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气势汹汹的返回家里,径直往徐妙云住的小院走去。
徐妙云的闺房外,立着两个门神,周二蛋和赵春生。
他们是徐达特意安排看管徐妙云的。
“千户!”
“千户您回来了,小姐今日又想逃出去,不过又被我和生子抓回来了!”
见徐达回来缺了门牙的周二蛋瘸着一条腿立即上前请功。
从周二蛋和赵春生对徐达的称呼来看,就知道两人在徐达还是个千户官的时候,就跟着徐达了,算是最早一批跟着徐达的老人。
大明开国公侯家中一般都会用那些战场上退下来的伤兵做护院,一来给他们一个营生,二来老兵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更加可靠。
而即使没工作能力的老兵,大明公侯也会将他们养起来,以周全兄弟之谊。
“我说二蛋你能不能别吹牛,是你抓回来的?你那条瘸腿能追上小姐?”
赵春生瞎了一只右眼,左脸上一道伤疤如蜈蚣般蜿蜒而下,极其可怖。
“我说生子能不能别这么小气,要不是我给你指路,你那只瞎眼能看清路?把小姐抓回来是咱俩的功劳总没错吧。”周二蛋愤愤不平道。
“没错个屁!老子一只眼也看得清楚,要不是你瞎指挥我上次能掉粪坑?你小子从年轻时候就做操X事,说你我都觉得多余!”
平时闷声不响的赵春生,此时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拉着徐达就说了起来。
“千户,您还记得和元丞相妥妥大战的时候吗?咱们规定是割左耳领军功,这小子非得整幺蛾子,扒了蒙元死人的裤子就割人家的家伙,结果等您验证军功的时候,这小子割的那玩意太小,您凑近了看,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刚要记上军功,旁边副将一个喷嚏把小家伙给喷没了!这种操X事也就周二蛋能干的出来……”
“你放屁,什么副将打喷嚏喷没的就是你小子喷没的!老子都怀疑是你小子想吃肉,所以给老子抢走了!”
“放你娘的屁,你才吃元兵裤裆里的玩意儿!”
赵春生和周二蛋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而且谁也不让谁,那架势似乎下一秒就要抡刀子了,可就是没人动手,就用嘴在那里站着对喷。
“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天天没个正形!”徐达黑着脸怒道。
徐达一声怒喝,顿时周二蛋两人也不吵了。
看着徐达脸色有异,周二蛋试探着问道,“千户,这是咋了?被陛下训斥了?”
“要是被陛下训斥了倒还好了,我也不用左右为难了!”
徐达说着指了指徐妙云的房间,“陛下和娘娘今天说要给妙云赐婚。”
周二蛋、赵春生登时大喜,立即冲徐达拱手祝贺。
“高兴个屁啊!你们当是好事呢!有个刘景在前面,里面那个小祖宗能愿意?”徐达瞪着眼珠子,给两人屁古上一人踢了一脚。
闻言周二蛋、赵春生脸色同时一暗,片刻后赵春生一只眼瞪得溜圆,咬牙切齿道。
“千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我和二蛋潜入定远县把刘景那小子宰了或者让二蛋把那小子给嘎了!让小姐断了念想!”
听着赵春生的话,徐达心道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兵,和我的想法一模一样,够狠!
“算了吧,暗地里做了肯定不行,陛下去过定远县,还夸那小子治县有功呢。”徐达摇头道。
“那咋办?”
周二蛋登时急了,他们这些老兵和徐家是绑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刘景挡了徐家的道,就是挡了他们的道,他们心里恨不得将刘景那个登徒子嘎蛋之后再拽断!
小姐多好的姑娘,京城第一才女,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窍,好好的皇子不嫁,非得跟一个登徒子!
“你们别管了,刚好有个差事,两日后我就动身去定远了,到时候自有办法。”
徐达说完挥手将周二蛋和赵春生退下,而后推开房门走进了徐妙云的房间。
徐妙云见徐达来了,书也不看了,直接翻身躺到**用被子盖住脑袋假寐起来。
看着徐妙云不理自己,徐达叹了口气,坐在凳子上悠悠道。
“女儿,爹过两天要去定远了。”
听着徐达的话,徐妙云噗通一声翻身下床,激动道。
“爹,你要去定远县?”
看着徐妙云这样子,顿时徐达就失去了交谈的兴趣,只是冷哼一声道。
“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和刘景那小子的!实话告诉你,爹这次去定远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徐达说完摔门离去。
徐妙云看着紧闭的房门,眼中满是担忧之色,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告诉景哥父亲去定远的事情,好让景哥提前准备!
……
另一边,燕王府。
“徐叔真是这么说的?”朱棣看着小厮道。
“是啊,我对魏国公说您在府上摆酒席,还邀请了许多武将,还为他准备了好东西,可是不曾想魏国公直接暴怒甩袖而去,还说要去陛下哪里告您去呢。”小厮也是一脸无辜。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本来我也不想坑徐叔。”
朱棣听着小厮的话,反而是心头一松,转而又道。
“看来差价只能从其他武将身上找补回来了!”
这里朱棣和小厮说着话,晋王朱棡就急匆匆走了进来。
“老四,前边闹起来,你什么时候卖酒啊,蓝玉那老小子闻着味就找酒,你再不让他们喝,那帮子杀才非得把你燕王府砸了不行啊!”朱棡道。
“不着急,让酒味再飘一会儿,把那些杀才的馋虫都勾出来,才能卖上价!”朱棣眯着眼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三哥,教给你的你都学会了吗?”朱棣又道。
“放心吧,不就是当托吗?一准不会让你失望!”朱棡说着凑到朱棣面前提醒道,“老四你可得说话算话,进酒的时候你可得带我去定远,父皇要是不同意你可得替我求情!”
“放心吧三哥,我还能坑你啊,到时候我就说这酒都是你卖的,父皇看在那么多银子的份上也得答应啊!”朱棣笑道。
“嗯,那倒是。不过听前边那群杀才说,过两日大哥会去定远,咱们快点卖完一起去吗?”朱棡道。
“你傻啊,跟着大哥去,你能玩什么?大哥还不处处管着你!再说了咱这酒价格高不好卖,怎么也得等到他们从定远回京才能卖完啊!”朱棣道。
“哈哈,还是老四你聪明,难怪在爹眼皮子底下都能夜宿青楼!”朱棡立即大笑起来。
朱棣顿时脸黑了下来,“不说这个,咱们还是好兄弟!”
……
时间眨眼而过。
户部尚书詹徽处理完了西北军饷的事情。
也到了太子三人约定去定远的日子了。
徐达、詹徽早早就等在了宫门口。
两人都怀着各自心思,等着朱标一起去定远。
徐达想刀了刘景,詹徽则是想将刘景贪墨的税银收回来,刚好补上刚出库的二百万军饷银。
“哈哈,徐叔、詹大人让你们久等了!”
不一会,徐达、詹徽两人就看到了一个手拿折扇翩翩公子哥朝他们走来。
正是太子朱标。
“殿下,您这副打扮去定远?”
徐达和詹徽面面相觑。
“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
朱标笑着说道,“出宫前,父皇叮嘱我,我这次去要多学多想,隐藏身份才能得到更多学识。”
“因为之前父皇曾去过定远,熟知定远刘景的性格,所以为了避免露出马脚,父皇还给我们安排好了身份,徐叔委屈一下做我的管家,至于詹大人就是我们家的账房先生了。”
听着朱标的话,徐达、詹徽心头都是一阵无奈。
一个管家一个账房,我怎么刀人?我还怎么查脏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