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過年錢給我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楊光和三個工友麵對當地出名的惡棍幫“鏟平組”,手上的鐵鍬和鏟子不自覺的發抖。
“王法?!”
一個綠豆大的小眼睛男扔掉煙,嘴角往耳朵一咧。
“在這縣城,老子就是特麽的王法!給我打!”
楊光不記得自己挨了多少腳,他隻覺眼前先是一亮然後又是一黑,頭頂辣辣的,手上的鐵鍬也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耳邊都是工友們哀嚎聲,有血濺到手臂上一陣溫熱,可他不敢睜開眼,生怕看到的是自己的血。
又等了一會兒,院子裏終於安靜下來了,楊光才敢睜開眼,三個工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他不敢去看,因為鏟平組的“小黃”的腳還在他眼前晃悠。
“別裝了,說,我還欠不欠你家的錢?”
楊光躺在地上看著黑皮鞋踩在自己右手上,一點點使勁碾著,奇怪的是他感覺不到什麽疼痛。
“欠,欠我家三萬五,我們四個人一共十萬零……”
話說一半下巴先熱起來,鞋尖踢在下巴上像把刀刺進來。
“再想想!是不是養豬的趙老板把錢你們了?!”
小黃的聲音像開了喇叭和杜比聲回**著,楊光咬咬牙,發現嘴裏軟綿綿的,牙應該掉了好幾顆。
“欠!欠我家三萬五沒給!四個人一共……”
咚的一聲,他不確定身體哪個部分發出的聲音,總之自己眼前又是一黑,什麽感覺都沒了。
再睜開眼的時候,眼皮抬起來都覺得疼,他看到二舅那間漏雨茅屋的屋頂,前兩天剛補的又漏了。
“娃!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二舅熟悉的聲音讓他精神一振,可要起身還是太勉強了,楊光試了試,沒有一處能使得上勁的。
“那趙宏發不是咱們農民能惹的!養豬就養到了城裏了!”
“城裏怎麽了?!城裏就能欺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