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略微停顿了一下。
“‘救赎’的信息，尚未完全加载完毕。距离彻底掌控，预计时间不明。若是能找到杰里斯之子，或许能够加快进度……”
撒旦晃动手里的酒杯，问道：“他应该也已经苏醒了才对，找不到他吗？”
加百列回答：“报告，根据修利尔所言，很可能就是击杀雷米尔的那人。只不过，我们没能找到关于他的任何信息。”
“我猜测，是被人保护下来了。”
撒旦：“既然能逃过你的追查。看来对方，很了解你啊……”
加百列默然。
撒旦又抿了一口红酒，缓缓开口：“你与‘涉灵’的契合度，到达何种地步了？”
“报告主人，目前，已经到达‘超凡’级别。”
“是么……近百年时间，竟然只到达这个级别么？”
加百列低下了头。
“我让主人失望了。”
撒旦摆了摆手：“不，怎么会失望呢。别忘了，你是唯一一个，有资格驾驭它的天使。毕竟，不能浪费啊。”
说完这些，撒旦把手中的红酒放在桌上，站起了身。
他走到窗前，俯视着整座和众之城。
“若是让这些碳基生物知道，他们建造的这些宏伟城区，全是拙劣的模仿品，会发生什么呢？”
加百列沉默。
撒旦没有等他的回答，而是继续问道：“在这基础之上，再让他们知道，所谓的天使，其实是他们的祖先。他们，又会有什么反应？”
加百列回答：“想必，会引起轩然大波吧。人类，很脆弱，在知晓无法理解的真相时，会产生巨大的分歧。甚至，还会自相残杀。”
撒旦微微颔首：“所以，他们才需要我们。没有我们的引导，他们无法度过‘灾厄’……”
他看着脚下宏伟的城池，加百列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
他们的目标，十分明确。
东方城内。
姜鹏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徘徊着。
距离他来到此处，已经过去半天时间了。
然而，他却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街上除了最基本的设施以外，什么都没有。
他甚至，无法与自己的同伴取得联系。
“这个时候竟然没信号吗？”
姜鹏有些无奈地收起了手册。
别说通讯功能，就连地图都无法显示。
就算启动了洞察之眼，四周也是空无一物。
既没有人类，也没有机械生命体。
完全，就是一座空城。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和队友取得联系……但是，该怎么做呢？”
姜鹏有些犯难。
没有地图，他连自己身处何方都不知道。
“罢了，在前往一次上空吧……”
这么想着，姜鹏激活了超体，飞上了半空。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真是奇怪……根据之前的信息，东方城内的生命信号十分明显，不该是这样荒无人烟的情况才对……”
“而且，天上也没有那个巨大的宫殿。”
根据之前的影像来判断，那座宫殿至少有整个东方城三分之一那么大。
他一直在上空侦察，怎么说都该看到了。
这时，远处的一道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个是……”
亮光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了。
但是，那绝对不可能是幻觉。
姜鹏立刻催动灵能飞翼，朝着亮光出现的方向一路飞行。
随着他不断前进，四周荒凉的景象开始改变。
路边零零散散地停着一些自动驾驶的交通工具，似乎也能听见人类的欢呼声。
姜鹏降落在地上，解除了超体化。
“那是……”
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如果是，之前的地方是用荒无人烟来形容，那么现在，完全就是人满为患。
他甚至觉得，全东方城的人，都聚集到了这里。
拥堵的人群将道路堵了个水泄不通，不管姜鹏绕道哪一个路口前，都是这幅模样。
人与人之间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空余的位置，而且，这些人像是看不到他一样，不管他怎么呼唤推搡，都没有任何反应。
无一例外，都是带着兴奋的表情，死死盯着远方。
他们看着的，都是同一个方向。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样的场景实在是过于诡异，让他对于最中心的事物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既然他们都没有任何反应的话……”
赌一把。
姜鹏心中想着，随后激活了超体，飞向空中。
果然，这群人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而在半空中，姜鹏终于意识到了这些人到底有多疯狂。
身在空中，姜鹏将地下的情景全部收入视线中。
“这简直就是人海……”
密密麻麻的人头占据了每一块空地。
不光是在大街上，甚至每一个房屋的房间内、房顶上、走廊中，只要是能站人的地方，挤满了人堆。
他们全都面带狂热，十分默契地注视着同一个方向。
大约在全速飞行了三十分钟后。
一座巨大的舞台，印入姜鹏的眼帘。
悦耳的歌声在四周环绕。
这个声音，姜鹏十分熟悉。
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他终于来到了舞台的正上方。
四周不断有烟火发射至半空，点燃现场的气氛。
姜鹏之前看到的微小亮光就是这些烟花带来的。
而站在舞台中央的人，让他有些吃惊。
“银铃子？”
虽然说，她之前是有百万粉丝，但是完全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吧……
不对……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姜鹏立刻察觉到一丝违和感……
银铃子，是虚拟偶像吧……
而他是在现实之中完成传送的……
难不成，自他睁眼以来，自己就处于虚拟空间中了？
但是，也不对啊……
这街道的景象，和虚拟偶像活动空间相差太大了。
而且，这个街道与影像中的东方城完全一致。
难不成……
是虚拟空间变成了东方城的模样？
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而就在姜鹏不断思考的时候，一个女性的声音从半空传来。
“你竟然没有被影响啊？”
“谁？”
姜鹏抬起头，同时迅速后撤。
然而，空无一人。
仿佛他听到的声音只是幻觉。
“哼，你是逃不掉的。”
然而，这个轻佻的声音很快再次响起。
同时，姜鹏的四周，黑色灵能开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