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一样！历史是在往前走的。”骸骨继续说，“虽然我不知道旧时代是什么样子的，现在也不允许传播旧时代的一切，都我知道，旧时代的人们身体上，一定没有植入这些奇怪的机械，也不能把在自己脑袋上插根数据线，就能去一个与真实世界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这些都有。只是可能程度比不上现在。”郭亮看着他，说道：“但本质上，没有任何不同。”
“是吗？”骸骨问，“原来旧时代的人类，也这么会玩？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说的没错。”陈尘一直安静地听着，此刻终于开口说道：“现在这一切，在旧时代已经出现了。只是程度不同而已。但没本质差别。”
“我就觉得你不是一个普通人。”郭亮立刻表示，又说道：“其实我还想说一些别的，观察到的问题。”
他深深低了口气，“这个时代，在人类之上，还存在一个智慧种族。人类被它们奴役，是它们的食物。所有世界，都是不真实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骸骨皱眉问道。
“继续说你观察到的一切。”陈尘温和地说道。
“就只有这些了。这些都是根据我平时的观察，还有逻辑推断，的出的结论。”郭亮表情有些落寞，“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学者，没有资金，也没有权力。所以更深入观察所需的条件，就完全不具备了。但我很怀疑，仅仅就是如此，就被送到这个地方来了。也正因为如此，我觉得自己的推断可能没有错。”
陈尘忽然问道：“那个叫杨雄的家伙，真的是一个欠债的赌徒，所以被别人送到这里来惩罚的吗？”
“当然不是，至少不全是。”郭亮摇摇头，说道：“那家伙真实身份是一个大公司的工程师。应该是三菱重工。属于一个天才，也是一个混蛋。据说是设计了很多军用方面的义体零件，然后就被送到这里来了。我个人猜想，可能是他设计出的这些战斗型义体零件，威胁到人类头上的那些存在了。
正因为如此，他和李十五这个玩具街的小贩，关系很深，我猜想…不是猜想，是一定他设计制造的很多义体零件，都通过李十五这个渠道出售。他们也是一起来的这里。”
骸骨吹了一声口哨，“这么说起来，那家伙还算是我的同事咯？”
他看向陈尘，问道：“我这么说，没错吧？至少算是一小部分同事！”
一小部分同事？
陈尘哑然失笑，“你这样的表达会把别人吓着的。”
骸骨笑嘻嘻的看向郭亮，“如果把你吓着了，我很抱歉。”
郭亮摇了摇头，“完全没有别吓着。这个时代，所有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植入了义体零件，所以，称呼为一部分同事，一部分朋友什么的，都是很正常的。”
“我知道的全都给你们说了，很多事情，我也只是迫不得已，都是形式使然！我个人对你完全没有任何敌意。放过我好不好？”
“关于这一点，你要问他！”骸骨抬手指了指陈尘，“他是领导，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一点也没想要干掉你，你可以离开了。”陈尘说。
“真的？”郭亮松了口气，“好吧！谢谢！”
“能在这里遇到你，也真的是一个缘分。”他想了想，又说道：“刚才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但其实也是根据我的观察，而得出的结论，虽然，我自己并不敢相信这个结论！”
“所有世界都是不存在的。”
秃头离开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直到他消失，骸骨才回过头来，问道：
“所有的世界，不存在？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义。”陈尘笑着说，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忧虑。
骸骨捕捉到他眼神中的神情，“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我记得你是META的职员，地位远高于三菱。三菱部长都要巴结你，新垣那家伙仅仅狐假虎威，就得到了升职。你一定知道一些什么！”
“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嘛！”
陈尘觉得这家伙完全不像一个冷酷的五星杀手，反而是一个对什么都感兴趣的话唠。
“直面意思？就是世界不存在咯？”骸骨显然不明白，“所有世界有是什么意思？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
“如果世界都不存在，那我们又是什么？”骸骨打破砂锅问到底。
陈尘转头看他，“我也想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说！”
“你们反抗军，现在到底还存在多少人？准备就一直这么躲着吗？”
骸骨愣愣地看着陈尘。
过了半晌，
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虽然我很有反抗意识，但因此被称为反抗军，这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这一点也不好笑。现在所有事情已经到了时空边缘。你们还因为一切都在控制中吗？”
陈尘静静地看着他，“好了！我已经来了，来了很久了，一直在找你们，所以，就以这样的方式，和我见面吗？”
骸骨的癫狂的笑声，不知道何时，已经停止。
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是反抗军成员？”
“直觉。”陈尘说，“如果到这时候，反抗军成员还不出现，那就让这一切毁灭掉好了。蓬莱是你们最后的据点吧？现在看起来，已经快要属于别人的了。”
“不是属于别人，而是那些造物主。”骸骨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我记得，它们是这么叫自己的吧？”
“一直以来，我们都节节败退，这地方，的确是我们最后的庇护所。”骸骨环顾四周，仿佛身处于一个空旷的地方，缓缓地说，“刚才那家伙的确很有洞察力，虽然他很可能是一个NPC。的确很多世界已经不再存在，甚至，就连157号城市，其中很多部分，都是虚拟出来的。”
他的目光集中在陈尘身上，又重复刚才的一句话。
“这里，就是我们最后的庇护所。”
他继续说道：“但是，有件事情，你说错了。蓬莱这个最后的庇护所，依然安全。所有想要攻入这里，或者以为自己已经攻入的存在，都只是在一个沙盒里而已。”
“它们远远没有触碰到蓬莱的核心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