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京城当中，风头最大的两人，其一是凌云公子，人送称号诗圣。
其二就是背景板，霍云！
霍云如今是声名大噪，这一切多亏了山河园上秦岚那一句“废物”！
相比凌云公子的“诗圣”大名，霍云如今也有了新的名号“废物”！
当然，这废物可不是贬义词，而是褒义词！
如今诗圣的诗集传遍京城，大街小巷当中，就连刚会说话的奶娃娃，都能随口吟上一句。
能被这样的人，骂一句废物，那也是三生有幸。
霍云一早就来到了翠屏阁，今日他就是来负荆请罪，请这最后几人，一起参加科举。
刚到翠屏阁，霍云揉了下脸，从昨日开始，塔基没怎么睡好，眼皮子一直在跳动。
今日刚走进翠屏阁，这左眼跳动的速度就更加的快，让霍云好一阵难受。
“霍公子来了？这边请！”
“老鸨，袁公子几人可曾到此？”
翠屏阁是文人雅士专爱来的地方，这是他们专门解救迷途姑娘的去处。
霍云看向身边花枝招展的老妈妈，早晨吃的那些糕点，差点没一口吐在对方脸上。
那粗如牛鼻子的鼻孔内，几根黑色的毛发凸起，外加那是不是扣鼻的狂放动作，让霍云眼皮**的速度更快。
“老妈妈面生的很，不知道是那家来的？”
“霍公子客气了，奴是从红袖阁来的，这不听闻翠屏阁内公子多，想跟着小姐来见识一番么？”
霍云有心想撵走她，但是这老鸨和狗皮膏药一样，盯着他就不放。
这也怨不得老鸨，大早晨来妓院的，还真没几个。
老鸨带着霍云来到大厅的角落，袁方等人早已在此。
虽说是早晨，大厅内的客人依旧不少，大部分都是衣衫不整，面带潮红之色。
霍云坐下之后，干脆利索的道：“几位兄长，前几日是弟弟愚见，认为读书无用，与其替那暴君做事，不如逍遥自在。”
“今日我仔细想了想，正如那凌云公子所说，与其我们蹉跎光阴，不如考个功名，随意糊弄一番。”
“那暴君再怎么残暴，对我等也无可奈何。到时候只要我等不接受官职，不听从他的命令，他也那我们没辙。”
霍云早就想清楚了，他只是钻入到了牛角尖。至于师徒之间的情分，他根本没有考虑。
情分二字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旦沾染上，就让人难以消除。
话音落下，袁方目光平静，淡然的看向周围的食客，眼眶当中流露出不服的神色。
“小师弟，当初是你劝说我等，让我等拒绝科考。如今你又劝说我等，参加这科考。”
“科举之事，事关老师的性命，老师都因此而死，你觉得这是儿戏吗？”
袁方话语之中充满厉色。
他也是孔巳的门生，也是和霍云一样，同年拜入孔巳的门下，只可惜孔巳的眼中只有霍云。
活在霍云的阴影下数年，本以为孔巳死了之后，自己就可以解脱，没想到当日霍云以孔巳的名义，让他放弃科考，今日又来劝说。
如此反复之下，哪怕袁方再怎么努力，此时也说服不了自己心中的苦楚。
科举是他唯一的出路，原本打算通过这条道路谋个前程，结果被霍云亲手掐断，现在他又来劝说自己。
袁方冷冷的看着霍云，双眼之中寒芒隐约可见。
见状，霍云低头道歉，此事都是因为他而起，也要因为他终结。
“兄长，我知道此事对不起你，当日是我的过错，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说罢，他从身边取过随身携带的包裹，将其推到霍云的面前。
“兄长，这是小弟的一番心意，还请收下。”
“哼！霍云，你是世人眼中的京城第一才子，可我们在他们眼中是什么？”
突兀的，袁方推开包裹，厉声喝问道。
“在他们的眼中，我们只是一群附着在老师羽翼下的废物，真正的废物！”
“我们家世贫寒，只想借助老师的羽翼，一路高歌平步青云而已，我们有错吗？”
那歇斯底里的语气，让霍云神色一愣，呆呆的看向袁方，不知道如何怎么办是好。
袁方继续喝骂。
“你霍云衣食无忧，哪怕没有老师也可以活的自在！”
“可你看看我们！我们只能借助寺庙，借助在农户家中，为了能够继续读书，我们甚至不敢告诉远亲！”
“你以老师名义，让我们拒绝科考，我们答应了！”
“今日你又拿这些黄白之物羞辱我们，让我们去参加科举！霍云，你欺人太甚！”
袁方彻底陷入到暴怒之中，一手推开桌上的包裹，脸上全是寒霜。
霍云没想到这件事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手足无措的站起来，愣愣的看着袁方冲着自己而来。
噗通。
起身正朝着霍云冲来，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身体就往霍云面前倒下。
霍云本能的避让。
两人交错瞬间，只有那么几息时间。
看到袁方倒下，霍云急忙伸手准备将他扶起，可手刚伸出去，顿时感觉触感不对劲。
手掌心粘稠一片，那温润的感觉，让他一阵失神。
“师兄？师兄？”
霍云抽回手，茫然的看着手掌中的血。
袁方双眸全是报复之后的快感，嘴角逐渐上扬，那无声的口型在说“我等你”。
“杀人啦！”
一声凄厉的叫声，打破了翠屏阁的宁静。
……
“魏忠贤，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考生的事情解决，秦岚这几日心情也好了不少，优哉游哉的带着魏忠贤和黎方等人，在京城街头闲逛。
刚到康平坊附近，就见到翠屏阁外围满人，在门口还有一排官兵把守。
京兆府带队来妓院团建？
秦岚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
“陛下，奴刚才打听了下，似乎是那霍云出了事情。”
“霍云？”
听到霍云的名字，秦岚顿时被勾起回忆，随后急忙吩咐道。
“快点，快把面具戴上。”
几人急忙把人皮面具戴上，刚戴上没多久，一行人从秦岚面前路过。
杜正伦奇怪的瞥了眼秦岚一眼，只觉得眼前这人有些熟悉，尤其是他身上的装扮，看上去就是宫中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