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百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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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漫漫自从闭关训练的四周以来,从来没有睡得这样香过,下了飞机,一点时差都不用倒的,整个人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一行人一起走向行李传送带。路漫漫盯着机场指示牌上奇怪的字母,随口问道:“我们这是在哪儿啊?又不是英文,又不像法文?意大利语吗?”

“布加勒斯特。”祁远顶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回答。

“布加勒斯特?”路漫漫跟着重复,语气里满是疑惑。

“罗马尼亚的首都。”夏寒跟着解释。

“罗马的首都不是意大利吗?”路漫漫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天真地问。

“意大利的首都是罗马!”祁远忍无可忍,左手从背后勒住路漫漫的脖子,右手捂住此女的嘴。

夏寒笑盈盈地继续解释:“罗马尼亚在公元1世纪时,是罗马帝国的一个分支,唔,相当于一个省,很多很多年后,就独立开来了,现在是东欧的一个小国家,曾经还是社会主义国家呢!”

尽管嘴被捂住,路漫漫的眼还是很实诚地表达出了对夏寒的敬佩之情,真是文理双全的小帅哥啊!

祁远撇嘴:“嘁,还不是百度百科来的。”

“漫漫,你该不会不知道,你自己参加的是罗马尼亚大师赛吧?”一道温润的男声从路漫漫侧后方传来。

路漫漫一扭头,秒变星星眼:“程家哥哥!你——你怎么在这儿啊?”

“你还不知道吧,我就是这两小子的陪跑教练!”程予安上前就要揉路漫漫的脑袋,而路漫漫早就被祁远和夏寒一左一右拉得后退一步。

“本来就笨。”祁远老母鸡护崽子似的说。

“摸一摸更笨,别把笨气传染给您。”夏寒补充。

程予安可不是什么好果子,祁远和夏寒可看得真真的,训练期间,每天都有女孩来练习室堵他,每天都不带重样儿的。

花花公子程予安扫了两个弟子一眼,意味深长一笑。

“你们俩懂什么,你们程师兄可是上上届罗马尼亚大师赛的冠军!”

黑脸包公鲍教练从背后突袭,一把拉住程予安的大手,盖在路漫漫脑瓜子上:“沾沾仙气唔……你们三个也要再接再厉啊!去年就差1分啊!一分之差败给了日本队……”

“又来了,又来了……”路漫漫仗着个儿矮,脑袋一缩,在鲍教练慷慨陈词之际溜到另一头等行李。

好不容易能清静会儿,一个外国小姑娘突然拉住她的衣摆——

祁远一回头,看到的就是邻座那个小女孩趴在路漫漫肩上说悄悄话的画面。

“古人诚不欺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祁远已经放弃挣扎了,好吧,说喜欢就是喜欢吧。他祁远难道还不能喜欢她路漫漫了?

谁料,路漫漫听完小女孩的话,一扭头,就没心没肺地冲他招手:“祁远,这是你的行李吧!”

等大家都取完行李,祁远看路漫漫那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反应,大义凛然地跟上去,一咬牙问:“刚刚小女孩跟你说了什么?”

“好像是‘很幸运认识我’,有个Lucky什么的?我也没听清。”路漫漫努力望着天花板回想。

祁远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高兴,还是该悲哀。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认识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哎?”路漫漫一头雾水,她又哪里惹着这位小祖宗了?

夏寒突然俯身:“我可听清楚了小女孩说什么,我来告诉你,是——”

“爸!”祁远突然喊出声。

“爸?”路漫漫下意识地重复,一行人顺着祁远的目光看到了一位气质斐然的男子。

男子一身暗蓝色的短夹克,内搭黑色线衫,褐色长裤刚到脚踝,时尚且优雅。怎么看都像是机场广告牌里走出来的男模。

“祁远?你怎么在这儿?”男子走近,摘下墨镜,露出一双与祁远神似的桃花眼,目光掠过路漫漫和夏寒等人,一时间波光潋滟,笑意丛生,“和同学们一起出来玩儿?”

说着,他朝在场唯一的女性路漫漫伸出手:“小丫头你好,我是祁远的爸爸,你是?”

“同学,”祁远挡在路漫漫前头,有些埋怨地开口,“爸,我们是来比赛的,你别闹了。”

“对,祁先生,您好,我是祁远的教练,您孩子是来参加罗马尼亚大师赛的。”黑脸鲍教练上前寒暄。

“罗马尼亚大师赛?”祁浮韫略一思索,给了祁远肩膀一拳,“你小子,我还想着你进MLB呢,你什么时候打起斯诺克了?”

鲍教练脸彻底黑了:“祁先生,我们参加的是国际数学竞赛,不是什么运动比赛。”

祁浮韫桃花眼一眯,正要说什么,忽然斜后方一个栗发大波浪鬈发美女冲他招手,喊了一个大家都没听懂的外文名字。

祁浮韫回头挥了挥手里的机票,然后匆匆捏一把祁远肩膀:“我在罗马有个画展,在这边转机,我家儿子要好好考啊,考个第一,爸爸画展办完,飞过来给你庆祝!”说罢,大跨步跑到大波浪外国妞身边拎行李去了。

一行人看得目瞪口呆。

只有夏寒看到熟悉的场景,熟悉的配方,腹黑发作,故作天真地问:“你妈?”

“你妈!”

祁远一身戾气地转身,拖着行李箱气呼呼地走了。

整个过程,路漫漫都躲在祁远胳膊肘后面偷看他爸爸——

比起祁远,祁浮韫的面部轮廓更为深邃,但少了少年的锋利,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简直像是英伦电影里走出来的翩翩绅士。

然而,一秒之隔,翩翩绅士变花花公子,路漫漫又想起了祁远错过的十八岁生日,一时间也替祁远愤愤不平起来。

她气不过,对祁浮韫的背影做了个大大的鬼脸,然后,气鼓鼓地拎着行李箱,气呼呼地去追祁远。

留下的一群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