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往前走去,终于,拍卖场1号出现在走廊尽头,尤其看到1号俩字,叶孤黎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两下。当走到门前时,心里果真咯噔一下,左右看去,又是一个横着的长走廊;墙角处,还贴心的指明了右边是二到四号,左边则是五到七号。每个房间前后都将近五十多米的间隔距离。
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无奈。
“我说封师兄,您倒是告诉我几号拍卖场啊?”
封昭很快回消息,一句话言简意赅,“不知道,找。”
“靠!”叶孤黎没忍住喷了句粗口。
正当叶孤黎长叹一声,要认命的一个个找时,左面五号房间大门忽地打开,两个带着特种眼镜保镖样子的人架着一个中年样貌的男人出来,而后撂到地上:“苏先生,还请你自重!请尽快离开这里,否则白沙将采取必要手段,还请不要让我们难做,否则您恐怕就难做人了。”
威胁,如此直白的威胁看的叶孤黎有些刺眼。但这是别人家事,自己虽看不过,却也不想多此一举。
那男人穿着一身昂贵西装却满是尘土,像一条狗被甩在地毯上,他猛地爬起,真的像一条狗一样保住其中一个保镖道:“求求你!求求牧少!求求你们,我女儿是无辜的啊,我女儿是无辜的啊!我死好不好,我死了你们放过我女儿好不好!我求你们了,我妻子已经不行了,我求你们了,留一条生路吧!我...求您了...”
那人鼻涕眼泪止不住的流下,一条刚折了腿的眼镜松松垮垮挂在鼻梁上,他止不住的哭求,一头接着一头无意义的磕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但身前的大门已然关上许久,除了两个冷血抱着胳膊像看表演的垃圾,也就只有叶孤黎和俞音是唯二同情他的人。
“哥哥,这...”俞音欲言又止,但眼中是止不住的渴求。
叶孤黎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摇头,“咱们的事也很急,而且这世间多苟且,救不过来的,若救,也要看时候啊!”说着,叶孤黎对面前拍卖厅一号的服务生一个眼色。
女孩立即推开大门,躬身站在一旁。
叶孤黎最后瞥了眼那边,而后踏步离去。
正待这时!
那男人像是绝望了一般,大吼了一声:“玥儿啊!是我该死啊!”
一双皮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而后缓缓收了回来。
叶孤黎的脸上突然阴沉的像死水。
苏先生、牧少?女儿、玥儿?
两年前的一段记忆突然浮现。
“谢谢!我叫苏玥。”
“没关系的,我家是做生意的。”
“抱歉,加你的好友有些唐突了,但我想约你和你旁的姑娘一起吃顿饭,好谢谢你们。”
“抱歉,我们今晚就要去元星了,以后有机会了吧。”
“好吧,那下次来月港一定要记得联系我!”
“会的。”
久远的记忆,此刻却清晰的出奇。
“哎哎哎,牧少来消息了!”
“怎么说?”
“那小妮子上台了!**已经拍到百万了!哈哈,大家一看这是曾经的苏大小姐顿时都兴奋了,喊价就没停下来过。牧少玩疯了,他势在必得!”
“说的是这?”
“哦哦哦,不是,牧少让我俩把他这便宜岳父给架出去,哈哈~”
“那还等什么?”
说着,一人已经蹲在地上,准备提起那男人腰带把他给撂出去了。
正在这时,蹲下的男人胸口忽地感觉有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冲来,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将他踢飞出去,空中一道血线崩出染红了十多米的地毯。
另一人连发生了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只是见到面前的同伴飞了出去而后重重摔在地上不知生死。当他终于反应过来回头时,只是看见一饱满,而后突然下体疼的好像直接撕裂两半似的的没有了意识。
像狗一般的男人突然抬头,就见一贵气非凡的男人支着他站起来,年轻人身旁还有一美的不可方物,可谓人间绝色的女孩子帮忙掸去衣服的尘土。
还未等他开口,叶孤黎率先开口,他那阴沉的脸只让苏父觉得压抑的像山。“你的女儿叫苏玥?”
“是...是。”
“那两个垃圾说的牧少是牧谷?”
“是。”男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如实的回答着是与不是。
他没有看见,他每说一个是,叶孤黎的手就攥紧一分。
“这一切是牧谷害的吗?”
“是”
“是因为两年前二人分手的事对吗?”
“是!你怎么了解到这么清楚?”男人不可思议的猛抬头。
“苏玥现在在里面是吗?”
“是的先生!”苏父突然抓住叶孤黎的肩膀,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您一定是苏玥的好友是不是!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男人将眼镜埋在叶孤黎袖口,又再次跪下!
