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鹏和洛尼雅并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他们解除了超体，在和众之城的外围城闲逛着。
城内的情况，比姜鹏想的要好上不少。
并没有人类被剥削，大家似乎都只是在过着十分平静的生活。
然而，似乎有些太过于平静了。
大街上，虽然有人流，然而却只有人们匆匆的脚步声。
人与人之间完全没有任何交谈，仿佛都形同陌路。
而且，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所有人的眼睛似乎都没有任何移动。
他们都好似行尸走肉一般。
“这个情况，绝对不正常……”
“喂，洛尼……”
姜鹏刚想和洛尼雅讨论眼前的这个情况，却被她制止了。
“利维坦……叫我利维坦。明白吗？弥赛亚。”
她重复了一遍自己现在的名字。
姜鹏点了点头。
“好吧，利维坦。”
“嗯……那么，有什么事？”
“街上的这些人，你能看出什么吗？”
姜鹏问道。
但是洛尼雅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打开了地图。
“如果我们能到这里的话，应该就能找到答案。”
姜鹏看着洛尼雅在地图上指出的地点。
“这里是……市中心的广场……”
姜鹏喃喃自语。
距离他们的位置很远，想去那里的话，可能得费一些功夫。
突然间，姜鹏眼前一亮，好像察觉了什么。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洛尼雅。
“你……是不是话变多了？”
从城门开始，洛尼雅就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交流起来比以前流畅不少，声音也大了很多。
“诶……”
听完姜鹏这话，洛尼雅脸色冷了下去。
“难道……你更喜欢……这样……”
她轻声问道。
姜鹏感到背后发寒。
洛尼雅嫣然一笑：“不逗你了。其实，我的记忆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我在一点点试着变回以前的样子。”
洛尼雅的笑容，让姜鹏神情一滞。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那个自己在梦中遇见的，有着和洛尼雅相同容貌的少女。
那个陪着自己度过一天的，梦中的女友。
她们的笑容，完全重合在一起。
不对！
姜鹏晃了晃脑袋。
那个应该是他人扮演的冒牌货才对，怎么事到如今还会想这些……
驱散杂念后，姜鹏问道：“你说你已经恢复了？难道，性格也会就此改变吗？”
洛尼雅点了点头：“应该是的吧，我曾经的模样，是为了保护自己。毕竟，我是天使，还是不太好让人和我离得太近的。”
“现在，我取回了自己的记忆，了解了过去的自己，同时，也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改变……”
“其实也不错。”
她微笑着说道。
不过，她的话却让姜鹏感到一丝不安。
“变回曾经的自我吗？”
如果真的和洛尼雅说的一样，那么姜鹏也会变回“撒拉弗”。
曾经的撒拉弗，又是怎样的呢？
到时候，他还是他自己吗？
虽然说，不管是“撒拉弗”还是“姜鹏”，都是他的一部分。
但是这股内心的烦躁又是怎么回事？
“抱歉，我说太多了？”
洛尼雅面带歉意。
“不……等等，有人来了。”
姜鹏看着朝他们走来的陌生天使。
全身赤红，双臂关节处还有火焰熊熊燃烧着。
“就是你们吧？队长说的新人？”
他十分热情地上来搭话。
“你是谁？”
洛尼雅又变回了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冷声问道。
火焰天使一拍胸膛：“喔！我是能天使——乌科巴克，奉队长的命令，给你们带路。”
“队长？”
洛尼雅疑惑。
乌科巴克补充道：“哎呀，就是和你们交流的守卫啦，奈比洛斯。这么快就忘了？”
“我来就是为了让你们能被顺利收编。要是你们无法成功加入的话，会有很可怕的下场哦？”
他半开玩笑地说着。
可怕的下场？
“什么……下场？”
姜鹏用一种极其不流利的语气问道。
“啊……也就是彻底被剥夺理智然后重新改造而已，没什么。”
乌科巴克上下打量了下姜鹏，然后摇了摇手臂，火苗跳动着，几乎溅到了姜鹏脸上。
剥夺理智……重新改造……
姜鹏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雷米尔就是通过这一套操作来达到量产天使的目的。
对于普通的能天使而言，这确实不是什么可怕的下场。
大不了，重新觉醒一次。
不过，对于姜鹏和洛尼雅而言，就不一定了。
说不定，他们会就此彻底迷失。
“具体要做什么？”
洛尼雅问道。
乌科巴克神秘一笑，身上的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
“这么积极？嘿嘿，倒也省事。呐，那里。”
他指着不远处一个在众多房屋中突出的雕像。
“那个地方，是人类建造的。呃……叫什么……激斗场？总之，就是个打擂台的地方。你们只要在那里赢下五场就行了。”
乌科巴克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摇动。
“当然，一次都不能输哦？”
赢下五场吗？
姜鹏和洛尼雅对视一眼。
“我知道了，多谢。”
说完这句话后，洛尼雅带着转身离开，再也不看乌科巴克一眼。
“……”
他们走后，乌科巴克身上熊熊燃烧的火苗，逐渐变小。
“真是拽到家了啊，这两个新人。老大让我监视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
他的声音不再热情似火，反而让人感觉如堕冰窖。
“算了……反正大人也没说不能弄死……”
“呵……”
乌科巴克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消失在巷口。
姜鹏确认身后没人跟踪后，看向洛尼雅。
“你觉得那家伙如何？”
“很怪……”
洛尼雅一样觉得乌科巴克不对劲。
“没错，很怪……”
姜鹏附和了一声。
他们是以人类形态混在人群之中的，按道理来说，不可能一眼就看到他们。
而乌科巴克是大老远就朝他们走来，而且十分笃定他们的新人身份。
他说自己是奈比洛斯派来的，然而，奈比洛斯应该不知道他们变成人类后的模样才对。
“会不会是那些核心人员派来的？”
姜鹏面色凝重。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岂不是已经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