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殺他一次。”顧忌的嘴唇已經被他自己咬出了血,但他渾然不覺,雙眼緊緊盯著遊戲畫麵,盯著遊戲裏的那個狼人。
Delta的五個人死死蹲在河道,等待著上門的小魚人。
夢遊恍然未覺,仍舊往河道走去。
“估計有人,地圖黑的,搞不好五個蹲你。”諾夏提醒了一句。
夢遊咧開嘴笑了:“沒事,我知道。”
在他進入狼人大招範圍的一瞬間,狼人就呼嘯著撲了上來,夢遊秒開金身,狼人撲了個空,大進入了CD。
金身解開,夢遊直接丟大給發條,然後一個無法被選中的跳躍跳進人群,一波精彩操作之後,發條和璐璐被雙殺。
“漂亮太漂亮了夢遊選手一波一打五還完美地換下了兩個人這一波可以進入這賽季的精彩集錦了他還會繼續拿到第三個人頭嗎——”嶽山瘋球了,恨不得把解說的麥克塞到自己的嘴裏大喊。
然而沒有第三個,夢遊隻殺了兩個,第三個遺憾差了一下,他被台下震耳欲聾地喊好聲嚇得顫抖了一下,就這樣死掉了。
可盡管這樣,表現已經很不錯了,引擎隊的其他人同時喝出一聲:“好!”
然而讓大家沒想到的是,超現實的事情發生了,Delta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剩下的三個人在夢遊的屍體上跳起了舞。
夢遊:?
他都被氣笑了。
嶽山也有點茫然:“啊這,不知道為什麽五打一還被留下兩個人的Detla隊居然還要嘲諷,他們沒覺得自己沒占到優勢嗎?”
雲雲也不太懂,但總之一碗水端平就是了:“Detla隊也非常了不起呢,也是收掉了我們夢遊選手的人頭呢。”
台下哄然大笑。
可不是嘛,非常強,五個埋伏一個,被人家殺了兩個,還差點帶走一個。
雲雲這話沒有嘲諷,但所有人都覺得她在嘲諷。
從此“非常了不起”變成了一個LOL黑話,尤其是後期的引擎粉、夢遊粉,用的次數最多,贏了一定要嘲諷一句“你真的是非常了不起呢。”
這都後話,暫且不提。
第三場自然也是引擎隊在夢遊殺人書20層的基礎上拿下了勝利。
此時比分已到2:1,引擎領先Detla一分。
咕咕鬆了口氣。
還有兩場,壓力小了很多。
他一直擔心這幾個孩子第一次BO5,心髒夠不夠強大,生怕哪個太緊張,沒辦法正常發揮。
但,咕咕看了休息室一如既往淡定地打野、還在拿手機玩卡牌小遊戲的中單、安排自家飯店工作的上單、以及聯機玩遊戲機的下路兩位。
哎。
看來沒有大心髒的隻有他自己,這五個小子心態都足夠好了,估計明天打世界賽也不會緊張。
第四場,Delta打野的狼人再次被嶽秋白放了出來,但這次他們家的上單搶了刀妹,林殊歸不敵,背了失敗的鍋,又隨著顧忌選手狼人的兩次偷龍,Delta將雙方比分再度扳到2:2上。
隻是Delta勝利後雖沒虐泉,卻在水晶旁跳舞,將嘲諷度直接拉滿,讓引擎的幾個人都不是很滿意,尤其是林清若,氣得跳腳。
然而最後一局,引擎上場後每個人態度都優哉遊哉,完全看不出來被氣到的樣子。
最後一場引擎的先選權,依舊是放了狼人出來。
嶽山:“在吃過虧後,我們引擎還是愈戰愈勇迎難而上,依舊放出了顧忌選手的狼人英雄。難不成是我們的BEST選手有了什麽針對性的戰術?”
很快他就知道了,BEST選手有了什麽針對性的戰術。
因為引擎隊一樓秒鎖了狼人。
“哇,這難道是前幾場Detla的嘲諷成功激怒了BEST選手?這或許是一場打野之間的較量。”嶽山不動聲色地又捧了嶽秋白一把。
狼人這個英雄其實並不適合比賽,尤其是在當前版本,技能實在雞肋,不容易打出傷害,對團戰來說作用也算不上最大。
但還是那句話,沒有垃圾的英雄,隻有垃圾的召喚師。
前世的嶽秋白雖然沒有得到好的隊友,且一直自我默默奉獻,始終把自己當成全隊核心在用,打野的英雄池——不,英雄海,可以說是深不可測。
狼人這個英雄,他自然也是練過的,說不上當時是為了什麽,可能隻是單純的熟悉所有英雄吧,但此刻算是真正的“功不唐捐”了。
狼人在顧忌手裏有多強,嶽秋白隻會用得更猛。
顧忌偷了兩個龍是吧?他嶽秋白掐著CD時間,從第一條小龍開始,一直到20分鍾,一條沒落,全都偷掉了。
去各路抓人,直接開著嗜血,讓被抓的人被籠罩在血盆大口的陰影下,卻逃無可逃,看見就隻能死。
到最後,狼人的技能幾乎變成了一個死亡宣告,出現必死人。
遊戲20分鍾結束,Detla被打崩。
嶽山激動得大喊大叫,雲雲也笑著恭喜引擎隊進入決賽。
他們的總決賽哪怕失敗,也能穩拿亞軍了。
這一支重新組合的老隊伍,在換血後的第一場比賽中,已經表現足夠好,雖然此時整個L賽的商業性都不夠強,但突出的選手總是能拉到一些好的讚助。
更別提嶽秋白那頗具觀賞性的打法:換英雄、教學式反打、打臉式猛攻。
咕咕和林清若已經摩拳擦掌地準備給嶽秋白賣一個好價錢了。
賽後的雙方握手環節,嶽山還在滔滔不絕地吹著給嶽秋白的彩虹屁,而這時導播不知道怎麽想的,又懟著臉給了臉色鐵青的顧忌一個大特寫。
“呃——”
嶽山一肚子的話又噎了回去。
嶽山覺得哪裏不太妙,但他說不上來。
總覺得這個選手陰沉沉的,實在不像什麽好人。
而台上,打野和打野自然是站在一起的,更別提兩個人都是隊長了。
顧忌在和嶽秋白握手之後,沒有鬆開,而是拉著他靠近了自己,在鏡頭前,兩個人隻是很親熱地貼了下臉。
鏡頭之外,嶽秋白聽到顧忌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