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闭上了睡,等待着死亡的判决。
可等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动静,当他勇敢的睁开眼时,所看到的是,陛下亲自端着一碗小米粥站在自己身旁,立刻他泪流满面了。
“对不起,朕对以前犯下的罪孽深恶痛绝。”
魏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可是多次目睹过永安的卑鄙无耻的**威的,要想让他道歉那就等着太阳从西边出来。
这是咋的啦,听说过永安变了,但都知道他的打仗霸气,可没有当皇上的第二天就从龙嘴里吐出道歉的话。
也许他听错了,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陛下,一人做事一人当,老夫请求不要牵连魏家。”
他从心底里不相信一个挑衅龙威的人能得到谅解。
姜启再解释他也不会相信,甚至会怀疑这是圈套,姜启把米粥放到他跟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了。
在去大乾殿的路上,姜启对卢公公说:“回去伺候魏延吃完早餐后送他回家吧。”
卢公公嗯了声转身回去了。
魏延大闹庆宴传开了,有人当晚上就到魏延家慰问,可魏家大门紧闭,根本就不会客。但更多的人替魏延捏了一把汗。
当魏延出现在魏府的大门时,候在魏府门口的人个个都傻了,一个活鲜鲜的魏延从皇家大马车里出来了,而且还冲着围过来的人笑了笑,悠闲自得地进了府。
魏延闹了新皇上的喜宴不但没掉了脑袋,反而还被皇家的大马车送了回来。
想不通!
甭说看热闹的人想不通,而且他自己都想不通。
闹了喜宴,睡了龙床,吃了皇家饭,这一串下来,想想就像做了一次滑车,找不着北了。
夫人正在屋里抹泪,昨晚求了一晚上的人,希望给魏延说说情,可没有一个接这活的,谁都怕引火烧身,把自己也圈了进去。
夫人看到魏延进来惊得跳了起来,“你是人还是鬼?”
她哆哆嗦嗦地问道。
魏延哼了一声,“你盼我死!”
夫人喜极而泣,“老爷你没事?”
她跑过去摸着魏延的身子,看了又看。
“老夫啥事都没有!”
“皇上没降罪?”
魏延茫然地摇了摇头,到现在还在梦里呢!
闹了庆宴,睡了龙床!
旦旦闹了皇上的加冕登基大宴,就足够砍头了,更甭说,竟敢睡了一晚龙床,这可是今古奇闻。
魏延喃喃自语:“这永安还是永安吗?”
夫人忙上前捂住了他的嘴,生怕说出砍头的话。
魏延坐下后摇着头,一副百思不解的模样,夫人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倒是说说咋着嘞?”
“说了你也解不开!”
“那你也得说呀?”
魏延叹了口气道:“老夫在庆宴上看到把女儿折磨死了的昏君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知那根神经坏了,把酒樽摔在了地上,站起来大骂了昏君!侍卫把我押出了殿门,老夫知道这脑袋要落地了,于是狂吼骂君,哪想到,永安竟然来到我面前,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摆了摆手道:‘他喝醉了,送朕的寝宫去。’他们把架进了皇上的寝宫,让我跪在那里醒醒酒,我那儿还听,竟然跑到龙**盖上被子睡着了……。”
夫人听得大汗淋淋,哆嗦着问:“就把你送回来了?”
魏延点点头,疑惑地问:“夫人你说永安这是不是在搜集魏家的罪状,要满门抄斩。”
夫人点点头,眼泪哗哗地流,“老爷啊,咱俩死没啥,可咱那对孙子才满月啊!”
“那就快快让儿子带着他全家逃出城里。”
夫人抹去泪道:“逃不出去的,既然他要杀咱,保准咱府上都监控了。”
魏延扑通坐到地上,悔恨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都愿我这张嘴,把魏家葬送了!”
倒是夫人擦去了眼泪,说:“别怕,咱一家死在一块,无牵无挂呢!我去准备饭菜,一家人吃最后的宴席。”
“对了,夫人,永安好像对我说过道歉的话。”
“道歉的啥话?”
“他说,对他以前的罪孽深恶痛绝。”
夫人停了下来,想了想,“他这是在愧疚,所以就放了你?”
“也许只有这种解释吧。”
“你犯下了欺君之罪是不可饶恕的,别想得太好了,再说你可是前朝永姬的旧臣,老爷,咱可能就是他对旧臣开的第一刀。”
魏延想想也是,新皇上要立威自己凑了上去,哪有不用之理!
魏延是越想越感到就是这个理。
他哪想到,姜启根本就没有对付他的心思,倒是他在庆宴上敢闹腾,断定他是个耿直之人,没有阴谋诡计,再说他对那些皇家陋习也不感兴趣。
事务太忙早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哪想到韦伯仲对他讲:“陛下,魏家一家老小都自己绑着等你下旨斩首呢?”
姜启愣怔了一下,问:“朕啥时下的旨。”
韦伯仲道:“不是他闹庆宴陛下对他说吗?”
“扯淡,朕说送他回家!这个魏延全家一心求死,他要干什么,去问问他!”
韦伯仲来到了魏家,果真三十号人手绑手地在大厅等的一天了,那对双胞胎的孙子饿得哇哇地哭,奴才们站在一旁,满屋的悲怆。
“魏司隶校尉您这是又唱的哪一出呀!”
韦佰仲进来看到这荒唐的情景。
魏延挺着脖子道:“魏家犯罪等待着斩首!”
“谁斩首您老?”
“皇上!”
韦佰仲脸马上铁青了,他怒瞪着魏延道:“陛下昨天饶恕了你,你认为陛下好欺吗!如果你再这么荒唐真就求来满门抄斩!”
“皇上不杀我们?”
“谁说杀你们,皇上下旨了?”
“咱猜的,与其耻辱的被绑,不如我们绑好了等待杀头。”
“荒唐,太荒唐了,真不知你是怎么当上司隶校尉的!”
韦伯仲令人给他们松了绑,叹了口气道:“你这种投诚玩的炉火纯青,别玩了,当今的皇上可不是原先的永安,别再别出心裁了,多了会弄巧成拙。”
说完韦伯仲就出了魏府,倒是魏延愣愣地在那里半天。
的确魏延摸到了姜启的软肋,他想用这种方式让皇上对他增加内疚感,从而换取魏家在当朝的重用。
可没想到,让当朝韦相看得一清二楚,这让他立马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他在皇上面前揭穿他的诡计,恐怕就会被打入冷宫,永不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