“把门打开!”叶孤黎的吼叫像风暴,还未等那像机器人没有表情的服务生伸手,厚重的三米高大门已轰然倒塌。
“砰——”
巨大的响声让整个会场中的名流绅士们以为是恐怖袭击,等叶孤黎进门时,只看到一个个屁股缩在板凳下颤抖着、恐惧着。
黑暗的会场黑暗舞台上,只有几束白光打在那个呆滞站着的女孩身上,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怕了,单薄且透明的性感比基尼穿在身上却心如死灰。
门倒塌的瞬间,又是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站起举牌,嘴上冲出了一千万的高价!
叶孤黎一步步走入会场,看着那女孩的眼睛满是愤怒与愧疚,如果不是自己,或者当初也不会生这么深的仇,直到现在,他终于能无视这满目的繁华,而真正体会到封昭口中无序第七区的黑暗了。
会场是黑暗的,女孩只知道好像门倒了,至于为什么倒她也不在乎了,只是觉得死在恐怖分子手下好像也不错,就算是更坏的结果也不会比落到牧谷手里坏了。
“叶孤黎,是你吗?二楼什么动静?我告诉你别做疯事!”封昭的声音在二人的私人频道中急促呼唤。
叶孤黎终于有些冷静站定下来,那只缓缓探入青鬼愁要拔剑的手也渐渐收回,只是愤怒到颤抖的样子像是要劈了这里,像沉香一斧子劈开华山一样就都干净了!
他收住了一切,最后嘴上只是咬牙切齿道了声:“我出一个亿,你们想出价的可以继续往上加,但想趁机讹我的当考虑考虑自己脑袋够不够硬!”
话音掷地如寒冰入窟,冷的颤抖。
终于有几个胆大的敢抬起头来。
牧谷最先探出头不答应,他大吼一声你谁啊!
立时一掌金光巨手在黑暗中凝实,而后猛地向着牧谷砸了下去。
反应不及的牧谷连异能还未使出便被捶在地上咳血不止。
那一瞬间光明终于让女孩眼睛聚焦,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再次熄灭的角落,两年前就是他出现扶起了自己,没想到两年后居然又见到了他,可惜是如此狼狈的自己,更狼狈的自己。
苏玥满脸泪水的转过头去无助蹲着,眼泪哗哗的弄湿了脸,被押着涂上的口红此时不断被擦眼泪的手背抹晕开,小花猫无声的哭着,像个绝望中见到了假面骑士的孩子。
他就像时王一样,穿梭在缘分铸就的时光隧道中,拯救着世界,拯救着每一个狼狈之极的自己。可为什么每一次都是狼狈的自己呢,就不能是在法餐厅、酒店的下午茶、甚至就是在一个平常的蛋糕店也可以啊。
两人像好久没见面的朋友似的,随意的说声:“哈喽,你也喜欢他家?”
“对啊,他家的可颂不错,那边尝尝?”而后两个人就自然的坐下来,互相推荐者食物,聊着天南海北,末了约定下一次见面的时光。
或者的或者,就是一个普通的煎饼果子摊也能接受,二人在早晨相遇,坐在马路牙子上,自己说着煎饼果子里一定要有鸡蛋、薄脆,有果子,最多的最多只能多个几片生菜要营养均衡,这是自己一个祖星天津籍人的尊严,是家族背井离乡流传了了一千多年还未改变,烙在基因里的热爱!
他说不对,一定要有鸡柳、要有香肠,最最最好再加个鸡排。然后一起在路边聊着、吐槽着。然后一起路过一家顶着兰州牛肉面馆卖挂面的黑店,不久后两人一起逃了出来,跑着笑着穿梭在月港的大街小巷。
一身烟棕的西装缓缓披在女孩身后,叶孤黎慢慢将她扶起,轻声道歉道:“对不起,来晚了,希望不是最晚。”
“哇——”
女孩终于放肆哭出声来,他牢牢抱着叶孤黎紧紧的不放手,高领的羊毛衣不一会便湿的快滴出水来。
叶孤黎只是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身旁的俞音则忙的更多,她将拖地长裙自膝盖处以下撕开,而后又将开衩撕开像条长布裹住了苏玥的下半身。
“女儿、女儿!”门外苏父疯癫的跑来,等到了女儿身旁时却突然站定,已经伸出的双臂悬在空中不知所措。
他咽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俞音,叶孤黎的冲天怒火和那不顾一切的气势都让苏父本能以为自己女儿夺了人家的老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