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時候,沈魚在醫館的門口澆花,已經很久沒有下雨了,太陽熾烈,都快把種在花壇裏的花曬枯死了。
兩個實習生背著雙肩包來上班,他們比沈魚大不了幾歲,兩個人是同學,平時一起來一起走,聽三個護士姐姐說,兩人關係不一般,沈魚理解的意思是友情非常深厚。
兩人一高一矮,高的叫黃甲,皮膚偏黑,很健壯的樣子;矮的叫陳曉肖,清瘦而秀氣。黃甲開一輛重型摩托每天載著陳曉肖一起來。
“小魚,澆花啊。”黃甲進門時隻是衝沈魚笑笑。
陳曉肖停下來跟沈魚打招呼:“師父呢,下來了嗎?”
陳曉肖和黃甲都稱顧墨洵師父,沈魚覺得這稱呼古色古香的,就跟武俠片裏拜入哪個門派似的,反正顧墨洵也沒糾正,就這樣叫下來了。
“還沒呢,晨跑回來比較晚,現在還在洗澡。”沈魚應了一句,伸手將一株綠葉植物的兩片黃葉子采摘下來,抬頭時看到一輛出租車停在門口。
哪個病人來這麽早?沈魚和陳曉肖都望過去。
隻見車門打開,自車裏出來一個人,背著個雙肩包,手裏還抱個籃球,看到沈魚就衝她笑。
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皮膚曬成了小麥色,直衝一米八的身高,瘦而結實的身形,寬大的T恤加五分短褲,腳上穿著一雙夏季最新款的球鞋,帥氣得有些過分。
然而下一秒,有關他的幻想全部破滅。他把球往陳曉肖手裏一放,一把將沈魚抱住,彎著腰,大腦袋往沈魚肩上狂蹭,口中叫道:“沈魚,我好想你。”
那樣子頗像一條成年哈士奇撲倒小個子主人的撒嬌場景,有一些不協調。
“鬆、鬆……”沈魚徒勞地掙紮,半晌才說出完整的話,“鬆手,喘不過氣。”
少年這才將沈魚放開,笑顏如花地看著沈魚:“你想我嗎,沈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