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吧。”
“咳咳，陛下，臣的意思是，原本要杀头的罪，那就功过相抵，这些功劳就不计，日后也不用再提！”
杜正伦咬紧牙关，眼中怒火中烧，听到马遂良的话，才知道这话当中的深意。
这是要逼死杜氏！
若是他答应，以后除非他立下不世之功，否则别想在进一步。
不过现在进不进一步不重要，更重要的麻烦是这个赌约太大。
“陛下，臣认为封王有些过了！臣倒是有个好建议。”
杜正伦咬着牙，佝偻起背走到秦岚面前，阴恻恻的看了眼马遂良，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马遂良浑然不惧。
“杜相有什么好建议大可说来，朕相信你！”
秦岚大方的大笑。
“若是臣无罪，陛下当着百官的面，给老臣道个歉，顺带自扇耳光两次，以作警示如何？”
想找到自己的证据，这辈子都不可能！杜正伦相信，秦岚怎么都不会抓到真凶。
所以他完全不怕，不怕秦岚有办法治罪他。
笑眯眯的说完这句，杜正伦抬头看向秦岚，静静的欣赏秦岚脸上的表情。
“陛下难道不敢？”
这话刺激的秦岚立刻炸毛。
“什么？朕不敢？”
“好你个杜正伦！朕当你是心腹，你居然这么羞辱朕！行，朕就答应你！”
秦岚恼羞成怒，他可是大魏的皇帝，被杜正伦这么羞辱，这口气怎么忍。
如此模样，让杜正伦心中大喜。
“若是杜相输了，你打算如何？”
秦岚冷冷的看向杜正伦，那眼中的怒火，让杜正伦心中笑意越来越浓。
生气才好，生气才会更加的丢脸，今日秦岚羞辱他的仇，杜正伦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
“若是老臣输了，那就让老臣以同样的手段，回馈陛下罢了！陛下觉得可满意？”
“好！一言为定！”
秦岚突然变脸，一把搂住杜正伦的肩膀，满脸笑意的看着他。
“杜相，你这样朕很不好意思。这样，两巴掌不过瘾，就二十巴掌吧！”
说完这句，秦岚扭头看向马遂良，示意他宣布。
下一秒，马遂良将两人赌约张扬出去，四周顿时静的可怕。
当朝宰相和陛下打赌，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陛下到底怎么想的？
群臣无人能猜到秦岚的心思，隐约明白秦岚为何这么做的马遂良，心中感叹不已。
陛下行事毫无章法，却是最有效的办法。
此事若是真的如陛下布置的那样，那此次过后，杜正伦这老狐狸必然得消停一段时间。
想到此处，马遂良心中火热不已。
“杜相，你答不答应？”
秦岚玩味的声音响起，杜正伦不由的抬头看向他。
不答应，那就等于自己不打自招。答应了，却十分有可能中计。
此刻，杜正伦心中的不安，那是愈发的强烈，甚至有些担心。
“杜相，你难道是怕了？还是说，这王世安临死之前，说的人就是你？”
“陛下，杜相这模样，臣认为此事必有蹊跷！臣恳请陛下，详查杜相！”
苏焕成朗声望秦岚面前一站，出口矛头直指杜正伦。
秦岚眉头拧紧，似乎是在考虑这话的真实性。
“陛下，臣愿意。”
杜正伦心中百万个不情愿，明知道这是苏焕成的激将法，可还是不得不答应。
整个公堂再次陷入到寂静，如今人证物证都在，从犯也找到，几名从犯都据实交代了，只有这主谋没找到。
很显然的，想要再从这几人口中问出什么，这是做不到的事情。陛下妄图从一个姓字上，找到凶手，这怕是难上加难。
这杜字，可能是姓氏，可能是名，也可能是其他的东西，亦或者是其他的谐音。
总之想要找出这真凶，群臣都不看好秦岚。
四周百姓也是议论纷纷，没有一个看好秦岚的。
霍云和李小白两人结伴走到秦岚面前，看到这传说中的凌云公子，居然就是那暴君，两人心中百般不愿，但还是来了。
“李小白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霍云拜见陛下，谢陛下隆恩。”
两人说辞各不相同，李小白面色复杂，虽然已经知道秦岚的身份，可架不住现在这么震撼。
之前他只是看到秦岚的背影，隐约间觉得有些不对，现在看到真容，才是最震撼的。
想到之前自己大胆的举动，李小白面色苍白。
秦岚看到李小白的面色，笑着打趣一声，“怎么，觉得朕当不了你兄长了？还是觉得，朕的才学不够？”
“不敢，是小生不够资格。”
李小白急忙拱手，敢和陛下称兄道弟的，怕是至今还没生出来。
秦岚满不在意的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资格什么的，都是自己争取的。你有才气，有名望，还有能力。为何不试试看？”
“若是高中，朕在宣政殿等你，亲自宴请你！”
这番话，就是最好的鼓励。
李小白眼眶红润，没想到陛下眼中，自己居然是这样的人！
为了陛下，自己应当试试！
“陛下，我悟了！待科举开考，我必定参加！”
“好！”
两人之间的对话短暂，安抚了李小白，秦岚又安抚两句霍云。
不多时，在杜正伦等的着急的时候，一人被萧铮带了上来。
此人全身被布套包裹，走路之间全靠锦衣卫引路。
见到飞鱼服，杜正伦面色大变。
这锦衣卫神出鬼没，是他最为忌惮的东西，可没想到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这暴君真的找到了证据？
“启禀陛下，主犯已经带到！”
主犯？
闻言，在场群臣和百姓全部瞪大眼，视线全部锁定这被布套包裹的人。
秦岚手指上挑，得令的萧铮把布套揭开。里面的人暴露在阳光下，顿时整个公堂上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
杜正伦疯狂的揉眼，以为自己眼前是出现了幻觉。
眼前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和他说，出门去和西域商人做买卖的杜晨！
当日可是他亲自送杜晨出城，可此时怎么在这里？
“诸位，此人就是本案的主谋！朕早在昨日就查到线索，正是此人指使策划了这一切！”
“此人姓杜名晨，乃杜相次子！”
此话一落，简直石破天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