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城收复当天下午,崇祯、孙承宗、韦东临和禁卫团一行进了沈阳城。
袁崇焕、孙传庭、卢象升、刘兴祚、何可纲早已在城门等侯,看到崇祯、孙承宗一行穿着便衣,很是奇怪。
崇祯笑着说道:“沈阳丢了已经整整8年,今天终于又重回大明。我高兴,孙正相比我更高兴。他想到处转转,我就陪着他转转。穿便衣方便一些,穿着官服、一大群人跟着反而扰民。“
孙承宗掩藏不住内心的喜悦,微笑地说道:“是啊,我魂牵梦绕的沈阳今天终于收复了。了了我多年的心愿。圣上也不用在老臣死后烧纸告诉我收复辽东的消息了。“
崇祯问道:“安民告示贴出来没有?”
袁崇焕说道:“已经都贴出来了。刚拿下城时,民众还有些恐慌,既怕报复,也怕士兵抢劫。看到我军秋毫无犯,纪律严明,虽然还有些小心翼翼,但秩序已经完全恢复。”
崇祯问道:“皇亲国戚、高官的住宅都派了兵守卫没有?”
何可纲说道:“都已派了兵。”
崇祯说道:“好。我和孙正相在城里转一转,不用你们陪。你们忙你们的事情去吧。”
袁崇焕、孙传庭、卢象升、刘兴祚、何可纲五人看崇祯有一个1000人的禁卫团,不需要自己来安排护卫,于是应了一声,就都离开了。
崇祯转头对旁边的王世德说道:“禁卫团留几个人跟着我和孙正相就行了,其他都先去驻地休息。大家连日赶路,都辛苦了。”
王世德说道:“好。”好答应得挺快。王世德知道,对于上级,哪怕有不同意见,先表示同意再说,后面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或者只做不说。
王世德不可能真得安排几个人跟着崇祯和孙承宗。毕竟沈阳城才拿下来不久,而且现在大军云集,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无论崇祯还是孙承宗,或者韦东临,哪个都不容有一点闪失。真出了事,就不是吃不了兜着走这么简单了,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王世德亲自带队,安排20个侍卫,穿着便衣陪着崇祯、孙承宗和韦东临一行。吴子牛则带着100侍卫骑着马跟在后面。剩下的人由张卫兵、刘力波两人带到皇宫先驻扎,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皇帝在外面,肯定是保持待命状态,随时准备行动。
崇祯说道:“孙正相准备去哪里?”
孙承宗说道:“沈阳丢了8年,后金作为都城也有五个年头。沈阳这几年变化太大,变得我都有些不认识了。”
崇祯说道:“今天反正是逛沈阳,走到哪算是哪吧。我今天就跟着孙正相了,你到哪我跟到哪。”
孙承宗说道:“那好。今天老头子走到哪算是哪,走累了就回去。”
崇祯、孙承宗、韦东临、王世德一行人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沈阳街上走着。
路上行人不多。商铺大半都没开,看样子商人还是有所顾忌,多数人不敢开门做生意。这时候店铺还开门的,恐怕并不都是对明军有信心,而是为生活所迫,不开门就没有收入,门开着,说不定还能有些进帐。
民宅大部分紧闭,还是有些担心。战争向来受苦的是百姓,后金兵来了,烧杀掳掠;明军来了,照样会烧杀掳掠。对于军队来说,百姓就意味着粮草、军饷和战利品,有时,百姓本身就是战利品。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逛着,也不知走到了叫什么名字的巷子里面。
崇祯、孙承宗、韦东临、王世德一行人走了好几个时辰,不由觉得有些饿了。
正好看到有个饭馆开在大道和巷子的交叉口处,饭馆有两层,饭馆的大门朝向巷子,招牌上写三个大字“东客来”,大概平常主要是巷子里面的人来吃饭。
饭馆装修比较精致,看起来生意应该还不错。
崇祯说道:“我肚子有点饿了,就这个地方如何?”
