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和封昭哥从小一个大院里长大的,算是最为了解他脾气之一的小伙伴,梧霜立即下定决心,会后一定要在封昭哥面前帮姐妹好好说说话,直系的学长可重要了,还想着以后拉上姐妹蹭封昭哥的任务呢。
“霜霜,他就是俞音美女的男朋友?”游泽看的坐立不安,问道。
“老大那是未婚夫。”程湛龙哪壶不提提哪壶,游泽猛地瞪眼,吓的他慌忙转头。
“那么傻、愚蠢、普通、毫无特点的庸人他也配得上?”游泽冷声道。
梧霜转头,意味深长道:“昨晚上没少下功夫吧,查到什么给我分享分享?”
游泽一愣,梧霜解释道:“昨晚就是故意不带你的,我也想了解了解我的姐妹,她不你真爱吗,我不信你昨晚啥也没干。”
“那个朋友圈你是——”
“故意的。”梧霜笑道。
游泽颓然,手指在空中随手一滑,一份资料发出。
半晌后,梧霜感叹道“真的假的?昨晚音音还告诉我他们是青梅竹马呢,但你资料里怎就成了两个世界,两个不认识的人突然成了未婚夫妻呢?”
“鬼知道,我比你更想问这个问题。”游泽耸耸肩。
“他的资料的话有些困难。”封昭实话实说。
“你也困难?”
“当然,你身前这位和刚才那位诸葛小姐,可算是老相识。”
“不对吧,他俩感觉不像认识的样子。”
“对,他俩未必认识,但二人的家族之间却算是上百年的老冤家了,考虑到二人身份,以及家族实力、影响,我暂停这十五分钟也是不得已为之。”
“那你忙吧。”
突然,封昭起身,向着门口走去,脸上微笑。初生回了句:“不用忙了,解决问题的来了。”
众人随着封昭向后看去,只见门口一佝偻老妪坐在轮椅上停下,双手合压在老楠木手杖上,双眼炯炯,鹰视狼顾。
所见者无不汗毛直立,从心底恐惧。
这本与女性不搭的词语此时在老人身上却显得和谐自然。
椅子很深,老人单薄的身体像是陷在里面。
封昭缓步走到老妪身后,当双手放在推手上时,楠木手杖离地。不过五十步的距离,一人推着一椅却走了四分钟。
封昭头上汗滴如雨落,但依旧微笑,老人一路上目不斜视,微眯着眼好像在闭目养神的样子。
由封昭亲自扶椅的老人无人敢怠慢,路过之处,皆起立抚胸低头致礼。远处隔着整个一大块作为的教师代表与董事会代表更是致礼一丝不苟。
“砰砰。”手杖轻点地两下,木轮椅停下。
叶孤黎诧异抬头,只见木杖掠过几人,点在自己扶手上。
“你也来。”
老人声音缓而慢,却内含劲力于其中,三个字落在叶孤黎耳朵里就仿佛是高天的神语,言出法随的压迫感压在每一寸肌肤上。
封昭低头,哪怕是一个眼色都不敢给。
叶孤黎站起,俞音则拉了下他的袖口。
回头微笑下,而后扬头站到老妪身后,看封昭的样子叶孤黎不敢托大,体内灵气汹涌,走过大周天后运在左手上。
手心处金光爆闪,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用劲。
木轮椅被推动,他长舒一口气。
探上把手的瞬间,其中所需的力是未知的,自己准备好的力是轻是重皆不知道,唯有推动的瞬间才有所度量,但那时若重了,则会一边偏去,若轻了,配合不上封昭,也是出糗。
不过刹那间却极其考验功夫,举重若轻四字如一剂良药,也是一门考验。
他们看不到的是,轮椅推动的瞬间,老人眼角微微上扬。
高山之重取自磐岩,古树之重取自长根,人之重取自磅礴修为。
“我有多重?”老妪左手关节轻扣扶手,轻声道。
封昭想了想,答道:一身劲力取自能核,能核之重为您之重。
老人不答话,右手扣了扣。
叶孤黎头颅依旧高高扬起,道:“小辈曾见街头有手提五百公斤而只是气喘的壮汉被一串银钱勾的上蹿下跳就是坐不下,自然得不出多重,也曾在破败老寺中见皮包骨老僧盘坐菩提下日复一日,百年后柔软蒲团下竟深印三寸,其中之重包含了时间,自然也测不出多重。
前辈之重不在您身体之重,而在您心中愿有多重。”
“故弄玄虚卖弄学问?黄口小儿,只怕只会动嘴没几分本事。”老妪言语犀利轻言道,丝毫不留情面。
叶孤黎丝毫不恼,继而道:“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是仁者心动。”
突然,叶孤黎封昭感到手上重若千钧,如山川厚重广大。
三人停下。
“我心为何而动?”老妪道。
叶孤黎眉目一横,“为恐惧所动。”
“何以见得?”老妪声音如平淡湖面突起涟漪。
“见我、探我,足以见得。”
“你,有把握?”
