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
长孙顺德失采的眼神看到了希望。
“王公公!王公公!”
“救我!”
“江旭滥用私刑!”
王德叹气,走到了江旭这边来。
“江旭啊,事情点到即止,差不多就得了。”
“你何必闹的这么僵呢。”
“怎么还让国公跪在地上,不像话。”
看他的样子,就是来说情的。
而且是皇帝让他来的。
江旭也不问缘由,没有任何意义。
“王公公,邳国公私吞国库钱粮,我掌管东城钱粮署衙,职责所在。”
“现在你不用管了。”
“嗯?”
“陛下有旨,着你即刻去吏部任职。”
这菜来户部几天,怎么又去吏部了。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不杀头么。
江旭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如此虐待皇亲国戚,李世民还能当没事发生?
“王公公,你说让我去吏部?”
“是啊,杂家的话还不够清楚么?”
他将圣旨拿了过来。
上面可是有‘奉天承运’这四个字,还有皇帝的龙头印章。
邳国公也很茫然,难道事情就这么了了?
“江旭,快接旨吧。”
“可是邳国公他私吞库银。”
“那就不是你该管的事了,你现在已经不是钱粮主簿了。”
“前年的救灾银子,他也贪污了。”
“江旭,这可是皇上的旨意。”
说着,他拿出了金牌令箭。
“你若是不遵旨,可是其君犯上。”
犯上也就犯上了!
大丈夫行事,贵在敢做刚当!
最重要的是,系统的奖励还没发放呢!
江旭抓着邳国公来到院子里。
伸手一丢。
然后去拿鞭子。
“江旭,你要干什么?”
“陛下既然有旨意,肯定是要赦免他的罪了。”
“……”
“可是他吞没库银,害死了多少百姓,这笔账不能不算。”
“你要抗旨么?”
“长孙顺德,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我要鞭刑一百。”
邳国公吓到尿裤子,他这身子骨,可经不起鞭打啊。
王德赶紧吩咐人拦下江旭。
可是几名御林军刚上前,便被江旭给狠狠的推开了。
啪!
猛的一鞭子,抽在了邳国公的身上。
“一!”
江旭数道。
“啊啊啊!!——疼,疼死我啦!”
啪!
“二!”
“额——啊!”
“三!——”
“四!——”
“……”
抽了足足一百鞭子。
邳国公早已昏死过去。
【叮!】
【宿主惩治贪墨,进度30%。】
吐了呀,才百分之30,距离100很遥远。
看来,就是杀了这个家伙,也完不成100了。
毕竟,长安城的贪墨风气可不止他一个人。
王德惊呆,吓的脸色煞白。
“国公!国公!”
江旭丢了手里的鞭子,完事了。
户部的事情结束了?
远远没有。
可李世民到底还是下不了决心。
到底还是纵容了自家的亲戚。
想不到一代明君圣主,也会这般做事。
纵观历史,要论整治贪墨腐败,唯有大明朱元璋一人而已。
王德扶起邳国公,怎么都叫不醒。
国公的后背全是血啊。
“江旭,你……”
“公公,既然大唐有法度,这法度就绝不会只是为平民百姓还设的。”
今日不杀此人,那是给李世民一个面子。
“长孙顺德,你听着。”
“不管我江旭在不在户部,今后若还有此类的事,我真的会杀了你。”
他压根听不见,晕过去了。
王德把邳国公送回了家,然后才回到宫里去报信。
邳国公虽然只是皮肉伤,可伤的很严重。
一贯的养尊处优。
现在么,恐怕十天半个月都不能下床了。
睡觉都得趴着。
李世民一边烤羊腿,一边听着王德的叙述。
“皇上,江旭胆子也太大了。”
“奴才带着圣旨,还有您的金牌令箭,他居然置若罔闻。”
“万岁爷,这样的人,不好驾驭啊。”
李世民浅浅的笑着。
开始吃羊腿。
大唐自立国之初,何曾不是对前朝的贪官下手狠毒呢。
难道事情落在了自己身上,就可以放松警惕?
曾经的那些开国元勋,现在都庸待了。
曾经的那些披肝沥胆,现在也没有了。
有了江旭这样的人,反倒是好事。
一潭死水,总要有人去搅的。
“他去吏部了?”
“应该是的。”
“这块烫手的山芋,现在归了长孙无忌,这下吏部热闹了。”
让江旭去吏部,并非李世民心血**。
是吏部早有传闻,有人结党营私。
连长孙无忌都管不了。
吏部总揽天下官吏的任免和升迁,还有考核。
这是油水最多的地方。
也最容易出现朋党。
做皇帝的,就怕朋党。
官员结为朋党,他这个皇帝就坐不长久了。
放只‘刺猬’进去给他们提个醒也好。
“陛下,老奴……”
“你有话就说。”
“是,江旭性格桀骜不驯,谁都不放在眼里,像邳国公这样的事,恐怕还会在吏部重演。”
“呵,眹既然敢用他,就不怕他闹事。”
“是,奴才多嘴了,陛下是圣主明君,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
……
魏徴已经提前来到吏部。
有关江旭的事,他得给长孙无忌提个醒。
对江旭不能太约束,也不能太宽纵。
具体的权衡,特别难说。
长孙无忌是朝野皆知的圆滑,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的。
他是长孙家的人,所以背黑锅从来轮不到他。
但这一次,他也很棘手了。
“长孙大人,江旭就要来你们吏部了,你可不能松懈啊。”
“陛下这是要干什么?嫌我吏部不够乱么。”
“陛下的心事,非你我所能窥测万一,但陛下多次让王德来见我,说让我保护江旭。”
“哦?”
长孙无忌喝了半口茶,放下茶杯。
“看不出来,陛下对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子,也这般抬爱,这小子是什么来历?”
“只是个乡野小民,我查过他的家世,家中已无人了。”
“唉,吏部这个烂摊子,复杂的很呐。我也是如履薄冰。”
魏徴压低了声音。
“我听说,房玄龄近几年在吏部做了很多手脚……”
长孙无忌急忙拦着他,生怕人听见。
“魏相,慎言呐。”
“果有此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