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也赶紧说道:“都怪我对属下管教不严。在大凌河堡,还没出发攻打沈阳前,圣上就一再强调纪律。结果现在出现如此恶劣地违反军纪之事。简直无法无天,罪不可恕。臣甘受任何处罚。”
崇祯正准备说话,孙传庭、卢象升、刘兴祚和何可纲全副武装地跑了进来,站定后,齐声说道:“小人护驾来迟,让圣上受惊了。”
崇祯说道:“我没受惊,也没有受到什么损失。但是100多个官兵闯进众多民宅,**妇女,抢夺财物,不但让这些民众受惊,还受到损失,而且有些损失根本无法弥补。”
祖大寿说道:“小人一定想办法弥补受害民众的损失,让作恶官兵受到应有处罚。”
崇祯对王世德说道:“王世德,你把抓获的第一军区第一军第一团的官兵都交给袁司令和祖军长。怎么处置,袁司令和祖军长就看着办吧。”
崇祯故意把番号说出来,也是让袁崇祯和祖大寿知道这是谁的责任。
袁崇焕和祖大寿连忙说道:“我们一定尽快处理此事,给圣上、孙正相一个交待。”
崇祯说道:“不仅是给我、孙正相一个交待,更要给受害的民众一个交待。”
袁崇焕和祖大寿赶紧说道:“是,一定给受害的民众一个交待。”
崇祯见众人都这么严肃,想缓和一下气氛,笑着说道:“你们都进来了,这么多人把别人的饭馆都要挤破了,让掌柜的怎么做生意?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休息了。你们也赶快撤离吧,不要影响别个掌柜做生意,也不要打扰到民众的正常生活。”
袁崇焕、祖大寿、孙传庭、卢象升和刘兴祚、何可纲等齐声说道:“是”
然后袁崇焕和祖大寿把祖可法一把拉起,拉到一边,为崇祯让开一条道。
崇祯、孙承宗和韦东临走出饭馆,天已经黑了。
巷子里已经没有关宁骑兵,袁崇焕和祖大寿来了后,应该是命令他们返回兵营了。只有禁卫团的士兵站立在两旁,手里拿着灯笼。
禁卫团的侍卫牵来四匹马,崇祯、孙承宗、韦东临和王世德都上了马。侍卫团骑着马把四人护卫在中间,往皇宫走去。
一路上,崇祯都在想怎么处理袁崇祯、祖大寿和关宁军的事情,孙承宗和韦东临应该也在想,一行人就这么静静地来到了皇宫。
崇祯想到今天走了一下午的路,又处理关宁官兵私闯宅的事,身体上累,心理上也累,有什么事还是明天早上再商量吧。
第二天一早,崇祯来到大政殿,孙承宗和韦东临已经在此等侯。
崇祯看到两位,说道:“正想找你们俩商量事情呢?”
孙承宗说道:“我也正想找圣上商量事情。”
崇祯哈哈一笑,说道:“看来我们想说的是同一件事。走,坐下来边喝茶边说。”
韦东临坐下来说道:“我来猜一猜,多半说得是如何处置祖家军的事情。”
崇祯和孙承宗都看着韦东临,笑了笑。
韦东临笑着说道:“不说话,我就当成是默认哈。”
崇祯坐下来后,说道:“确实是祖大寿的事情。孙正相认为此事应当如何处理?”
孙承宗说道:“官兵只听从将,不听从更高级的指挥官,向来是大忌。圣上、国防部长都指挥不动一个副团长,第一军区第一军不动动筋骨看来是不行的。而且确实祖大寿的部队军纪不严。”
这时,王承恩送来一份情报交给了韦东临,文书、情报现在都是先由韦东临收取,再上传给崇祯。
韦东临打开后,一看是海外情报局送来的一份情报。
韦东临看了后,交给崇祯。
崇祯看到后,锁起了眉头,说道:“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说完,递给孙承宗。
孙承宗看完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关宁军这种在前线一直打仗的,抢惯了,欺负老百姓也欺负惯了。积重难返,想改过来也不容易。”
崇祯说道:“还是要分人,为什么赵率教和何可纲的部队就没有这个问题,偏偏都是他祖大寿的部队。以前中央政府财政紧张,军饷不能足额发放,要靠抢来补充军费,还情有可原。当然啊,抢老百姓确实是不对的。“
孙承宗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掉。要来的终究会来。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妖蛾子。“
崇祯有些气愤地说道:“昨天傍晚是祖大寿的第一军第一团团长祖宽带头带人私闯民宅。今天海外情报局上报,昨晚左良玉纵兵抢劫、为非作歹,不但抢劫财物、**妇女,还闹出了人命,纵火烧毁了民众的房屋。
海外情报局的工作做得还不错。袁崇焕目前还没有把情况报告上来,如果不是海外情报局,我们还都被蒙在鼓里。这个王武,回去要嘉奖他。”
孙承宗点了点头,说道:“王局长的海外情报局确实做得有声有色啊。先是摸清了走私通道,搞清了后金军入关的路线。现在又是率先搜集到第一军区部队的动向,把左良玉的情报传上来。”
孙传宗呡了口茶,稍停片刻,继续说道:“这个左良玉虽然不是祖大寿的直接部下,但这次带到辽东的6万部队,祖大寿是第一负责人,而且左良玉是第四军第一师师长,祖大寿又是第四军军长吴襄的大舅子。”
崇祯说道:“第一军区再这么搞下去,真要变成祖家一家亲了。搞不懂这个袁崇焕怎么想的,第一军区怎么搞成了现在这种乱其八糟的裙带关系。难道除了祖大寿的亲属、家丁,就没人可用了吗?”