“不知,但有人说我有。”
“他可信?”
“千年老妖,不死神仙,可信。”叶孤黎眼目坚定,好似穿透时光屏障,与一人对视,他对自己点头。
霎时,千钧重岩变春风。
稍一用力,二人便带老人上台前。
三百名教师起立,一千零八新生起立,左右各代表起立。
“坐。”老人简单道。
“刚才在不夜侯湖旁散步,东方校长突来,要我断个案子,可我这辈子都糊糊涂涂的,一个明白人却找我断事,可笑。”
老人自言自语,丝毫不在意下面众人面面相觑。
“所以我啊,就顺着他的意思,糊涂官断糊涂事,如何?”
老人看向身前三百人,眼神犀利,如狼似虎。
“遵老校长吩咐。”三百人中,为首的花甲老人躬身道。
身后众人异口同声:“遵老校长吩咐。”
老妪点头,老木杖点下,顿时汉白玉地砖上凭空生长藤曼,探出轻拽,诸葛百炼和墨殇同被拽到近前。
“你俩打个赌吧。”老妪道。
“您说。”诸葛百炼先定下神来,躬身道。
墨殇则是皱了皱眉头,还是那句话:“不用这么麻烦,给她就好了,我愿认输。”
诸葛百炼顿时脑门青筋暴起。
老人笑道:“墨家的小子,真是一如既往的脾气。”
而后大声道:“但这里,是鸿天,鸿天有鸿天的意志,我鸿天的学子,必要遵从我鸿天的意志;你二人面面相立。”
老人言语如大江,气势磅礴。
震**在二人心田,如遇佛陀,只想跪服。
“今日你二人打个赌,谁先将成果研制完成,并实际运用搭载,那这第一名就是谁的,学院暂时都给你二人打款七十万,谁赢了,谁去取剩下三十万,以及将自己头像挂上荣誉走廊,如何?”
“好!”诸葛百炼道。
“行。”墨殇只想早点结束,更是没有异议。
“我还有个主意,你二人不妨同时立个赌约誓言,输的人,未来二十年以赢者为尊,聚合二人的全部力量包括家族力量,执行一个意志,去做更难更具有挑战的课题或任务。”
老人的话如同晴天霹雳砸在二人头上。
诸葛百炼更是先声道:“不可能,这个赌我不可能赌!我可以为自己利益打赌,但不能赌家,这是底线。”
“我也是。”墨殇坚决拒绝。
“呵”老人一笑,手指轻点,二人初生亮起,两通电话正在通话中。
那边的二人一男一女皆道了句:“殇儿/百炼,和他/她赌!”
叶孤黎站在旁边皱着眉头,不知道为何,他感觉出声的这二人好似认识对方一样,言语中竟是有些赌气的语气。
墨殇,诸葛百炼对视一眼,吃惊之色难以掩饰。
最后,二人还是遵从父母之命,赌!
面对面相立,老妪道:“举拳。”
二人照办。
“小指拉小指。”
二人面面相觑,但依旧照做,只是二人接触时,竟同时脸红来。
不远处叶孤黎更是瞪大眼睛,一副‘不会吧’的样子。
老人转头对叶孤黎二人道:“剩下你们来。”
“啊!”二人对视一眼。剩下的好像就只是一句话了吧?
“你去。”封昭小声道。
“为什么不是你去!”叶孤黎横眉竖眼。
“我是主 席!”
“我是你师兄!”叶孤黎毫不客气。
“你俩一起。”老人声音幽幽响起,如芒刺在背。
“哎!”二人同时答应一声。
二人在二人身前站定。
一时空气竟沉默如水,老妪也是如泰山倒而面不改色,就是等着,就是不动,反正她自己坐轮椅,大有看谁先累的样子。
叶孤黎封昭对视一眼,眼里都是渴求。
“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不会——”叶孤黎最后传音挣扎到。
“放屁。”封昭一点不给面子,“晚了!看你刚才表情不会就怪了。”
叶孤黎只想捶自己脑袋,怎么刚才就没反应过来呢,装傻不就好了。
正待僵持之际,突然身旁有儿语如流水慢慢响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小个子男孩手指微微晃动,神色极其认真。
顿时整个场上所有人肿成了包子脸。
诸葛百炼呆傻傻的站着,看着面前男孩突然有些难受。
如果自己今天不这么刺儿头,是不是他们俩都不用这么尴尬,面前的男孩也不用这么丢人了吧。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