遇刺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几日。
温懿跟谁都没有说。
这件事,温懿掰着指头算算,想对自己下手的人,一只手都能查过来。
有能力对自己下手的,不超过三根指头。
在这里面,嫌疑最大的,非王白鹤莫属。
当初就差点把自己送去吃牢饭,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
他爹又是汴州城的司马,行事上有诸多便利。
这几日里,不管有没有出诊,温懿都会有意无意地路过王府附近。
但是,几乎毫无收获。
温懿和藏在暗处的刺客都很谨慎。
白天,程胜在云雁队的护佑下,第二次来到超级无敌大医馆。
几句寒暄之后,程胜便表明了来意。
“温懿,跟你说个事儿。我要回东都了,我父亲喊我回去过年。”
“家人团圆,好事儿啊。”温懿祝贺道。
“我想带你一起回去。”
温懿眨了一下眼,笑着说道:“怎么,你爹过年也催婚吗?你找我假扮男朋友?”
程胜赏了他一个大哔斗,凶狠的说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无聊吗!”
“呃,那你带我干啥?像我这么帅气的人,你还知道我别的长处吗?”
“要不是我爹要见你,今天非得把你的长处变成短处!”
程胜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往程府而去。
云雁队哈哈笑了一番,也跟着去了。
只留下温懿一个人尴尬地用脚指头扣着地。
你们这帮老娘们儿,都不知道什么是害臊吗?
有你们这样调戏纯情帅哥的吗?
“花音,我记得你好像对声音特别敏感?”温懿朝着里间问道。
“呻吟?这个花萝更擅长吧……”
“连你都想调戏我吗?”温懿化作一只猎鹰,扑向懵懂的兔子。
嬉闹了一会儿,温懿看着怀里的花音,说道:“和你说正事儿呢,你是不是听得比普通人要远?”
花音紧了紧衣服,答道:“我从小便被培养各种奇技,听声确实强些。”
温懿心情舒畅了不少,本想着,她既然会抚琴,那对声音的辨识一定比自己要厉害。
没想到,还有技能加持。
这就更好了!
当天晚上,温懿和花音都没有睡觉。
看了眼熟睡的花萝,温懿勾了勾手,带着花音走出了房间。
轻轻地拉着她的手,温懿便带着花音上了墙头。
“主人,你要带我听墙根儿吗?”花音一脸天真的样子。
“听什么墙根儿!我带你去是……好像真是听墙根儿……”
温懿看向东方王府的位置,诸多小楼挡住了目光,看不到一点儿影子。
“走吧。”说着,温懿便带着花音跳向下一个墙头。
起初花音还被温懿拉着,后来觉得麻烦,直接让她像树袋熊一样抱着自己的胸膛。
第一次这样,温懿显得有些笨拙。
不会巧劲儿,只能硬靠腿部的弹射力往前进。
虽然效果不差,但是看起来毫无美观可言。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温懿就到了王府附近。
“就是这个院子,你注意点。”温懿自忖不怕与人过招,但是我又不是来比武的。
讲什么武德!
在花音的指引下,两人找了一条无人盯梢的路,绕到了王青松的书房。
随手切断门锁,温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温懿便对花音说道:“随便挑,这就是今晚的奖励。”
“可这都不是你的啊!”花音没好气地说道。
主人的脸皮可真厚,来偷东西还说得跟是自己的一样。
“这叫废物利用,你现在不拿,明天都成垃圾了。”
温懿刚说完,花音就挨个儿瞧了起来。
夜视也能练出来?!温懿有些惊讶。
虽然雪夜的光线确实要好不少,可现在门窗都关着的呀!
本来只是想着,花音随便捞两个就行了,谁想到,她还真挑拣起来。
不多时,花音手里拿了一方镇纸和一副画卷,回到温懿身边,满意的点了点头。
温懿没有多问,直接带她走了出去,然后一跃,便登上了屋顶。
手按在屋脊上,停留了片刻,就收手离开院子。
花音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老老实实地跟着。
迂回了一大圈,温懿带着花音又绕回了王府。
只不过这次的落脚点是在后墙角。
院外,是面无表情的温懿和满心欢喜的花音。
院内,是王白鹤的二层小楼。
几处暗哨,早已被花音发现,温懿轻松解决。
只要四目相对,就已注定了敌人的结局。
因为,温懿的手早已浮在半空,做好了守株待兔的准备。
“你喜欢什么造型?”温懿揉了花音的小脑袋,问道。
“啊?问我这个干啥?”花音不解地反问。
“没什么,就是图个开心。”
“那就**吧,桂瓣的那种!”
温懿笑着思索了片刻。
伸出双手,仿佛在凭空勾勒一副画卷。
过了良久,温懿满意的笑了笑,拉着花音满城观月。
第二天,汴州城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城的大事!
随后便全城封禁,查找凶手。
据坊间流传,说是王司马府上遭了天谴。
院里有间房子,屋子好好地,但是屋里的东西,像被人乱刀斩过一般,满屋子的碎片。
无论是书籍画卷,还是瓷器木艺,解释被齐刷刷地削的稀碎。
而另一处阁楼,更是诡异。
早上隔壁院子的马车照常经过墙边,那座小楼突然间轰地一声散开。
站在高处看过去,就像一朵盛开的**。好似被工匠雕刻出的绝世作品。
除此之外,死伤了三名护院,钱财却分文未丢。
这一切,传的有模有样,据说是从王府的杂役嘴里说出来的,可信度极高。
查了一天时间,在多方的压力之下,府衙不得不解除禁令。
然而,抓了不少隐匿的悬赏贼人,却没抓到此次作案的元凶。
实在是无迹可寻。
要能做出如此大的手笔,定然得有把无比锋利的快刀,而且还是江湖人。
符合这个条件的,全城无一。
虽然墙头上留下了脚印,但是这个脚印布满全城的墙头。
谁家都脱不了干系,却又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