孙承宗说道:“在打仗时,血缘关系、老乡关系,确实能把官兵凝聚在一起,共进退、共生死。但事情都有两面性,搞不好,军队会成为某人的私家军了,国防部、甚至圣上都可能指挥不动。昨晚,不就是这样么?祖宽和祖可法只认祖大寿,我这个国防部长说话都不算数。“
崇祯说道:“祖宽和左良玉的事,两位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韦东临说道:“祖宽和左良玉,这两个作为直接当事人,肯定不能轻饶,特别是祖宽,带头违反军纪。吴襄嘛,也没有什么能力,著名的逃跑将军,怎么处理他都不可惜。只是祖大寿和第一军区第一军处理起来有些麻烦啊。”
孙承宗说道:“确实。祖大寿这个人能力确实很不错,在军中也有威望;而且第一军里面的军官有不少是他的亲属,副军长祖大乐就是他的堂弟;也有很多官兵都是他的家丁。”
崇祯陷入了深思,过了好一会,说道:“如果要动祖大寿,能压得住第一军区第一军的恐怕只有袁崇焕了。”
崇祯又想了一会,似乎下定了决心。眼中露出凶光,狠狠地说道:“现在禁军新军第一军、第二军和第三军都在沈阳,祖大寿的第一军如果敢反的话,就直接灭了第一军区第一军。”
孙承宗说道:“事情倒没有这么严重。祖大寿个人应该没有反的心。只要祖大寿个人没事,底下的部队既使有想法,可能会有一个动**期,全军都反应该不至于。”
韦东临说道:“要不今天下午召开军长以上级别的军事会议,让军长们讨论一下怎么处理此事。”
崇祯说道:“好。韦主任,你马上通知下去,今天下午两点在大政殿召开军长以上级别的军事会议。祖大寿怎么处理,我们三个先合计一下。”
孙承宗说道:“祖大寿的处理意见,要多考虑几种方案,要看一看第一军区会不会主动报上左良玉纵兵抢掠的事,还有今天的军事会议,祖大寿他敢不敢来。”
崇祯说道:“好。我们就多考虑几种方案。”
临近中午,崇祯、孙承宗、韦东临正准备去吃午饭,收到了袁崇焕报来的祖宽和左良玉部队违反军纪官兵的处理结果:
第一军区第一军第一团团长祖宽及被禁卫团抓住的116名私闯民宅的官兵已全部被斩;想把违纪之人抢回去并与禁卫团对峙的官兵,副团长祖可法被撤职,所有在场军官降一级,参与人员全部关禁闭一周。
左良玉部队,私闯民宅、抢劫、**妇女、伤人、杀人以及纵火的官兵共有641名,全部被斩。左良玉已被解除师长职务,等侯国防部的进一步处理。
受害民众,根据其财产损失,已经进行了相应赔偿。对于家中有死伤人以及房屋毁损的也都进行了妥善安置。
第一军区司令员袁崇焕和第一军区第一军军长祖大寿以及第四军军长吴襄,没有管束好下属,负有直接领导责任。袁崇焕和祖大寿自知不能胜任现职,辜负了圣上和孙正相的期待和信任,请求辞职。吴襄愿意接受国防部的任何处罚。
崇祯笑着说道:“这个袁崇焕还真是砍起人来毫不手软啊,一天就砍了757名官兵。孙正相,韦主任,你们俩怎么看?”
孙承宗笑着说道:“圣上你跟袁崇焕强调师以上的处置权在国防部,结果他砍了两个团长,一个副师长,解职了一个师长,不可谓不严。砍起人来也毫不留情。”
韦东临说道:“袁司令、祖军长请求辞职,大概是想以退为进。圣上不会真得同意两人辞职吧。”
崇祯也没想好,吴襄这个逃跑将军,处理起来倒容易,反而最恋权。袁崇焕和祖大寿都是人才,确实有能力,这个是无庸置疑的。但如果不听招呼,再好的人才也不能用,何况是军队。军队变成私人军队的情况绝不允许出现。
崇祯说道:“讨论了一上午,脑袋都痛了,先吃午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