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張雨那天回來已經過了一個星期。
在這一個星期裏,無論眾人怎麽詢問那天是怎麽回事,張雨都閉嘴不談。
八岐大蛇依舊還附身在張雨身上,和白骨形成一個製衡。
鍾離玄清成功走過了登仙梯,他還發了傳訊來問張雨這邊的情況,得到不需要幫忙了以後,他也就沒有帶著修真界的人回來了。
一個好消息,那就是獸人大陸上的獸人並沒有死絕,隻有部分被白骨吞噬了,其他的獸人不過是躲了起來而已。
一個星期以後,剩餘的獸人們走了出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家園。
在這一次劫難中,原本比獸人低一級的人類們發揮了智慧,他們帶著倉惶逃竄的獸人們躲進了地下。
這一舉動得到了獸人的極大好感,他們一致決定,以後獸人和人類都是平等的,不再存在等級劃分。
這裏麵的一切促成都少不了張雨的督促。
還是他提出的平等相處呢。
張雨坐在酒館門前的一棵大樹下乘涼。他的親友們則在一邊聽濁氣講述來獸人大陸的奇遇。
“哇哇哇,那時的情況很危險啊,張雨被小梅那個壞女人捅了一刀,差點又神魂破碎了,幸好我給他黏住了,不然他可就慘了………”
“然後呢?然後呢?那個小梅後來怎麽又成你們陣型的去了?”
“對了,那個精靈王長得是不是很好看啊,那他為什麽後麵又叛變了?”
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濁氣口幹舌燥,回頭一看張雨竟然美滋滋的在吃橘子。
他走過去拍了拍張雨的肩膀,說:“你怎麽光顧著吃了,也不來給你的朋友們講講。”
熊子揚看向張雨,打趣道:“是呀,張師弟,猶記得當年你在青雲門,以一己之力引得同門成功突破,你也不給我們講講你是如何做到的,還有你死而複生這些有趣的事情…”
張雨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現在的他如同廢柴一般,隻能期盼女媧娘娘早點給他捏個新肉身。
“唉,熊師兄,好漢不提當年勇,你看看師弟我啊,如今連最基礎的法術都不能使用了。”
熊子揚的神色黯淡下來,糟糕,不小心提起張師弟的傷心事了。
好在有人站了出來,替熊子揚解了圍。
“張施主,看到你如今的模樣,我深感遺憾。”說話的人是善一,雖然他如今修佛了,但是這不影響他嗆一嗆張雨。
曾經的老對手,肯定要嘲諷一下的。
雖然善一其實沒有惡意。
張雨抬頭看向善一,驚奇的說:“黑天,你居然剃了光頭,這是遁入佛門,六根清淨了?”
善一看看張雨,隻是說了一聲“阿彌陀佛。”
眾人開心的笑起來。
張雨摸摸自己的下巴,疑惑的看著善一:“不過我有點不明白,我記得在我還是金丹期的時候,根本沒有看見修真界有佛修啊,為什麽黑巫老祖能把你們改為修佛?這可太離譜了?”
張雨的話問出了修真界眾人多年來的八卦。就連君夜也上前一步,看著善一說:“我也好奇的很。”
“我也是。”
“我也是。”
張家的掌門帶著門下長老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看見自家老祖沒有理他們,也不敢說話,如今君夜的話可給了他們一個切入點。
善一看著眾人,走到張雨旁邊的樹蔭下,說:“既然你們誠心誠意的問了,那我就實話實說了。”
“還記得九幽嗎?張施主失蹤後,你們也離開了,老祖曾經回去查看過那個洞穴。這一去,就在裏麵遇到了一個老者。”
張雨打了個哈欠,不用想也知道,那個老頭絕對是個禿驢。
方天勞站在一邊,看著張雨神色莫測。
君夜很捧場的接著問:“然後呢?”
善一又說了一聲阿彌陀佛。
“老祖詢問那個老者是何人,老者反而詢問了老祖三個問題,老祖回答完以後,那個老者說,此方世界沒有他們的弟子,他問老祖可願做他們的弟子,老祖答應了。於是看著在洞穴裏刻下一部經書就離開了。”
張雨想著,那部經書該不會是佛教經典《金剛經》吧,他不光想,還說出了口。
這一下子可驚到了善一,張雨居然猜的如此準。
“的確是《金剛經》,張施主不愧是有大氣運的人。”
熊子揚,雨秋荷,君夜一群人看著張雨,嘴裏嘖嘖道:“張雨,你的秘密還真多啊。”
“哈哈哈哈哈,那可是,小爺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一旁的方天勞冷不丁說話了:“大哥,既然你這麽厲害,可否讓我解個惑。”
張雨一聽方天勞這話,心裏的大石頭就落了地。
果然來了。
張雨的離開對方天勞造成了如此大的打擊,但是,他也觀察到方天勞身上不對勁。
“走吧,我們借一步說話,小濁,你繼續替我陪陪子揚君夜他們吧。”
濁氣應下了。
張雨帶著方天勞回到酒館,然後由八岐大蛇布下了一個結界。
“坐。”張雨拍拍凳子,然後親手給方天勞倒了一杯茶。
方天勞坐到凳子上。
“大哥,你信我嗎?”
“信。”
“大哥,你是不是來自其他地方?”
張雨知道方天勞肯定有所懷疑,所以他一點也不驚訝。
“是的,我來自異世界。”
“果然如此。大哥,他們說我用活人煉丹,我……我的確…這樣做了……”
方天勞此時卸下了自己的偽裝,整個人也痛苦不堪起來。
“不要怕,我知道你有苦衷的。”張雨拍拍方天勞的肩膀,無論他這個三弟做了什麽,他都站在他那邊,天勞說的用活人煉丹,必定不是用的無辜之人,不然他的身上早就孽障纏身過了。
方天勞頓了一會,又整理了自己的情況,眼睛閉上又睜開。
“我用的全部是大奸大惡之人,我沒用無辜的人…我…我的體內有個惡魔……是他…不…也有可能是我本來就是如此邪惡…是我做的…是我做的…”
聽著方天勞的語無倫次,張雨有點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