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斯圓說,看到程逾巳在花蘿街那邊出現過。
老馬給她的地址更加具體,她雖然對花蘿街那邊熟悉,但還是花了不少時間才找到他家的位置。
她還是頭一回知道,這片別墅區還有這麽隱蔽的角落——獨門獨棟,連顏色都要比其他房子深上幾分。
明明天色漸黑,裏頭卻沒有亮燈,看起來頗有些陰森。
她想好托詞,打算一見到他就率先開口,不給他諷刺自己的機會。
按了門鈴後,等了好一陣都沒人開門,在她開始懷疑程逾巳不在家時,門終於開了。
他穿著一身寬鬆的家居服,睡眼惺忪,沒有打理的頭發微微翹著。也許是夜色的襯托,此刻的他和在學校冷漠的模樣相比,不知道要溫和多少。但因為身高差距,迎麵而來的壓迫感還是讓戚長璿退後了一小步。
她連珠炮一樣地說:“先說清楚,是老馬讓我來的,我也不想來的。馬上快月考了,老馬擔心死你了,怕你成績還是老樣子,特意讓我多幫幫你,隻要你配合,我們就能早點結束。”
說完,她便等著看他的反應,隻要反應不對她就能名正言順地把責任全部推給他,然後自己溜之大吉。
程逾巳半眯著眼打量了她一會兒,倏地一笑,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平日裏不常見的溫柔。
戚長璿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以為是他翻臉的前兆,一句“在下告退,不必遠送”已經到嘴邊了,可他並未像往常一樣冷言冷語,而是笑著招呼她:“進來吧。”
他這樣的態度,讓戚長璿更加如臨大敵。
她不動聲色地打量他家裏的情況,見並沒有什麽異樣,除了家具有些少外,和尋常人家裏並沒什麽不同,這才往裏走。
“你為什麽不開燈?”她問。
“剛才在睡覺。”他自然地答道。
她環顧四周,入眼可見的是大片大片的冷色調:“你一個人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