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玉玄道人这么说,村民们皆为褚云帆真心实意的感到高兴。
唯独褚云帆本人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是吗?但是我记得门派收人还是要经过考核的吧。”
“不。有些优秀的弟子我们可以破格录取,而且你是我师兄的孩子,收你入门我相信没有人会反对的。”
玉虚真人微笑着向褚云帆解释,并未有一丝不耐烦。
“但我还是想先测我的灵根。”
褚云帆执着道,他可以找任何借口不去阳烁宗,但是他总要踏入修行的。
对于褚云帆这个有着后期记忆的人来说,灵根和所修功法的匹配度至关重要,他需要一个途径检测自己的灵根,而玉虚道人正是不二之选。
玉虚道人对此没有多想,只当他是对修仙体系一知半解的凡人,不知从何处听闻灵根有高低之分便格外在意自己的资质。
“也罢,正好我带了检测灵根的玉环,给你测一下也无妨。”
说罢,玉虚真人便从戒子空间中取出了一个透明的手环递给褚云帆,也顺便说了使用方法。
褚云帆自然知道怎么用,便带上了手环,运转灵力。
“不要!”
沉睡的小黑猛然惊醒,看到的便是眼前的这一幕,有心想要提醒,这便晚了。
那手环发出耀眼的光。
屋内的村民并不懂这代表的含义,只是觉得格外神奇。
玉虚道人却微不可察皱了眉,很快便恢复原来和蔼可亲的面目。
“为什么不能测灵根。”
褚云帆看到结果心中其实并不意外,只是很疑惑小黑为什么会出声制止。
“云帆,你这灵根……只怕在我阳烁宗很难找到合适的功法。”
玉玄道人难得的说了句实话。
“在我的记忆中,你的灵根十分特殊,如果被人发现,可能会遭人觊觎。”
小黑的记忆十分模糊,很多时候,也只是凭借着潜意识提醒褚云帆。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谨慎的。”
褚云帆先在脑海中回复了小黑,这才看向玉玄道人。
“进不去阳烁宗也没事的。可以给我讲讲有关我父亲的事情吗?”
禇云帆将一名想念父亲的孩子演的淋漓尽致。
反正禇云帆也没打算进阳烁宗,他只想出村罢了。
有前世那么多的记忆支持,禇云帆丝毫不怕不进门派自己得不到相对应的功法,和传承。
而机遇这种东西更不是门派能够比拟的。
“唉,也罢,我这里有一些你父亲留给你的物品,和他早年游历各洲的笔记。”
玉虚道人摇了摇头,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收禇云帆为徒。
实在是禇云帆的这个灵根太过特殊。
这是万年难遇的光系极品灵根,但是正因为这些灵根太难遇到,一些功法早已失传。
别说光系极品灵根,使用一般的光系功法太过浪费,就算是普通的光系灵根,所能修炼的功法也太过稀少。
禇云帆自己也深知这一点。
或许进入那三个上古大宗会有一定的几率找到合适的功法,但是禇云帆并不准备去赌。
因为他知道一个顶级的光系功法地点。
接过玉虚道人递过来的戒子,禇云帆决定连夜出村。
得知禇云帆这个决定之后,村长叹着气将禇云帆拉到一旁,也塞给了禇云帆一个纳戒。
禇云帆看着村长就像是在看着一个从未见过的神奇动物。
糟老头子你藏的挺深啊!
原来你也是…
村长中断了禇云帆飞起的思绪。
“你父亲留给你的,别人都不太能信。以后只有你自己了,自己注意。”
村长经历了一辈子,有些事比其他人看的更清。
他听得出玉虚道人并不是真心想要收禇云帆为徒的。
阳烁宗内部关系复杂,他更担心禇云帆的父亲身上藏有什么秘密,最害怕牵连了禇云帆。
还是快离开云山村吧。
迟则生变。
禇云帆曾想过自己离开新手村的时候,那应该是一个很多玩家欢送的场面。
但……算了,就这样留白也不错!
出发吧!勇敢的少年,向着新世界!和全新的马甲!
…
转眼又是一个月,此时玩家的大梯队正是处于刚出新手村的阶段。
而云山村的那匹人,除了少部分选择留村养老只外,大部分都选择了跟随玉虚道人前往阳烁宗。
虽然总有种给他人做嫁衣的,但玩家嘛,总是让人又爱又恨的牙根痒痒。
禇云帆都记在账上呢!一有时间便得将羊毛全薅回来!
但现在,禇云帆暂时管不到玩家们,他目前有着更重要的事情。
“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啊?这明明就是最劣等的血石有煞气,长期佩戴对人身体有害!说什么养气玉?还要一颗下品晶石!真是大言不惭!”
前方一名半大少年拉着摊主的胳膊争执不休,两人的身旁还站着一位富商打扮的中年男人,此时正拿着钱袋给也不是收也不是。
“你一个小屁孩懂得什么!这就是上等的血玉!我要一颗下品晶石是我亏了,这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打算卖三颗下品灵石的。”
尖嘴猴腮的摊主梗着脖子,试图用音量掩盖自己以次充好的事实。
禇云帆在茶馆二楼听着楼下的争执,啧啧两声。
这摊主还真是贪心,就是一块被妖血侵染的破石头,便要卖三块下品灵石。
要知道,一千铜板等同于一两百银,一千两白银才等同于一两黄金。
而修仙界的体系亦千进制,只是分为上中下等品阶的灵石。
而通常来说十两黄金等同于一两下品灵石。
但往往由于灵石太过珍贵,黄金换灵石常常有价无市。
这一块破石头凭借一张嘴便能卖到一块下品灵石,这世道……还真是求仙难寻啊!
