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脆嫩柔和,像佳人懒洋洋的呢喃,也像恋人的窃窃私语,令人无限遐想。
单凭这声音,姜超便能认定说这话的人儿绝对是绝色美女。
“是羽卿华姑娘的嗓音!”
“是的,她会不会走出去?”
“太棒了,我等候多时了。”
真不愧是成群的舔狗。
羽卿华才说话的时候,这帮人立刻像打鸡血似的。
一个个兴奋得掉头就跑,伸着脖子朝楼上东张西望。
怎么了?
亲手教训了口出狂言的姜超?
来吧,大脑瓦特。
教训微不足道的国公府奴仆有何意义?
再瞄几眼绝世美女是不是就不香了?
那一刻姜超很容易被忽略。
少年太子揪着嘴角。
不禁心里嘀咕着,一帮蠢货。
此时楼上轩栏处垂帷帐后,有窈窕之影。
纤细曼妙、婀娜多姿的身姿,犹如传说中洛神的投射,便惹来人们的狂呼喝彩。
哪怕是姜超这种带着偏见而来的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不得不佩服,好极品的身材啊。
“少爷,她一会就出来了,要注意多多展示,最好是能够得到她的欢心。”
趁羽卿华尚未出现的时候,姜超撇清了头,正要交待徐怀安一些事情。
谁知道。
徐家的二少根本没有理会他的谈话。
这一刻就像芸芸众生,仰望楼上的影子,痴的像猪哥的相。
“卧槽,哥,你这是危险的呀。回去的时候我对魏姑娘说,你当着羽卿华的面口水都要流出来,你觉得人家魏姑娘会怎么想?”
姜超不得不把魏子渝抬出来。
不说了,这个动作还是很有效果的。
徐怀安面无表情地吸了溜,有袖抹了抹口水。
然后低着头,望着姜超郑重其事地说:“你们看错了,那可不是口水。”
“噢?”姜超的眼睛里有把玩。
“那就是感子渝所受的苦和所流的泪。”
徐怀安发誓。
“你的眼泪也太神奇了,居然都掉进了口中。”
“因为,我要尝尽其苦,去感受她所有。”
“你也有感触?”
“不错,人生诚可贵、名节价更高,如果是爱的原因,两者都可以抛却。”
姜超唇角直抽。
算了吧,和这无耻之徒在一起,还别说多了。
否则由他来超越是不好的。
姜超急忙把话题转了过来,叮嘱他一会如果跟羽卿华搭话怎么办。
徐怀安不停地点点头,终于拍胸脯确保自己不会顺利完成任务。
两人刚刚商量完毕,却听到欢呼声如潮,顿时激烈无比。
那帷幔后勾人魂魄之影终走出。
一袭金线绣花襦裙似火,湖蓝彩带挽在臂弯里,凤钗步摇环佩叮当。
女子只有十八岁而已,但她就像谪仙临尘一般,体态飘渺,隐约可见风华绝代。
她蝉鬓高挽、三千青丝如瀑、五官玲珑。她身材高挑修长,一头乌发飘逸而不凌乱,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可以说是集合了天地的灵气,没有一处不美丽的。
哪怕是世上最出色的能工巧匠,也雕琢不出这样的绝世容颜。
若只如此,她充其量是令人心生赞叹而又怕产生亵渎之心。
偏偏她生的是狐媚的眼。
这使她本来的神圣,骤然一转,多了几分妩媚和迷惑。
这深邃而妖冶的双眸,在顾盼间,在秋波盈盈中,似乎可以勾勒出人们的灵魂。
据姜超给美女的满分非常。
这羽卿华的形象,已无限逼近非常,比青玉、蒙雪雁更高一线。
多了一个加分项主要是她那对眼睛。
就连姜超,不经意与之对上,也不禁绮思泛滥,想入非非。
这样一来,这位京城第一美女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如此绝世尤物这麽特麽谁顶得起?
就连姜超这等上辈子阅遍三千光盘也算是这等业绩,可以想象,别人要怎么疯了。
“羽卿华姑娘,不枉千里之外,慕名前来,今得芳颜相见,今生无悔。”
“卿华,我为这邀请名额,专门花费一千两,现在见到你,实在是太值得了。”
“羽姑娘,我就是你的仰慕者了,几次看你的演出,每一次三日绕梁不知道肉味。”
“姑娘,我知你喜诗词,特地为你写了一首诗,我吟诵着让你听到沉鱼落雁鸟的惊喧、羞花闭月花的忧伤颤栗。”
人们在这一刻早已经离开了他们的阵地,挤进了楼梯。
“各位贵客心向往之,卿华又何德何能使大家都是这样。”
羽卿华罗袖轻掩、月眉弯曲、盈盈蹲在地上,对大家行礼。
她如与生俱来的勾人狐媚,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透着魅惑众生之气。
就这么简单的一招就把大家搞得越来越疯。
嗯!这狐媚子真会讨男人喜欢。
楼上一贵宾专用房内,两人影子临窗而立,刚好能看到厅内所有东西。
要是姜超来了肯定认得。
两人并非他人,恰恰是自己在家门口偶遇的绝美人妖和身旁的清俊仆从。
这一刻发言的正是那清俊仆从。
只是她的嗓音是珠圆玉润的地道女人嗓音。
两个人显然女扮男装。
“冬儿、背地里批评别人、非君子所为的事。”
绝美的人妖,不是,该是绝美的女子吧,无助的望着自己家里仆从的身影,淡淡地开了口。
由于不需要再按嗓子了,所以女人这一刻的嗓音,就变得清澈婉柔了,像泉水一样奔流而出,难以言表地悦耳动听。
“小姐我不是君子,奴婢是小女子。”
叫冬儿的丫头,望着热热闹闹的群众,撅着小嘴说,“男的都没有什么好东西,平日一个个道貌岸然,现在都原形毕露了,被那个狐媚子勾走了魂。”
“谁是谁非?”
小姐伸了一个如初剥下香菱般的纤纤玉指指。
“小姐,那不就是刚才在门口,那个被你撞倒的人么?”
阁楼上,丫鬟冬儿远远看着离群索居的姜超一下子笑了。
“也实在是,在这个满大厅的人中,就数他了,最不拿那个狐媚子当回事儿了。”
停顿一下,忽然撇了撇嘴:“只是说得有些过分、过……”
她好像没有找到一个恰当的词语,半天也无言以对。
“过于粗鄙了。”
白衣书生装扮的小姐只好给她补了补。
在她的心目中,虽是人家羽卿华沦落风尘却好歹算是洁身自好了。
这人却百般侮辱她,使用激将法,不管怎么说,这做法确实有些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