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并不快,因为后面还有近一千兵卒。
士卒提前两天出发,程胜和温懿的马车在后面追赶。
终于在进入洛阳地界时,成功会师。
不用自己操心的,温懿向来不愿多打听。
至于全军拔营这事儿,程胜也用不着跟温懿说。
两个人微妙地保持着距离。
又行了一日,车队终于来到了洛阳城。
城池庞大而古朴,散发着威严的气息。
大黎王朝的都城是长安,洛阳便是它的陪都。
又因为洛阳位于长安的东边,人们也称之为东都。
这里,便是大黎第二大的城池了,号称城中居民百万。
程胜的马车上不像别的大家族挂的族徽,程家的标志便是程字旗,只是相对小一点而已。
在程字旗的带领下,从汴州城一路都不曾遇到一丁点儿阻碍。
没有人会想不开,去袭扰程家的队伍。
山匪路霸只是恶,不是傻。
现在到了洛阳城门口,就连程字旗也没有特权了,老老实实地排队等着验明身份。
温懿一行人同样是有户籍通牒的,这些小事儿,都不用程胜安排,许老二早就跑好了。
看着认真严肃的城门守卫,温懿的气势就低了三分。
这是对军人的礼敬。
汴州城的守卫,对比洛阳城的守卫,就好似拿保安和军人对比。毫无可比性!
好不容易进了城内,温懿两眼放光!
这七八丈宽的路,真美!呸,真壮观!
街上的小姑娘们真水灵!
“快点跟上!”程胜看着只顾观望的温懿,大声喊道。
安顿好军队之后,她就换上了一匹白马。
此刻,她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云雁队,再后面便是温懿的马车。
这样就显得,温懿的格调有些高了。
当然,这也和温懿无关,他,只是个车夫……
程家的宅邸,位于洛阳城的东北角。
这洛阳城的布局,正北面中间的位置,是东都宫殿。
宫殿的东西两侧,都是划分给朝臣的宅邸。
当年建制的时候,确实是如此,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宅邸到底归谁所有,只有衙门知道。
温懿小心翼翼地赶着马车,紧跟在云雁队后面。
初来乍到,咱不闹事。
路上人来人往,一片热闹祥和的氛围。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温懿才见到了程府的大门。
给管家大致交代了两句,程胜就急匆匆地往正房赶去。
“温医师,跟我这边来吧。”管家赵能伸了伸手,在前面引路。
温懿一行四人,跟着他,进了一间裙房。
房间不大,但是干净整洁,风格和汴州城的程府一样,突出简单二字。
“有劳赵老哥了,”温懿拱了拱手感谢道,“不过还得麻烦你一下,多给加张床。”
赵能既然能当上程府的管家,自然眼力非凡。
一看温懿身边的三个美娇娘,便心中了然。
温医师,果然是潇洒不羁之人!
这种人,不是浪得虚名,便是世间少有的奇才。
还是提前混个眼熟的好。
“温医师放心,我马上安排!”赵能点了点头,便退出去了。
不多时,便有小厮婢女奉上洗漱物品和一些用得着的杂物。
程府待客,温懿挑不出来一点毛病。
此时,在正房里。
程胜看着眼前的男人,满脸激动地说道:“父亲,孩儿回来了!”
“哈哈,胜儿!看起来有几分为父的风采了!”
说话的人,正是程克北。小山一样的身板,压在正中的太师椅上。
“此行汴州,可还顺利?”程克北关切地问道。
程胜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骄傲得答道:“区区招些兵马,能有什么难度。”
“早就知道你看不上这些小事,天天光想着打仗!”
话没说完,程克北就轻咳了两声。
“父亲,天气凉,你还是铺上地龙吧!”
“花那钱干啥!铺地龙的钱,能买上两匹良马了……咳咳!”
程胜看他如此难受,赶紧上前,轻轻捶着程克北的后背,说道:“我说的那个医师,已经给父亲带回来了。要不先让他给你看看?”
程克北摇了摇头,说道:“先不急。你先给我说说,这个温懿到底是哪点儿让你看上了?非要为父给他个幕僚的名头。你也知道,为父上阵四十载,也才不过五个幕僚。”
“我这不是想着大师父岁数大了,你也不能老折腾他,所以才给你找个新的。”
“你这丫头,我才不信你的鬼话。你赶紧说说,我好给你把把关!”
程胜娇羞地一笑,嗔怒道:“父亲,我是程家男儿!再说了,温懿已经有了婚约,身边都好几个女孩子了。”
“哦,那他确实配不上你了。天天把心思花在女人身上,也不是我们程府喜欢的做派!”程克北一听,心里大致就对温懿有了见解。
程胜看出来父亲有些不高兴,急忙解释道:“也不能这么说吧,他还是有过人之处的,在汴州城的这段时间……”
程胜便把从和温懿相识开始,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给父亲说了出来。
程克北听得也是如痴如醉,手里端着茶杯,都忘了喝水。
虽然程胜说的都是小事,但是在他看来,年轻人的一些性格,正是靠这些小事体现出来的。
临近尾声,程克北听说温懿一人便击杀了劫持程胜的劫匪,忍不住问道:“你真的确定,他没有使用暗器?”
“千真万确!父亲,他设计的便携连发弩,想必锦姨早已带给你了。这次,我真的就只看到他抬手抓了一下,什么都没有用!”
“这么说,他也是江湖高手了……”
“江湖上有这种奇异的功法吗?”
“现在不好说,我已经安排小锦去查了。”程克北捋了一下胡须,深沉地说道。
程胜也点了点头,说道:“不过父亲不用担心,和温懿缔结婚约的那个姑娘,在我手下做事,顺风顺水,想必不会有意外。”
“那就好,但愿他能成为你的助力。你看外面,这天开始阴上来了……”
程克北望着门外的天空,颇感无奈地说了一句。
程胜也跟着他望去,没有说话,她明白父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