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思虑片刻道,“这定远县也没什么可看的了,即可回京。”
听着朱标的话,詹徽诧异道,“殿下,才来一日就要回?”
徐达也是急道,“殿下,是不是太着急了?”
徐达心里苦啊,我还没找到机会刀刘景啊!就这么回去了,还得被大哥、大嫂逼着赐婚啊!
“能听到刘景刚才那番话已然是不虚此行了,再耽搁下去也无益,还不如早日回京和父皇商议一下对刘景的任命,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在京城见到这个家伙了。”
“他说的对,位置决定施政范围,本宫倒要看看他若是去了京城能做出什么花样来。”
朱标眼中划过一丝期待,京城就是需要刘景这个歪才去趟趟水!
“什么?殿下要让刘景去京城?”詹徽震惊道。
这小子邪性的很,就是个搅屎棍子,他若是去了京城,还不得鸡犬不宁啊!
“殿下,万万不可啊!”徐达更是一跳三尺高。
这刘景是个不讲武德的玩意,我在定远没把刘景给嘎了,去了京城我怕我们家妙云清白不保啊!
朱标看着极力反对的詹徽、徐达,笑道,“你们很怕刘景去京城?”
闻言两人立即摇头,矢口否认,就算是也不能承认!
不然还以为我们怕了刘景那无耻小贼!
“殿下,这刘景虽然有才但是却也贪墨了这两年的税银……”詹徽犹豫片刻道。
可是不等詹徽说完,就被朱标摆手打断了,“定远税银一事,父皇已经查明,不日就会下旨让定远送税银入京。”
“啊?陛下查明了?”
詹徽一脸懵,如果税银的事情都不能阻止刘景入京,那他也没有更好的理由了。
想到这里詹徽求救似的看向徐达,虽然不知道徐达为什么也反对刘景入京,但是此时他们却是一条船上的人。
徐达立即会意道,“殿下,这刘景虽然有些歪才,但是手段卑劣,满嘴胡言,如跳梁小丑一般,若是他去京城为官,恐怕会丢尽朝廷颜面。”
闻言朱标眉头一皱,心中也想到了这一层,这刘景嘴上没个把门的,都敢说他和父皇是结拜兄弟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不过这个问题不是他该考虑的,想来父皇有心将他调去京城,想必早就想好怎么安置他了。
“大郎,你们还在那干啥呢?赶紧走啊!一会天都黑了!”
马车里刘景见朱大郎主仆三人嘀嘀咕咕说了半天,顿时催促了起来。
听到刘景的催促,朱标也不再耽搁,领着詹徽、徐达就上了马车。
“我说,大郎不是当叔叔的说你,你说你和俩下人有啥可说的,在那里嘀嘀咕咕半天。”
一上车刘景就用一副长辈的语气教训起了朱标。
“所谓主仆有别,你以后要和他们俩保持距离啊。”
詹徽、徐达顿时向刘景投去杀人的目光。
见状刘景毫不畏惧的反瞪过去,“咋了?说你们两句不乐意听了?当下人的不知道分寸,早晚被主家卖了,主家仁义你们也不能蹬鼻子上脸啊。”
“瞪什么瞪,说的就是你,一路上我都观察了,这詹账房还行有点账房样子,懂得分寸,可是你这管家就差点事了,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发火,一看你就是个恶奴!”
砰!
徐达再也忍不了了,一巴掌拍在车身上,顿时马车晃悠了几下。
“贼子,你再敢胡言,老子一掌拍死你!”徐达气的吹胡子瞪眼。
“大郎,你看看你看看,这徐老大是恶奴啊,我说他两句他还来劲了,竟然敢打我?老爷虽然官不大,但是也是朝廷命官!”
刘景也是丝毫不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徐达。
刘景一路来就一直注意着这个徐管家,他发现这徐管家对定远稀奇古怪的东西不感兴趣,对工厂工坊也不感兴趣,却总是时不时的偷偷观察自己,甚至眼中时不时的流露出恨意!
刘景和徐达在车厢内大眼瞪小眼起来,徐达真恨不得一巴掌拍在刘景的嘴上,可是朱标在场他不好动手。
朱标看着和徐达大眼瞪小眼的刘景,一时间竟然有些茫然,这还是刚才那个侃侃而谈,大谈土地的刘景吗。
这特么的不就是一个欠揍嘴贱的街溜子吗?!
