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刘景干咳两声掩饰心中的尴尬和恐惧,正待再编排两句在朱标面前再刷一波好感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一道宛若实质的冰冷目光袭向自己。
扭头一看就见李大猛憋红了双眼死死盯着自己。
刘景瞬间就读懂了李大猛眼中的含义。
你若是再胡说八道,老子就真不忍了!
算了,做到这种程度朱大郎对我的态度应该已经改观不少了。
这波好感刷的也差不多了。
是时候结案了。
哎,马奔腾这个工具人属实是惨啊,脸都成猪头了,不知道还清醒吗?
“马奔腾你毁坏朱四郎名誉,对朱四郎名誉造成了恶劣影响,本官判你赔偿朱四郎纹银百两,他日若朱四郎再来定远,你再当面致歉,可有异议?”
刘景说完,只见被趴在地上的马奔腾缓缓举起了右手。
“没,没……”
嘶……
看到这一幕,刘景倒吸一口凉气,心道这马奔腾是真扛揍啊,被李大猛这狠人扇了十几下都没把他扇晕啊!
“既然如此,受害人、被告人对判决都无异议,下面本官宣布,退堂!”
见状,外面围观的百姓开始散去。
李大猛则是愧疚的弯腰去扶马奔腾,可是就在他手要碰到马奔腾的时候,就见马奔腾双手一下捂住了脸。
“不要!不要打我!我再也不敢了!”
只见李大猛尴尬的愣在原地,而后愤然转身快步离开公堂。
刘景看着这一幕,无声的摇了摇头,哎,马奔腾这厮无形中害了多少人啊,连没心没肺的李大猛都受到伤害了。
案件结束,刘景就离开了。
毕竟审案只是博取好感的工具,他还要去后衙等着朱大郎上门谈生意呢。
而随着刘景离去,围观百姓也全都散去,朱标三人也离开了。
“殿下,是否现在就去找刘景?”詹徽道。
“找他作甚?此等无耻小人,肆意编排陛下、皇子,比那马奔腾还可恶。”徐达立即道。
“算了,本宫今日累了,先回酒楼休息吧,刘景之事明日再说!”
朱标心道这刘景简直就是癞蛤蟆,沾上了就甩不掉,想想就觉得恶心,还是等明日我做好心里建设后再去问罪吧。
……
定远后衙。
刘景已经叫好了一桌酒席,静待朱标上门。
“大猛,我说你能不能别吃了,再吃这桌子菜又让你吃完了,一会老爷拿什么招待客人。”刘景看着疯狂旋饭的李大猛道。
“刚才恶心吐了,肚子空了,你不让我吃饭,我怕发疯!”
李大猛立即从饭菜里抬起头,眼神凶狠的盯着刘景。
刘景心虚的凑到李大猛身边,柔声道,“大猛,老爷刚才说的真那么恶心吗?”
“别碰我!你碰我一下我都觉得恶心!”李大猛立即挪了挪椅子。
刘景:“……”
算了,我认了!
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可是为了定远的百姓,我不得不这样做啊!
“老爷,朱大郎回酒楼去了。”
就在此时一个衙役跑了过来。
“嗯?回酒楼了?”
闻言刘景面露疑惑,“难道得知我是他未曾谋面的小叔,不应该上前认亲吗?而且我可是为朱四郎正名了啊!他不应该感激我吗?”
“呵,你当他们是傻子?”李大猛冷笑一声。
“他们是不是傻子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你今日的智商在线了。”
刘景没好气的瞪了李大猛一眼,道,“行了,吃也吃了,闹也闹了,做点正事吧。”
“你能有什么正事?”李大猛不屑道。
刘景也不恼,继续道,“山不就我,我就山。我总不能等着人家乖乖上门送银票吧,人家又不是傻子。”
……
朱标三人一路无话,无精打采的在路上走着。
突然徐达感觉身后一阵狂风袭来,眼睛陡然凛冽起来,下意识握紧拳头,就要往后轰去。
可是还不等拳头轰出去,就看到身前多了一个人。
准确的来说,是两个人。
只见李大猛一手提枪,一手提着刘景,挡在了三人面前。
“李大猛,你小子能不能靠点谱,就不能背着我?你以为是在抓小鸡呢!还不快放老子下来!”
