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院,李大猛房间。
李大猛正赌气的蹲在地上,一脸愤愤的盯着刘景。
“为什么不让他睡你**?”李大猛指着躺在**的朴不成道。
“废话,老爷我的床是太监能睡的吗?”刘景傲然道。
“我的床太监就能睡?我这床除了我李大猛,谁也没睡过!”李大猛怒道。
闻言,刘景冷笑连连,“没人睡你的床?呵,你这房间恐怕都没人愿意进吧!”
“你什么意思?”李大猛猛然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刘景。
“你说呢?”刘景说着目光看向屋外,陷入了沉思,“两年前土匪进入县衙想要抢劫,是谁在这里缝上了他的py?一年前妙手神偷误入你的房间,是谁仅用一张卖萌的脸就把他恶心晕厥过去?”
“你的房间都成了定远禁区了,你难道不知道?”
闻言李大猛气的一把揪住了刘景,“呸!刘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谣言都是你散播出去的!我什么时候缝人py了?我什么时候用脸吓人了,都是你污蔑我!”
看着李大猛暴怒的模样,刘景也有些心虚了,弱弱道,“你长得吓人这总没错吧?”
“你长得才吓人,我不就是长得高了点壮了点吗?”李大猛怒道。
听着李大猛的话,刘景瞳孔顿时放大了, “你这是高了点壮了点的事吗?关键是你丑还恶心啊……”
……
“老爷,你们能不能别闹了,病人现在需要静养!”
就在两人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给朴不成号脉的老大夫不耐烦的开口了。
“听到王大夫话了吗?别闹了,还不抓紧把我放开?耽误了公公的治疗,你负的起责任?”刘景道。
闻言本就觉得委屈的李大猛,顿时一把将刘景甩开,而后大步走向床头,直接把王大夫推开。
“起开!静养个屁!看我两巴掌把他扇醒!”
接着李大猛就在王大夫和刘景目瞪口呆的目光,抡起了蒲扇大的铁手!
啪!
啪!
……
两巴掌下去,朴不成果然悠悠的转醒……
“公公,您可算醒了,您如果再不醒,我就要用上祖传的大补丸了。”
刘景顿时一个箭步冲到了床头,握住了朴不成的手。
“杂家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觉得脸有些疼呢?”朴不成有气无力的说道。
“没,没什么,公公您可能是旅途劳累,累晕了。”刘景避重就轻道。
刘景看着两巴掌被扇肿的脸,心道这太监的脸还真是嫩啊,才两巴掌就扛不住了。
刘景正在这里对朴不成嘘寒问暖,李大猛就出现了,眼睛瞪得和铜铃似的,破锣嗓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喂,死太监,醒了就赶紧起来,别赖在老子**,小心再扇你!”
刚醒来的朴不成看到凶神恶煞的李大猛,顿时吓得眼睛都直了,嘴巴长得老大一个你字还没说完,又晕厥过去了。
“卧槽!公公,公公,你醒醒!”刘景大惊失色使劲摇晃朴不成。
“让开!你晃悠个屁啊,让老子来,两巴掌扇醒他!”
李大猛一把推开刘景,如法炮制,一巴掌就扇了上去。
啪……
正抡起第二巴掌的时候,就见朴不成悠悠醒来,看着眼前不停放大的巴掌,愤恨道。
“你敢?杂家是陛下的贴身太监你敢打我?”
李大猛见病人中途醒来,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悻悻道。
“你醒了我就不打了。”
一直在房间看着的王大夫,看着眼前这一幕,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这特么的还是巴掌好使啊!
半晌后。
朴不成受伤的心灵终于得到了宽慰,半靠在枕头上,用剥了壳的熟鸡蛋安抚着自己肿胀的脸。
“公公,您别和大猛一般见识,他就是一浑人,和他生气不值当的。”刘景谄媚的笑着,帮朴不成捏着腿。
“哼!杂家当然知道他是个浑人了,若不是浑人,能做出当街扒杂家裤子的浑事?也就是杂家是个大度的人,若是换成旁人,哼……”朴不成斜眼看着和树桩子似的李大猛道。
李大猛冷哼一声,一扭头赏给他了一个背影。
刘景忙道。“朴总管说的对,李大猛这小子太不识好歹了。”
“刘县令你倒是个有眼力的,若不是你是个官身,入了陛下的法眼,咱都想把你弄进宫去,给咱当干儿子了。”朴不成一脸欣赏的看着刘景。
闻言刘景顿时脸色一变,特么的,这死太监是什么意思,是说老子像太监吗?
