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盘古幡将黄泉抽走,那滴血混在黄泉当中,想要将其找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可远比挖地三尺的将盘古幡从黄泉当中找出来,难出千百倍不止。
内敛到了极致,那滴神妙无穷的血,几乎与寻常之物,没有什么分别,说他是一滴血也好,是水珠也罢。
也就是后土与那滴血之间,有着极深的因果,也能察觉到那股特殊的气息,要知道,这会儿此处的妖修可不在少数。
所有人都只是注意到了闹出极大动静的盘古幡,但是却没有人察觉到,这滴极不平凡的血。
盘古幡是件了不得的宝贝,哪怕只是碎片,并不完整,那也是不用质疑的,相比而言,这滴血尽管来头极大,但就显得有些平庸。
可是只要这滴血,遇到对的人,完全发挥出自身的作用,那么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它的价值,可并不逊色于盘古幡碎片。
而后土,就是那个对的人。
后土距离那滴血越近,手臂上的那颗眼珠子就越不安分,有好几次都差点从后土的手臂上,蹦跶出来,想要先后土一步,直奔那滴血而去。
这让后土感觉十分恼火,开什么玩笑,自己的东西,不听自己的指挥了,那还了得?
后土强行将那颗眼珠子,拘束在手臂之上,不让其脱离自己的控制,终于,在皲裂的河床之上,后土找到了那颗指尖大小,宛如黑色宝石一样,散发着幽光的血珠。
将血珠捧在手上,凑近了看,后土感觉这滴血当中,仿佛蕴含着一个世界。
稍不留神,那颗眼珠子,就又主动跳了出来,骨碌骨碌的滚向后土手心,它也想要那滴血。
后土眉头一皱,抓住那颗眼珠子,铆足力气,直接给扔了出去。
没当场给这颗不听话的眼珠子捏爆了,都算后土脾气好。
白枫赶到之时,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想到了自己体内的那颗眼珠子,会不会也不听话?
不会的,这两颗眼珠子,看似有异曲同工之处,但本质山并不一样,后土手臂上的那颗眼珠子,是体内那个存在的血直接演化而成。
其中不可避免的,夹杂了那个存在残存的意志,后土想要真正将那颗眼珠子化为己用,还得仔细摸索炼化一番才行。
但是白枫鼓捣出来的那个可就不一样的,严格来说,白枫体内共生的那个,是一株花,只不过拥有了眼睛的形态而已。
而且其中的自主意识,早已全部消散,眼下彻彻底底成了白枫自己的东西。
两者想通的地方,大概就是都与那位存在有关,一者是对方的血脉,一者则曾经是对方的宠物,除此之外,可就没有一点一样的地方了。
——
白枫和后土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走了,丢下高台上,莫名其妙的众人,面面相觑。
“该不会是这下边,还有什么宝贝吧?”白鹤寻思着说道。
已经很接近正确答案了,只不过没人搭理他。
梵天看向麒达,向麒达发出邀请说:“有没有兴趣,跟我走一遭?”
他们两人的年龄,实力全都对不上号,梵天超出麒达很多,但是,他俩偏偏成了忘年交,这个,冥土许多人都知道。
麒达点头。
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梵天,带着冲入黄泉之上的那片光芒之中,白枫也没说,不让他们去抢盘古幡。
有后土在,梵天听后土的,但是后土不在,他听自己的。
谁会不想要盘古斧呢?
啵
在冲破一片强光之后,梵天与麒达看到了在外面想看,而看不到的景象,盘古幡依旧在英招手里。
但是和想象当中不一样的是,英招并没有因为炼化盘古幡而修为大涨,意气风发什么的。
反而面露痛苦之色,整个人精神困顿,形体消瘦,好像在承受着莫大的折磨与噩运似的。
一旁,白泽的处境与英招相似,看的出来,他原本是想要阻止英招炼化盘古幡的,但是此时明明已经无比接近盘古幡,却露出一副抗拒的神态来。
“小心!”麒达提醒梵天道。
这情形,看着有点诡异啊。
高台上,梵天和麒达这一走,白鹤看直了眼,顿时不乐意了,冲着伏羲打小报告道:“他,他们,这你都不管?”
“我为什么要管?我有说了,不许去吗?”伏羲撇嘴道。
白鹤猛地一拍脑门,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想多了,是啊,也没人说不让他去抢。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但是在出发之前,白鹤觉得还是得给自己找个伴,不是因为这样稳妥一点,而是能心里踏实一些。
目光从敖立,凰清,托罗他们身上扫过,发出邀请道:“要不,一起去?”
托罗低头看脚,凰清抬头看天,唯有敖立看着白鹤,一脸的心动之色。
踏出一步,刚要答应白鹤,就被凰清一眼瞪了回去。
这他么叫什么事儿嘛,大事当前,岂能儿女情长?
白鹤不甘心的怂恿道:“盘古幡在手,可令无数仙子尽折腰,又何必在一颗树上吊死。”
“呵呵”凰清冷笑。
一旁的敖立不敢有半点反应,白鹤见状,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悻悻地一个人冲上去,如此重宝,他是不会放弃的。
同时心里还鄙视了敖立一番,这样也配当男人?没骨气的家伙,就算跟着他,他还看不上呢。
大概只有这样,能让白鹤暂时壮起胆子。
“白公子都不打主意的东西,你我又算那根葱?”看着白鹤远去的身影,凰清嗤笑道。
敖立原本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的,但是闻言,顿时醒过神来。
野心可以有,但也得量力而为,不然,那可就成贪心了,贪心,是会害死人的。
这小丫头有点意思啊,伏羲回头,看了凰清一眼,别说,这般容貌,在伏羲见过的美人当中,能排进前三。
白鹤迎头赶上梵天二人,三人再次相见,气氛有点怪异,白鹤的意思很明确,之前在高台上,他们算是一伙儿的。
但在在这里,大家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