刘景四肢悬空,仰着头冲李大猛叫骂着。
片刻后,刘景整理了下衣服,笑呵呵看着朱标道。
“大侄子,之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这是马奔腾赔偿四郎的一百两银子,你拿好,也算是我这做叔叔的给你的赔礼。”
朱标眉头一皱,这家伙还真不见外,大侄子喊的是真顺溜,真是嫌自己的命长了。
“小子,小心祸从口出,别瞎攀亲戚,我们家公子也是你能攀上的?”徐达看着刘景冷笑连连。
刘景见朱标还没说话,徐达这管家就开口了,顿时就忍不住了,指着徐达道。
“嘿,特么的你是谁啊?一个管家而已,你家公子还没开口呢,你倒是叫上了。懂不懂规矩,不懂规矩就让李大猛揍你一顿!”
闻言徐达顿时气的七窍生烟,撸起袖子就要揍刘景,这玩意倒反天罡了啊,老子要是不揍你,就不是徐妙云他爹!
“徐叔!”
这时候,朱标却拦住了徐达,继而看向刘景,淡淡道。
“刘县令这饭可以乱吃,亲戚不能乱攀,我朱家一介平民,可不敢高攀你这县尊。”
刘景像是根本就没听出朱标话里的警告意味,仍然是一副认亲的姿态。
“大侄子,你这话就说错了,咱们是实在亲戚,和身份、地位没任何关系。”
“虽然士农工商,商人是最低等最下溅最偷奸耍滑之辈,但是我不介意啊!”
“我与朱大哥一见如故,朱大哥也视我为忘年交……”
眼见着刘景越说越过分,朱标、詹徽、徐达三人脸是越来越黑。
“刘景!你真当我们是那些愚民不成?若再敢胡说八道的,小心天降雷霆,劈死你!”詹徽怒道。
“小子你在定远愚民,小心上头查下来,判你个愚民之罪!”徐达冷笑连连。
听着詹徽和徐达说的话,刘景眉头一皱心道这话茬怎么听着那么诡异呢,怎么听都觉得好像是上面有人,难道通着官家?
而且这账房和管家的气质也不像是普通商人家的下人啊。
“大侄子,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认个亲戚还急眼了呢?”刘景顿时哈哈一笑。
“刘县令,是不是亲戚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明白!刘县令如果不想太过难堪,就让开路,让我们离去,有什么事,明日去县衙我自会找你。”
朱标冷声道,面对刘景这样的浑不吝,心中的怒气已经快压不住了。
刘景自然也察觉出朱标生气了,心道,在我定远还能让你威胁了去?
要不是惦记着你手里的银票,老子现在就把你轰出定远了。
“咳咳,朱公子这么说就过了,你不认我这个叔叔也无妨,咱们还可以做生意吗?”
“你爹朱老大可是和我相谈甚欢,而且还白喝了我两斤云中景呢!”
“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朱标一脸无奈的看着刘景,这家伙变脸还真快,这么一会就换成了生意人的嘴脸。
“嗯,几十文一斤的云中景嘛,刚才在县衙听刘县令说过了,卖给我爹160两一斤,刘县令做生意还真是童叟无欺。”朱标冷笑道。
“咳咳,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礼轻情意重嘛,朱公子言归正传,既然你爹把你派来了,想必也是来做生意的吧,我定远县好东西多的很,马桶、席梦思、炒制茶……你若是有诚意,我可以带你去我定远县的各大工坊去看看。”
刘景说着神秘一笑道,“这可是我定远繁荣昌盛的秘密所在,就连你爹我都没舍得给他看啊!”
嗯?
定远繁荣富强的秘密所在?
刘景这话的意思是,定远之所以这么富裕,全都是因为各大工坊吗?
父皇让我来,不就是让我多学多看吗?
“当真?”朱标精神一震。
“这还有假!”
刘景立即道,“不过,朱公子我带你看的可全是我定远秘密所在,也不能白看啊,为了表示诚意,我希望你能承诺,会在我定远订购十万两的货物。”
听着刘景的话,朱标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当然,如果你定远工坊果然那么神奇,别说十万两的货了,就是百万两又有何不可?”
闻言刘景顿时眼前一亮,这朱老大家是真有银子啊!逮到冤大头了!
“如此甚好,来朱公子,咱们先立字据。”
刘景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只见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今商人朱老大之子朱大郎与定远县令刘景立下契约,欲从定远订购价值最低十万两的货物,如违此誓,天打雷劈、口舌生疮、生儿子没py……
“哦,错了,这个十万两得改成一百万两了,大猛拿笔、墨,我改改。”
刘景说完在朱标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将十改成了百。
一式两份,直到刘景将一份契约塞进朱标手里,他才茫然的看向詹徽和徐达。
我特么的说啥了?
怎么就签了份契约了!
这契约也太草率了吧?
生儿子没py这样没品的誓言说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