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機·我很忙

[1] 已得到,已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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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過一本書,書裏寫女孩逃離富有的家庭,去找心儀的男孩。當她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地下通道彈吉他賣藝。他看見女孩來了便用一首《Vincent》迎接她的到來。歌聲裏,他的眼睛那麽明亮,她想,這就是我深愛的少年啊。他們用琴盒裏麵所有的錢,去自動販賣機換了清冽的啤酒喝,夏夜的風氣與清露,愛情來得如此輕盈,像是轉瞬即逝一般。

於是我又重新找起那首歌來聽。Don Mclean多年前創作了它,把它送給了“瘋子”梵高。現在在我的新浪博客靜靜地播放,讓所有來訪的人一點開就能聽到它輾轉起伏的音色。

“夏日裏輕瞥一眼,便將我靈魂的陰霾洞穿。”倔強的林洛施十六歲那年,在教室裏孤軍對峙。她不知道人群中站著一個靜靜注視她的少年,她不知道她會將她最好的人生、最豐盛的愛情都傾付給他。

所以我特別製作了一個卡片,將這兩句話寫了上去,連同夏七夕的簽名照片一起隨書贈送。為了紀念十六歲的林洛施和陸齊銘,也為了紀念十六歲的你還有我。

當時夏七夕在寫這個小說之前,給我看過大綱,我非常激動,說這注定要成為《花火》最讓人黯然神傷的作品之一。沒有什麽比得到過已失去更殘忍,所有的聯係交集被生生斬斷,從此是天涯海角兩兩相忘的悖行人生,心被霍然挖出的傷口,注定要用一生的時間和疼痛填平。

夏七夕在這本書裏寫道:假使生命中沒有疼痛,那麽將喪失記憶。我想隻有失去過的人才能讀懂字裏行間匕首一樣鋒利的悲傷。我的搭檔煙羅曾經開玩笑說:但凡寫作的人,都必須有一顆傷痕累累的心。

所以,就像我堅信“深海”是獨木舟的青春記事一樣,我也相信“後來”如同《傷痛不過白日長》《藍色祈求和蘇夏》一樣,在字裏行間的最深處,隱藏著一個極具故事的夏七夕,比日常真實,比生活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