禇云帆啧啧称奇,楼下那个争执的少年变是他来此的目的。
他是游戏第一个版本的主角。
名叫,张文宇,是三大门派之一,轩宇宗内一名阁主的儿子。
作为游戏第一个版本的主角,在玩家们纷纷寻找拜入仙门的途径之时。
他却到了下山历练的时候。
而此时的这番争辩,便是他决定下山历练的契机。
因此,禇云帆也只是在楼上静静的看着,并未出声。
“小友看戏可还算满意?”
一道浑厚的中年音响起,那人一身正气,面容有些许凶狠,但是和楼下的张文宇站在一起,不难让人看出,他便是张文宇的父亲。
“张阁主说的这是什么话?”
禇云帆打了个哈哈,被委托了任务,却在划水看戏时被委托人当众抓了现行,确实有些尴尬。
好在张阁主并非小肚鸡肠之人。
“小友你也看到了,这小子从小给我养在身边,虽未曾灌输他什么骄纵纨绔的性子。但我堂堂一峰主的儿子,不应当是这样的。”
张阁主在禇云帆的对面坐下,顺手接过一旁侍女手中的茶壶,给禇云帆添茶。
“少年人嘛,有正气一点挺好的,自己的心中有成算,这条道才能走的更稳。”
禇云帆连忙抬手推搡。
“张阁主的意思,我明白,只是不知此番行程有无安排?”
“这是我儿的婚书,前几日那藏书阁的赵峰主给我写信,想要约这两个孩子们一同去历练,我同意了。”
“还有,这是这一路的佣金,路上的一切花销,我都承担。那么,小友这便请吧?”
禇云帆接过那封婚书,和那芥子袋,站起身同张阁主抱拳行了一礼,便下了茶楼。
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虽是被张阁主委托了要帮忙照看好他的好大儿,但张阁主也不是无脑之人。
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给两方人马一个台阶下,这是第一关。
如何顺利接触到张文宇还不让其起疑,这便是第二关。
如何将婚书送至张文宇手中,却让其相信,这便是第三关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也就不扯聊斋了。
“出门在外,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既然这块血石是这位老兄家传之物,想必其祖上一定有人参加过百年前的大战。”
禇云帆觉得这第一题并不难解。
“既是祖上穿下来的东西,因为过于喜爱,看走了眼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既是珍爱之物,想必摊主拿出来卖也是有难处的。”
“我向来敬重在古战场上打拼的前辈,如今看到看到前辈的后人沦落至此,实在良心不安,我这里虽无灵石却有十两金子,东西我拿了也无用,你还是留着做份念想吧。”
此话说完,周围的人都带着或多或少的奇怪目光看着褚云帆。
那名富商打扮的中年男人总算找到了切入点,忙接话道:
“那这宝贝既然是老板祖上传下来的念想,我便不能坐那夺人所好之事。这……血玉,我便不要了。”
其实,周围围观的人听了争执一段时间,大多还是站张云宇的。
毕竟这里是轩宇宗的山下,看少年的打扮像是轩宇宗的弟子,那轩宇宗门内可都是切切实实的修道高人。
到底是血石还是血玉,没有谁能有这些能吸收天地灵气的人更有话语权了。
张文宇见到褚云帆如此果断拿钱,心中特别不是滋味。
听他说这小摊的老板是古战场的后人,一下便肃然起敬,有些懊悔自己刚才太过莽撞,没给这摊主留半分情面。
自己也伸手想要掏钱补给,只是却被褚云帆用一只手给按住了。
那摊贩正愁遇到了一位死倔的人,没台阶下,褚云帆这便递上了台阶。
百姓们大多都尊重古战场的战士们,他既能保留颜面却还能得到钱。
看着到手的十两金子,他心中偷乐,今天真能遇到一个傻的。
“在下白肃,就住在城西的小楼酒寨,店主若是以后再有经济困难之时皆可前去找我,我会在这里停留一个月。”
做戏还是要做全面,褚云帆可不是一个视金钱入粪土的人,从他手里平白拿走的,褚云帆相信有一天还是会回到他的手中。
摊主向褚云帆抱拳,忙称家中的病弱妻子在等着救命钱,便匆忙离开。
“多谢道友刚刚救场,是我的不是了,竟只想着于那老先生争辩,未曾想那血石的来历。”
张文宇对着褚云帆抱拳。
“忘了自我介绍了,在下张文宇,是轩宇宗的一名弟子。”
“原来是轩宇宗的弟子,怪不得,我前几日才来这山城之内,对这里还不算了解,张公子如若不忙,可否请张公子带我到这四处逛逛。”
褚云帆料想按张文宇的性格不会拒绝,张文宇还真没让褚云帆失望,痛快的应下,便拉着褚云帆要往一处交易市场而去。
褚云帆在心中叹气,张阁主啊!你还是对你的宝贝儿子不够了解,这是根本没有一点警惕心啊。
楼上,张阁主看到自己的儿子就被这么一番漏洞百出的说词带偏,不由得也是一阵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