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燈在遊風懷裏隻待了十幾秒,就推開了他。他的身形微晃,懶懶散散,像風一樣,就這樣被推開了。
夏燈隻看著他,沒說話。
他們過去從沒有這樣過,真正意義上的牽手都沒有,突如其來的擁抱自然會讓她有些錯愕不解。
情侶之間這是正常的,但他們一直不是“正常”情侶。他們是奇怪的,各有各的怪。
“動物都是抱在一起取暖。”
遊風的話像在跟她解釋。
“但我們是人。”
夏燈心眼好到,被占了便宜也把遊風劃到人的範圍裏。
“人的本質是高級動物。”
“……”
霓虹下,遊風的眼睛像是喝了酒,睫毛濕潤不知道是酒灑了,還是被風吹得流了淚。
微張的兩片唇吞沒了他生人勿近的氣質,忽而嫵媚。
是嫵媚。
夏燈才覺得不對,踮起腳摸到他的額頭,果然發燒了,難怪發帶都被烘幹了。
她看向不遠處自行車棚裏她的電動車,還是放棄了,決定把遊風送回家。
她把外套脫下來,遞給他:“你自己穿。”
“不用。”
夏燈也沒死乞白賴,他不用,她就又穿上了。
車來了,夏燈也上了車,一直到遊風家,他們都沒有再說話。
小區南門口,夏燈問他:“你家有藥嗎?”
“沒有。”
“那你先回,我去給你買。”馬路對麵就有藥店,夏燈想的是就不讓病號跟著她去了。
“好。”
夏燈突然盯著他看了幾秒。遊風平時也是這幾個字,但夏燈就覺得他此刻的“好”“嗯”是有生病時才可能出現的委屈。也確實太新鮮了,她認識遊風八年,他好像沒生過病。
她跑去給他買了退燒藥、止痛藥、消炎藥、去火藥,所有家裏常備的藥她都買了一份,藥店送了她一個小藥箱。
返回南門,遊風竟然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