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羽和薛浩的折磨下，张万户已经没有人样。
他的四肢都被陆羽钉穿，小臂和小腿都被钢管替代，血流如注。
庄月看着窗外不敢看下去，虽说早知道有这一天，但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比起害怕到不敢看的庄月，沙发上的燕茹月却拍手叫好，还不断给薛浩出主意。
“张万户，下辈子，别再遇见我们。”
薛浩手里握着钢管，现在的他浑身浴血，像是刚从战场的死人堆里爬出来。
站在窗边的陆羽击碎玻璃，他的手里没有血，他不希望自己身上沾上这小子的血。
伴随着哗啦一声，玻璃被砸出缺口，冷风如海潮从这个缺口涌入，原本还算暖和的房间温度骤降。
就在冷风快要触及庄月的时候，一件白色大衣从远处飘到她身后。
“陆羽....”张万户的喉管几乎被捏断，声音嘶哑：“你就是杀了我又怎么样？你能杀了他们吗？”
“少废话。”薛浩提着张万户的衣领朝窗口走去。
四根钢棍在地上滑动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燕茹月捂着耳朵蹦蹦跳跳到庄月身边，不想错过这个事情。
庄月把自己藏在大衣下面，微微瞥眼：“这样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当年张万户更可恶。”
燕茹月哼唧唧地说着，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坏笑着看向庄月：“你跟着他这么久，会不会？”
一边说着，燕茹月还踮着脚尖，伸出剩下的小棍掀开庄月的衣领，意味明显。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乖戾，叛逆，好色。”庄月下意识地往后撤两步，脸颊发烫。
“看来是睡过了。”燕茹月对这个事情显然没什么兴趣，只是八卦火烧起来而已。
庄月恨恨地看着这丫头的后脑勺，但却没有出声反驳。
在进化者面前，普通人怎么可能是对手？比起之前那些人，能活到现在总要牺牲些什么。
破烂的窗前，陆羽大口呼吸着冷空气，俯身冷笑：“京都？我会去的，他们都跑不了。”
一群高官收受贿赂掩盖真相，腐败的教育者高喊着创造未来的言论，漆黑的角落里苟延残喘却是善者。
一想到当年的事情，陆羽就无数次觉得所谓的感染事件，更像是上苍的惩罚。
如同传说中的诺亚方舟，以大水洗刷万般罪恶，让社会重新来过。
“你们这是找死，别以为在这个世界里你们有机会。”张万户被揍到鼻青脸肿，但仍旧可以看出狰狞笑容：“你们就是臭虫，当年你们听到的事情，以后还会上演，还会！”
张万户没有求饶，他还是和当年没什么区别，不愿意屈居人下。
“腐败的世界，从教育开始？”
薛浩拿出匕首放在张万户的脖子上：“你只是棋子，没有他们，你连我都没办法对付，垃圾。”
下一秒，匕首划过张万户的喉咙，鲜血飙出，染红薛浩的半张脸。
只见薛浩松开张万户，看着翻卷出来的肉，薛浩早已经习以为常，冷漠注视。
在两人的注视下，张万户倒在血泊里，身体逐渐冰冷。
“还差十二个。”
等张万户彻底咽气后，陆羽哈出口白气。
十二个，当年那场事件里最关键的有十三个人，张万户只是最不起眼的。
虽说是柳城市的富豪之子，但张万户的脑子却不够用，武力计谋全都不值一提。
“这是名单。”薛浩从兜里拿出满是折痕的纸条，在纸条的左下方还有两人的名字。
纸张已经有些泛黄，上面布满血渍和黑灰，足以看出薛浩不止一次在深夜里拿出来看过。
时隔多年再次看见纸条，陆羽心里的愤怒已经没有像当年一样表露在外。
“不久后天王会攻打机构，这几个可能会在机构里找到。”
陆羽四下环顾，最后索性用玻璃沾血后当笔划出几个名字。
这几个名字都是机构的内部人员，地位斐然，不只是在当年，要是没有感染危机，陆羽对他们动手极难。
“天王？”薛浩擦去脸上的血：“密语组织？”
“看来你知道很多。”陆羽把纸条塞回薛浩的兜里。
看着过去比自己还壮得薛浩瘦了很多，陆羽长叹口气，选择沉默。
一个人照顾四个老人，还要穿过上百公里抵达柳城市，薛浩比他要厉害，至少更有勇气。
“进城的时候遇到批人，里面有军方成员，从他们嘴里知道些。”薛浩接过陆羽用意念递来的东西：“他们就在下面，不过....”薛浩尴尬失笑，挠着头：“能帮他们吗？”
陆羽笑着点头，随后朝燕茹月扬头。
“你欠我人情，以后你得叫我嫂子。”燕茹月嘟着嘴，起身让门外的人下去接应。
“海月姐才.....”
话音未落，燕茹月一个瞬闪出现在薛浩面前，屋内破纸飘摇，掀起大风。
此时，燕茹月正拿着一把尖锐小刀抵着薛浩的喉管，眼神冰冷，只要她想，薛浩现在已经和张万户作伴。
薛浩害怕到吞口唾沫，连角落里的庄月也吓到忙上前阻止：“你消停点。”
“赶紧去接他们，准备进学校。”陆羽双手放在兜里，让燕茹月动身。
燕茹月冷哼一声不和薛浩计较，让薛浩过来帮忙。
看着离开的两人，陆羽一脚把张万户的尸体踹下高楼，随后又用两张桌子堵住缺口。
耳边风声消失，庄月感觉暖和点后，轻声道：“眼镜他们，你为什么不留下来？”
“他们？”陆羽露出意味深长地笑。
这个时候眼镜已经见到阎罗王了，而且留着不熟悉的人，很危险。
庄月似乎猜出什么，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转而问道：“你要回云溪吗？”
“不知道。”陆羽看着窗外风雪，面露沉思：“柳城市我都没离开过，云溪？我没那勇气。”
在柳城市还能算个人物，可要是离开柳城市会怎么样？路上会发生什么？
当年就是好端端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暗算，更别说在这个秩序崩塌的环境里。
“那我姐....”庄月有些着急地看着陆羽。
“我会想办法，但要等。”陆羽郑重道。
“等？”庄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