而詹徽看着这一幕,心中却乐开了花,默默的为徐达加油,魏国公加油狠狠的扇刘景这张破嘴,竟然向殿下灌输那等危险的想法,连土地税法的心思都敢动,误导储君,该死!
“徐叔,不得无礼!”朱标眉头一皱。
“是,公子。”
徐达闻声不敢再和刘景起冲突。
……
很快马车就重新驶回了县城闹市区,刘景见一路上朱标都是眉头紧皱,像是在思索什么,只当他是在想到底订购那些货物,所以也就没再打扰。
“公子,到酒楼了。”詹徽低声提醒朱标道。
闻言朱标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心虚的看了眼刘景。
“刘县令,我们到酒楼了,那就先告辞了。”
朱标说着带着徐达和詹徽就下了车,可是转头就看到刘景跟在他们身后。
“刘县令你这是……”朱标诧异道。
“呵,大郎你不会是忘了什么事情吧?”
刘景笑着搓了搓手指。
见状朱标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当然不会忘,不过今日在工厂见到的产品太多,我还没想好购买哪些货物。待今晚商议一下,明日就去县衙敲定货品。”
刘景闻言想了想道,“你说的对,一百万两的货,是该好好想想,那这样你们今天晚上敲定,明天一早我就来酒楼找你们。”
“我先走了哈。”
刘景说着重新上了马车,往县衙赶去。
“殿下,这小子这么容易就被骗过去了?”詹徽狐疑的看着离去的马车。
“当然不是,想必是他觉得这定远是他的地盘,咱们跑不了。”朱标笑道。
“他的地盘?呵,他恐怕不知道这天下都是殿下的地盘!”徐达冷笑一声道。
“行了,徐叔、詹大人咱们今晚连夜出城,不然明日被刘景堵在酒楼要银票,又少不了一番周折。”
朱标道。
送上门的银票,刘景自然不能让他跑了。
马车一到县衙门口,刘景就快速跳车,跑向了后衙。
“大猛!李大猛!”
刚才参观工厂半路上李大猛实在不愿意听刘景吹牛了,索性就提前回来了。
刘景喊了半天,也没见李大猛应声,最后在假山后面看到了李大猛。
只见李大猛正在给一只鸽子拔毛。
刘景愣了一下道,“这鸽子你从哪抓来的?”
“就在院子里抓的啊,这鸽子也是傻,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人抓也不知道跑。”李大猛道。
刘景闻言眉头一皱,看着满地的白色鸽子毛,嘀咕道,“怎么看着有点像信鸽呢?”
“哦,那估计是,刚才左爪子上还带着一个信筒呢。”李大猛顿时恍然大悟,用智慧的眼睛肯定了刘景的猜测。
“卧槽!你知道是信鸽还吃?”刘景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不说我咋知道?”李大猛也是牛眼一瞪,理所当然道。
刘景顿时呼吸一窒,都怪我,我就不该告诉你那是信鸽,让你迷糊一辈子才好!
“那信筒呢?”刘景气道。
“随手扔了啊,你要不?你要的话,我去给你找找。”李大猛道。
“要!当然要了!”
刘景怒道,信鸽停在县衙显然是有人给自己的信,而这时候能给自己飞鸽传书的只有徐妙云,自己老婆的信,他当然要了。
“那行,我去给你找找。”
李大猛说完不一会拿着一个被水浸湿的信筒走了回来。
看着湿漉漉的信筒,刘景嘴角一阵抽搐,这信筒都灌水了,那信还能看吗?
刘景也懒得责备李大猛这浑人了,赶紧将信筒里的信抽了出来。
看着被水浸透墨汁散开的信纸,刘景欲哭无泪,半天才辨别出上面的几个字。
“景哥,我爹……”
“嗯?妙云要和我说什么?她爹徐达怎么了?”
刘景喃喃自语,最后又眯着眼看了好几遍信纸,见实在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只能作罢。
拍了拍李大猛肩膀,刘景道。
“大猛你去洪武真仙酒楼盯着点朱大郎,我怀疑这小子想连夜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