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楠已經兩個晚上沒有睡覺了,顯示器上的數字像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一直旋繞在這對母女的頭頂。
盛夏的時節,天亮的很早。蘇小楠叫來護士,幫忙照看母親,自己則走到水房,簡單的用涼水清洗了一把臉。
返回病房的時候,護士們的眼神與昨天發生了一點變化。
恰巧遇到昨天催債的護士準備下夜班,未等蘇小楠開口,護士先走了過來,昨天的微笑和耐心再一次回到她的臉上:“不用著急了,昨天晚上你男朋友已經交了十萬塊錢。”
男朋友?
蘇小楠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羅浩洋,不過由於這一想法太過幼稚,隨即轉瞬即逝。腦中最後定格的畫麵變成了顧文迪。
衝著護士點頭微笑,便急匆匆的走到沒人的角落裏,撥通了顧文迪的電話。
“我媽的住院費是你交的?”蘇小楠問。
顧文迪答“昂,我現在這邊也不著急用錢,就先幫你墊上了。”
蘇小楠握著電話的手由於用力過猛而微微顫抖:“我不需要你幫忙。”
顧文迪:“都是隊友,說幫忙可就見外了。”
“我以後會還給你的。”蘇小楠又想起一件事:“還有,以後不許說你是我男朋友。”
掛斷電話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蘇小楠覺得自己有些委屈,卻有說不出來是為什麽。
……
……
兩天之後,蘇媽媽最終還是決定選擇所為的‘保守治療’。沒有支架或者搭橋,甚至出院之前,連造影都沒有做,便在大夫和護士極力的勸阻聲中,悄悄的出院了。
辦理完出院手續,顧文迪存裏麵的十萬塊錢,還剩下三萬多。蘇媽媽看著錢,一直在一旁嘮叨:“管誰借的錢,先還給人家,誰家的錢也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打了個出租車,直接將蘇媽媽送回租的房子。
這裏與其說是房子,其實就是個破舊的車庫。由於幾天沒有回家,屋裏的灰塵很大。鍋裏還剩下給蘇小楠作紅燜肉剩下的湯汁。蘇媽媽為了多陪女兒待一會,肉熟了之後便急急忙忙的趕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