孙承宗和韦东临看了看招牌,进去,点了几个菜。崇祯、孙承宗、韦东临、王世德坐了一桌。其他侍卫分坐三桌。
边吃边聊着,不知不觉中饭菜吃了大半。然后听到外面有人喧闹,还听到有人撕心裂肺地哭叫声。
崇祯说道:“怎么外面这么吵?我好像还听到有人在哭。”
韦东临说道:“我也听到了有人在哭。”
崇祯说道:“王世德,你派人出去看看,外面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在哭?“
王世德叫了个侍卫去看一看,外面到底为什么这么吵闹。
过了没一会,侍卫跑了进来,走到崇祯旁边说道:“报告五爷,这条街住着不少在后金官府任职的汉人官吏。有关宁军士兵闯进民宅去了,听说……“
崇祯说道:“听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侍卫还是小年青,显然难以启齿,见皇上追问,鼓起了勇气,说道:“听说关宁军的士兵把别人老婆的衣服都扒光了。然后把其家人从屋中给赶了出来,在里面锁上了门。我们听到的哭叫声是被锁在外面的家人发出来的。“
崇祯听到后,勃然大怒,站起来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这个袁崇焕怎么搞的。跟他说了多少遍,要强调纪律,要纪律严明。结果**妇女的事情既然发生在了我的眼皮底下。简直是无法无天。走,出去看看。“
王世德,赶紧喊过来一个侍卫,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带着侍卫跟了上去。
老板看到一行人没有付钱就走了,赶紧从柜台里面跑了出来,焦急地喊道:“客官,还没付饭钱呢?“
韦东临听到后,又折回去饭馆,把帐结了。
结完帐,韦东临赶快往外跑。跑了三十多米就看到了崇祯一行人。
在一户人家门口,门开着,地上有些木屑,估计是侍卫冲进屋里时,踢开的。
崇祯正在把坐在地上哭的一个50多岁的妇人搀扶起来,说道:“老人家,你赶紧起来,地上凉,别把身子骨冻坏了。今天我来给你做主。“
老妇人看先前侍卫冲进去的架势,猜想崇祯不是一般人,在崇祯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哭着说道:“青天大老爷,你一定要给民妇做主啊。”
孙承宗说道:“大妹子,你就放心吧。这个事我们肯定管到底。”
不一会,里面有五个士兵被禁卫团侍卫捆绑着押了出来,应该还经过打斗,士兵的身上有灰尘,脸上也有灰尘。
这时候,吴子牛带着100个侍卫骑马赶了过来。来得正好。
崇祯命令侍卫分组沿街查看,有私闯民宅的一律给抓起来。
王世德还是留下20名侍卫负责保卫崇祯、孙承宗和韦东临一行的安全,其他每10人一组,沿街进行查看。
过了好一会功夫,吴子牛带着侍卫回来,押来了100多名关宁军官兵,每个都是五花大绑。
吴子牛说道:“报道五爷,共抓捕了117名私闯民宅的。跑了一个。”
这时,被押回的官兵中一个衣衫不整的军官模样的人破口大骂:“你们他妈的,是哪个部分的?坏了大爷的好事不说,竟敢抓大爷。有本事的,报上名来。”
孙承宗上前说道:“小伙子,说话还是客气一点好。你是哪个部队的?什么职务?”
被抓的军官痞里痞气地说道:“说出来,不怕吓到你们。第一军区第一军第一团团长祖宽是也,军长祖大寿是我的老爷。”祖宽曾经是祖大寿的家仆,喊祖大寿老爷也没有错。
孙承宗说道:“你们军长祖大寿难道没有跟你们强调纪律?难道没有告诉你们不能**妇女吗?”
祖宽不以为然地说道:“纪律顶个屁用。爷又没有玩良家妇女,爷玩的是狗汉奸的老婆。狗汉奸人人得而诛之,玩他个女人有什么大不得的?”
崇祯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是不是汉奸,怎么处置,由中央政府来决定。你个小团长有什么权力,有什么资格来认定谁是不是汉奸?又有什么权力、有什么资格来处置别人的家眷?犯了法,还不自知,真是既可怜又可恨。”
祖宽不服气地说道:“老子犯了什么法?老子什么法都没犯,这就是我的自知。”
崇祯气不打一处出,怒声说道:“你以前是不是这么干得,我不管。但从今往后,我决不允许这种事再发生。
我告诉你犯了什么法,私闯民宅,就是罪一;**妇女,就是罪二;作为团长,不但不带头遵纪守法,还带头违反、违反军纪,这是罪三。犯罪还不知悔改,就是罪四。定不轻饶你。”
这时,不少百姓围了过来。本来百姓关着门,听到有官兵闯进民宅,**妇女,更是把门锁得死死的。后来听到有人出来主持公道,将私闯民宅的官兵抓了。纷纷从屋里出来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