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纪平与眭固二人你来我往,在这安南山最底层的山门之外战得那是有来有回,精彩非常,二人身边随行的军士都在高声喝彩,好给自己的将领壮一壮声势。
二人较量之下,眭固逐渐落于下风,他发现这纪平虽然招式朴实,但却十分实用,也十分扎实,再加上一招一式都有纪平那巨大的力量加持,弄得眭固只得是疲于应付,而始终无法找到纪平的破绽进行反击。
纪平这里,虽说眭固武艺不如自己,但毕竟纪平是客场作战,山门之上,数十个箭孔正黑洞洞地对着自己,纪平虽然勇武,但也害怕有暗箭伤人,于是只敢在箭孔二百步外,也就是箭孔射程范围之外与眭固争斗。
眭固也发现了纪平的这一顾虑,逐渐有恃无恐起来,越发大胆,努力在马上施展武艺,与纪平进行马战。
纪平虽然平日里鲁莽,但见那眭固仗着身后有人庇护,颇有些有恃无恐、轻敌冒进之意,便故意卖了个破绽,有意引那眭固远离箭矢的射程。
眭固只道是纪平敌不过自己,想要便战便走,便奋起威风,要刺纪平于马下,好在兄长眭放面前立个功劳。
纪平勒马回身,将后背露给眭固,驾马向着本阵而去。
眭固穷追不舍,对着纪平的背心就要用力刺入。
正当眭固使力要刺入之事,纪平却猛地一回身,一把抓住了眭固刺来的画戟之柄,猛的一扯。
眭固因为要背刺纪平,因此重心整个前移,再加上纪平这用力一扯,眭固整个人被拉下马下,足足滚跌了好几个跟头,一身袍服甲胄都摔得破烂不堪,沾满了灰尘。
眭固双手倒撑于地,勉强先后移动了几步,正准备摸上方天画戟,骑马回到山门。
哪知纪平早已将宣花斧抵在眭固喉管之上,纪平轻微晃了晃手中的大斧,意思也很明白,倘若眭固再动一动,纪平便要取他性命了。
眭固心有不甘,将他甩向一边,口中嘟囔道:“你用计赚我,并非在沙场上见真招,你算不得英雄好汉!”
纪平爽朗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好小子!若是我俩当面争斗,你就能赢我了?”
可以看得出来,赢了眭固,纪平心中还是十分高兴的。
眭固嘴上仍是不服输地说道:“也未可知呢!我今日既然败下阵来,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
各位看官,你说这眭固的言语是否有些熟悉?熟悉就对了,早在前几日,眭固也是差不多在此处输给了温胜,当时眭固所说,也是这样一番话。不知道眭固心中会不会想起前几日败给温胜的事情。
纪平收起手中宣花开山斧,大笑道:“好!好小子,果然也是有点脾气,你放心,我不会伤你,我家主公可是有令,要保你兄弟二人性命呢!”
眭固怒目圆睁,瞪了纪平一眼,说道:“假仁假义!若是他徐志桓真有这么仁义,那当年林熙杀我祖父、父亲之时,他徐志桓又在哪里?”
纪平听着眭固的话语,皱了皱眉头,并没有马上回答,先是招呼身后的鹿林军士卒将眭固捆绑起来。良久,纪平对眭固说道:“你家里的事,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林熙主政之时,我主公徐志桓并没有在外为官,所以这个账,你恐怕不能算到我家主公的头上,不过,你现在有机会进入我徐家的大帐面见我家主公徐志桓是你会知道,我家主公与林熙那些个人,是完全不同的。”
眭固还想再和纪平争辩上几句,可这手脚都被捆缚,只顾得上不停扭动身子,想要挣脱。
纪平正准备将眭固一把提上马来,忽然一支箭矢嗖得一下朝着纪平射来,纪平急忙持斧格挡,一箭射完,又有数箭接踵而至,每一发都能听到穿透空气的声音,就连纪平这般大力之人,竟然都往后退了数步。
纪平心中暗暗吃惊,自己与眭固距离安南山的山门足足有二百五十步以上,能把箭矢射到这么远的距离还能有如此的力道,真是不简单啊!
待到纪平回过神来,山门之外原本跟在眭固身后的喽啰们一起驾马驰来,快速将已经被绑好的纪平给拉回了马上,向着山门奔入,连落在一旁的方天画戟和那匹棕黄色的战马都不管了。
纪平身后的鹿林军士卒吵吵嚷嚷,喊着要去追赶,可纪平恐怕这山门之中有所埋伏,遂勒马叫住众士卒。
纪平又寻着那箭矢射来的方向望去,见那山门之山有一将领,打扮与眭固相似,手中还持着弓箭,纪平料想这人便是安南山如今的大头领——眭放。
纪平见那眭放,也全无惧色,持开山斧直指眭放,意思再明白不过,意思是要向眭放挪战。
纪平这边还没等到眭放出阵,忽然听到西北侧的己方营寨传来了鸣金的声音,纪平虽然不听杜邦的指挥,可他也知道要尊重军法,听到鸣金之声,随即调转马头,向着本寨而去。
走时,也不忘让鹿林军的士卒们牵走了眭放那匹棕黄色的战马,又拾起了眭放的方天画戟当作战利品。
一行人很快又沿着来时的道路,驾马回到了本阵。
营寨之外,杜邦早已在此等候,见着杜邦在路旁作揖施礼,纪平也并未理睬,径直把马一路骑到了马厩。
杜邦一路小跑,来到纪平身边,眼看着纪平一边将马拴在马桩上,又给战马喂上了一些上好的草料,一边对着纪平说道:“先锋大人首战就取得了敌将的战马与武器,真是令在下佩服啊!想必主公大人也会给纪先锋记首功的!”
纪平白了一眼杜邦,粗声粗气地说道:“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鸣金,让我收兵?”
杜邦微微一笑,对着纪平说道:“这首先呢,太守大人有命令,不允许我等与安南山的人作战。”
纪平一边来到马厩的水池边,捧起一捧清水洗了洗脸,一边看着杜邦继续往下说。
“二来啊,我也担心先锋的安危呀!”杜邦作揖,对着纪平陪笑道。
“你这人,也太假模假样了。”纪平瞪了一眼杜邦,他心里知道,杜邦把自己叫回来,大概是有事情,他打断杜邦,意思杜邦有话直说。
杜邦顿了顿说道:“好吧,是这样,先锋大人,太守大人来了,听说您去和安南山的眭固打起来了,有些不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