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紧握的拳头渐渐放松,白枫说的话有没有道理,他的愤怒已经给出答案了。
尽管冥河自己很不愿意相信,但是他的执拗无济于事,不会让真正的‘古冥’改变丝毫的态度。
“对了,说说那个古冥吧,说实话,要不是因为你,我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多少精力,才能搞清楚这件事。”白枫接着说道。
一路深入禁地,走到这里,白枫其实已经不对这里的盘古幡碎片,抱有丝毫的希望了。
因为这里雾障遍地,但是当中却没有一个睛花孢子,这种情况,白枫遇见过,就在那个域外睛花重生的禁地当中。
所以这里的状况,应该也相差不远,白枫想到了那个在他手上逃走的域外睛花。
要么是它逃到这边,将此地积蓄多年的孢子吸纳一空,来为自己疗伤,那么盘古幡碎片与古冥精血,自然也不会放过。
要么就是这里的睛花孢子,自己成了气候,重新复生为一朵睛花,与先前那个一模一样。
睛花这种域外生物,生命力极强,只有残留有一丝丝的生机,就有可能缓过神来。
不过,真相如何,还得拨开这无边的雾障,才能看得到。
“我族是从星空深处,走出来的皇族,生来便是星域的主人。”冥河亢奋道。
每每想起这个,他就忍不住热血沸腾,恨不得直冲天外,驰骋星河,牧万灵于八方。
“这些都是你从自身血脉当中得到的消息?你族就是这么描述自己的?也忒自恋了吧?”
“有忽悠洗脑那味儿了,这个你也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世间,哪有什么狗屁生来就是皇族的?”白枫忍不住笑着说道。
难怪总感觉冥河身上有股挥之不去的,扯淡的味道,原来打根上论起,是从这儿来的啊!
换做以往,这会儿冥河肯定是要站出来,竭力反驳白枫的,但是这一次,他却沉默了。
想让冥河从皇族的梦里醒来,接受现实很难,这个白枫知道,所以,他也不急,让冥河慢慢消化。
黄泉,到了。
一路上雾障笼罩,但是走到这里,雾障反倒是没了,不是变淡,而是一丝一毫都没有。
好像这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雾障不敢靠近,又或者,但凡靠近的,全都没了。
比如,拥有盘古幡碎片的元始,就是雾障的克星。
“你来晚了,这里的东西,已经没了!”临崖而立的元始,回过头来,对白枫说道。
脸色不是很好看,先前向白枫发出挑战的那股子锐气,时有时无,也不再一往无前。
“我还以为你会说,你拿到了呢。”白枫无所谓的说道。
这种结果,他早就料到了,不是吗?
元始皱眉,他只是说东西没了,并没有说别的,没有的意思,可以是别人取走了,也可以是他拿到了,总之不会是白枫。
可白枫又怎么能一口断定,这里的东西不在他手里?而且好像早就知道了似的。
“行了,和你师尊真是一模一样,喜欢耍心机,完了又爱瞎捉摸,有什么话,直说不好吗?”
“只要你问,我都可以告诉你,试探来试探去的,你不烦么?”白枫看到元始那种表情,就知道元始心里,又开始盘算上了。
“这里的东西是你取走的?”既然白枫那么说,元始也就不客气了,开口问道。
“唉”白枫叹了口气,元始可真是让他有点失望了,学到了鸿钧的城府,但是没学到鸿钧的气度,这不就成伪君子了吗?
“我要是拿到这里的东西,你觉得我还回来做什么?在你面前耀武扬威,显摆一番?幼稚不幼稚?可笑不可笑?”
“你会那么做,难道别人也会那么做吗?动动脑子好不好?”白枫毫不留情的说道。
元始的心思被点破,一时间脸色涨红,大为窘迫,心里憋屈,偏偏无法辩驳。
冥河见了,顿时有种难兄难弟的同情,话说这白枫,是专门坏人道心的吧?
太狠了也,这可比揍人一顿要难受多了,被揍一顿,冥河至少心有怨气,知道仇人是谁,回头打回去不就行了。
可这么搞,可是让现在的自己把过去的自己当做对手,自己和自己较劲,煎熬,简直太煎熬了。
“好了,给你一点提示,睛花,就是这种东西。”白枫说着,掌心雾障涌动,化作一朵睛花的模样,让元始记住。
接着说道:“分头去找,这东西的危害,相比不用我多说了吧,你既然完完全全的炼化了那块盘古幡碎片。”
“肯定也得到了其中蕴含的传承,也不至于那么糊涂,而今冥土六处禁地全被破开。”
“封印也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崩溃,要是让睛花逃出去,后果你清楚的。”
元始端着,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尽管他心里认同白枫的话,但是他现在动身,岂不是在听从白枫的调遣?
就凭白枫,也配?
所以,他不能先动身。
白枫见状,对此只能摇头笑道:“调皮!”
而后率先带人离开,元始的目的达到了,可是白枫临走那一副,大人有大量,不和元始一般计较的样子。
让元始心里半点都不痛快,好像吞了只苍蝇似的,特别是调皮两个字,如同魔咒一样在元始脑海当中飘**着。
噗
元始一口心血呕出来,咬牙切齿恨声道:“孽障,安敢坏我道心!”
他乃鸿钧高徒,天之骄子,自修行始,便顺风顺水,一往无前,他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他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了。
直至他遇见了白枫,一次都没赢过。
就自命不凡这点来说,元始与冥河是一样一样的,倒霉的是,他们遇到了白枫。
吼
尚未离开禁地的白枫一行人,忽闻耳畔一声嘶吼,紧接着腥风袭来,一只灰白色闪烁着幽光的眼睛,在黑暗当中睁开。
刹那间,连同白枫自己在内,都神魂震**,几乎当场崩溃,神魂当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被剥离出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