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清光这家伙回来之后,就变得不正常了。
自讨没趣,清光也不觉得寒碜,因为他心里的骄傲,不允许他寒碜,如今他也是有特殊使命的人,和含枢他们计较,未免太掉价,都是能够理解的。
“到了!”
崖盛说道,手中龙吟镜之上的血光越来越炽盛,崖盛停下脚步,看着面前幽静的深山。
山峰接连凸起,乍一看似乎没什么问题,但是崖盛心里总感觉那里有些不对,下意识的警惕起来。
警惕已经刻在了睚眦一族的骨子里,不管有没有白枫在身旁,不管一切是不是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他们都习惯于,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使出十二分的力气,来面对一切处境。
“别看了,以山为棋,落子地脉,暗中藏了一座大阵而已,进去吧,说不定崖柏还活着,想钓鱼,总得拿出点诚意来,不是么?”白枫从那些山头上收回视线说道。
和伏羲在一起那么久,耳濡目染,就算白枫真的不感兴趣,对阵法之道也没法不了解,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白枫布阵不行,但是识破一两个阵法,还是不难的。
崖盛闻言,带着崖斛二人率先踏入阵法当中,山根之内,灵气流转,凝成一道道阵纹,千丝万缕交织在一起,最终汇聚于一人之手。
此人身着紫袍,头戴玉冠,举手投足间,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流露而出,于最高的那座山峰之上,盘膝而坐。
云如流水从身边轻轻流过,众山落入眼底,膝上横着一尾古琴,琴有五弦,波动间有阵阵涟漪投入虚空之中,仿佛一方天地的规则,都随此琴律动一样。
在此人身侧,还有一个全身浴血,斜依在山石上的老头,正是睚眦一族的族老崖柏,此时受伤极重,已无再战之力。
落于敌手,神情依旧镇定,不见半分惶恐之色,甚至还有心情玩笑道:“柴霄,你说以你这一身的本事,半点都不比朱厌那只猴儿差,干嘛跟在他屁股后边晃**呢?”
“要我说,以你的实力,完全是有资格争一争咱谷域域主之位的,该不会是因为你精怪出身,在那妖天庭多少有点插不上话,遭人轻视,才让朱厌那猴子有机可乘,当了谷域域主,压你一头吧?”
“我想想都替你憋屈,要我说那妖天庭也正够有眼无珠的,你跟着他们混,还能混出什么名堂?我看你也是个人才,要不还是来我们龙族吧。”
“战将之位不敢说,但封你一个龙卫之职,绝对不在话下,这难道不比你跟在朱厌后边,当个狗腿子强?”
崖柏说话这么难听,大妖柴霄脸上却不见半分愠色,因为崖柏也没说错,只是!
“这些事情,你又是如何知道的?”柴霄眼睛一眯,问崖柏道。
据他所知,谷域已经多年不见龙族余孽的踪迹,而今能在秘境当中撞见,柴霄也挺意外的,甚至是吃惊,对方对他的底细,是如此的清楚,好像就如同他身边之人似的。
“想知道这些,很难吗?你洞府后边种着几朵仙葩我都一清二楚,要说,你这等雅士和朱厌那个一个粗人待在一起,真是可惜了。”崖柏不遗余力的试图策反柴霄。
朱厌得天庭册封,成为谷域域主之后,便排座位分果果,亲自在谷域列出十位大妖,协助其统治谷域。
池鸣,乌杨之父乌雄,雪姬师父雪千蝶都赫然在列,甚至排名还都比较靠前,因为他们与朱厌之间,更为亲近。
而柴霄因为当初与朱厌争夺过域主之位,尽管后来两人化干戈为玉帛,但是在谷域十妖当中,只落得个第九的排名,真够恶心人的。
若是以实力来论,柴霄并不在朱厌这个老大之下,后边的那些,更是给柴霄提鞋都不配,但谁让柴霄与朱厌有过节呢?
崖柏而今能落到柴霄手上,也不能说全是意外,策反柴霄也是巢阴他们此行计划的一部分。
毕竟解决了朱厌,谷域群龙无首,总不能让巢阴去天庭受封,来当谷域之主吧?那和自投罗网有什么两样。
可也不能解决一个朱厌,又让谷域冒出第二个朱厌来吧?否则,他们此行又有什么意义呢?
因此,他们还得找一个来换掉朱厌的人选,而且这个人很关键,不能像朱厌一样对天庭唯命是从,又不能被天庭怀疑。
权衡利弊,柴霄就很合适,这么说吧,巢阴这一次之所以要搞这么大的动作,就是冲着柴霄来的。
就是因为这点醋,才包的这顿饺子,而且在进入秘境之前,巢阴就将计划给白枫大致汇报了一下,只不过没说两句就被冥河打断,冥河那会儿挎着女妖紫狸,一个劲的显摆。
以至于后来,巢阴也没机会再向白枫提起,因此这都得怪冥河!
说回眼前,崖柏的言语,让柴霄又是一惊,冷冷地盯着崖柏,洞府乃修士的禁地,柴霄不敢想象,有人进出他的洞府会如履平地!
“原本有三十六株,死了三株,这会儿就只剩下三十三株了!”崖柏不紧不慢的说道。
嗡
柴霄指尖一颤,拨动琴弦,下一霎,一座山头应声而碎,此时柴霄的心绪之乱,可见一般!
崖柏说这些,仅仅就只是为了显摆吗?当然不是,崖柏的言外之意,不难理解,就是告诉柴霄:想杀你,就不会让你活着进入秘境。
在洞府当中,趁你闭关之时偷袭,不比什么时候都来的容易?
闭上眼睛,柴霄沉思一番之后,出声道:“是庚火!”
柴霄自从在和朱厌争夺域主之位当中落败,身边机会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都怕被柴霄牵连,遭朱厌穿小鞋!
而能够进入柴霄洞府的就更加少之又少,除了两个一直跟着他的琴童之外,就只有庚火这个徒弟了。
两个琴童自小便一直跟着柴霄,只有庚火是后来才收为徒弟的,但少说也有百年之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