老子铁骨铮铮好不好?
“刘县令,杂家身体不适,无法宣旨了,圣旨反正在桌子上放着,你自行查看吧。”
朴不成说着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问道,“刘县令没擅自查看圣旨吧?”
刘景立即正色道,“没有!绝对没有!我刘景不是那样的人!”
“那就好。现在我已经醒来了,刘县令打开圣旨也不算擅自查看,刘县令请自行查看吧。”朴不成笑道。
“好的,公公您休息一下,本官自行查看。”
刘景说着走到桌前,小心翼翼的打开圣旨,接着装模作样的又看了一遍。
这圣旨他都看了好几遍了,印章纸张啥的都查验过了,妥妥的真品啊!
圣旨上不足百字,但是意思很明显,是在夸治县有功,让他进京,皇帝要给他表功。
可是令刘景疑惑的是,皇帝怎么知道他治县有功的?
定远县的事情皇帝怎么知道的?
“朴公公,陛下怎么会知道我定远县的事情?”刘景试探的问道。
“你这话说的,陛下坐拥四海,环视天下,还能不知道你小小的定远?就是你小子昨晚在哪个女人被窝里醒来,陛下想知道也能查出来。”朴不成道。
呃……
听着朴不成的话,刘景无语了。
那也得皇帝老爷子知道有我这号人啊,我可不认为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县令能进得了皇帝的法眼。
更何况京城还有一个胡维庸虎视眈眈阻拦我晋升。
不过刘景也知道从朴不成这里是问不出来什么的。
“公公,您今日休息一日,明早再回京?”刘景道。
“别了,我没大碍,今日赶紧回去,这样刘大人刚好赶上明日早朝,杂家也还要赶紧回去复命。”
朴不成说着哼哼唧唧扶着额头从**艰难的起身。
刘景很有眼力见的上前搀扶。
“哎哟,杂家这次来定远可是糟了大罪了,惊到了啊。”
朴不成走了两步额头上就开始冒冷汗了。
“是,是,都是李大猛的错,回头我替您好好教训教训他!”
刘景说着顺手掏出一块黑布给朴不成擦额头的汗水,那模样恭敬的就像是孙子给爷爷擦汗。
朴不成笑着接过黑布,“不用了,这李大猛是浑人,你教训恐怕也是无用,不过你倒是合杂家的心意,杂家得提醒你两句,面圣的时候,可得收起你跳脱的性子,陛下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可不敢乱说,朝堂之上御史言官的耳朵可灵着呢,可不能被他们抓住把柄。”
“还有一句话,你听杂家的,咱来之前陛下特意叮嘱杂家,让杂家告诉你进京前抓紧安排安排县里的事情。”
闻言刘景心里一惊道,“公公,陛下这是何意?”
“你小子,入了陛下法眼了呗,要飞黄腾达了。”朴不成笑道。
“行了,不用管杂家了,杂家这就回宫复命了,你且记住万不可耽误了明日的早朝啊。”
片刻后,刘景站在衙门口,目送着朴不成的马车离开。
“公公,您走好!”
朴不成马车驶出几十米远后,从马车里往外看,只见刘景还站在衙门口,冲着自己挥手,顿时心中感动。
“这刘县令真是个体己的人啊,对咱这无根之人都如此重视,日后在京城咱若是有力,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朴不成心中感动,下意识的也向刘景挥手作别,可是就在此时他注意到了自己手上在风中摇摆的黑布。
顿时神情一滞。
这块黑布……
这不就是……
朴不成瞪大了眼睛,一瞬间他想了昏迷前的那一幕,一个少年体贴的送给自己一块巴掌大的黑巾,而这块黑巾就是压垮自己精神世界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