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
顾时韫难以表述自己现在的震惊,这可是失传了铸造方法的空间法器!
居然还想给我换一个大的,她的能量有多强大!!!
他浅浅摇了摇头:“这个便很好,一立方米足够。”
“我问你不是为了向你要东西。”
他停顿,似乎在斟酌自己的言辞怎么合适。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为我设想,要爱自己。”
爱自己是他对自己的期盼,也是对月灵的期盼
听到这句话,月灵直接泪目了。
天哪,这就是养崽的快乐吗?
崽崽这么贴心。是想要榨干妈妈的钱包吗?
呜呜呜好想给崽崽花钱呀,突然觉得3000块钱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了!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呀,你也要爱自己,遵从自己的心。面对质疑,勇敢的怼回去,不要害怕,我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这一番言语说得颇有些凌云壮志,实则全是阅历,对自己的解脱,她现在是有崽的人了,她也要爱自己,她也要勇敢遵从自己的心。
今天的她的确这么做了,虽然过程有些难。
可她也的确努力向妈妈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要是放在以前,她只会把这些话憋在心里。顺从妈妈的意志,根本不敢反抗。
得到月灵的肯定回答之后,顾时韫轻轻点了点头,既知道她无事便好以往。
对于月灵,他之前的态度不信任居多,可经此一事,他决定放开身心,尝试着信任。毕竟是她救他脱离了那灼人的毒雾,重新赋予他生命。她对他这么好,他也应该有所回报。
话题扯远了,说话的当头,小魇已经醒了两回,夜色浓的看不见星光。
顾时韫也轻轻打了个哈欠,想到这便是往日月灵消失的时间点,便开口问道:
“天色晚了,月灵可要休息?”
啊?
月灵也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空,果真呢,马上又要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说实话,她颇有些舍不得。
“嗯,快到我休息的时间了,我可以问你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顾时韫耐心地问。
回想到那日观看到的关于小团子的往生,看到他读书会被同行的堂兄堂姐们欺辱栽赃,而他总能一次又一次地躲过这些算计,不免有些羡慕。
“小时候被同窗诬告,是如何解决的呢?”
“就是问这样子的事情?”
顾时韫没有多想,以为是她想了解自己的过往。
“那时候同窗欺我无人可依,便时常想着法子捉弄,或是往书本里塞一些动物尸体,或是往凳子上洒下一些污水,更有甚者在夫子的测验堂上,忽然向我投掷答案。对于前者,我通通置之不理,因为我深知自己所处的位置,就算我报复回去,也无人为我撑腰,甚至会惹恼他们,招来更多的祸端。对于后者,夫子教学严厉,文人有文人的清高,势必不会允许作弊之事出现在课堂之上。”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通常会截了他们的纸条,直接上交给夫子。通过比对其他人的字迹,确定罪魁祸首是谁,然后与他当面对质。这事揭露出来两个人都得挨罚,不过我自己习惯了,当然无所谓,只是其他人可受不了,久而久之便无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污蔑我。”
是啊,还有比对字迹确认罪魁祸首这一种办法!
月灵突然开了窍一样,她之前只懊恼于监视器没开无法确定罪魁祸首,可是却忘了,最明显的证据便是这更改不了的字迹。
这种事情对于其他学生来说可能会很困难,但由于妈妈的身份,寻找改完的卷子,经过对比,找出罪魁祸首岂不是轻而易举?
月灵眼睛亮了起来想起对妈妈夸下了海口,瞬间又有了信心,决定了明天就去,他就不信就不说这个冤枉他的人。
“我知道了!”
这一声答应轻快又舒心,明显是心情好了起来,虽然顾时韫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变得这么开心,但想来是一件好事。
“对了,若是你跟你至亲的人发生争执,又会怎么解决呢?”
这可 触及到的顾时韫的难点了,毕竟他的一生中从未有过至亲,有的只有背叛和抛弃。他所能学会的也只有,不过这话自然是不愿意对月灵说的。
“若是至亲定有不可割舍的情谊,有时候至亲间的相处方式与旁人不同,不必过分苛求,谁对谁错适当的时候可以稍退一步,只要原则性的问题不肯退,便也有和解的方式。”
月灵似乎想到了什么,似懂非懂地摇了摇头。
今天的这一个小时过得比往日都快。
两人用言语彻彻底底都聊了一会天。
谈到了顾时韫往日的生活,聊到了现在发生的事情。
顾时韫说他很满足于现在的日子,但是生活要往前走,不可以停滞不前。
月灵对这一番话颇有感触。
总觉得顾时韫是有心教导,却又找不到证据,她只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没想到自身是啊,该往前走了,过往不能成为基本,未来正在向她招手,既如此,明天去吧,解决了心头的一桩事,然后便朝前看。
这一晚身处异世的两个人都睡得很香甜,没有梦见草,只有两颗心,距离不近,但也不远。
次日,月灵早早起床。
今天她要干一件大事!
首先去厨房翻出吐司,开了灶火煎了两个鸡蛋,再拿出生菜,火腿肠依次排列叠好,做成了一只特制三明治,然后装进餐盒中,搭配上一盒牛奶,搞定之后放进自己的小包里,出门左转,坐上公交开始前往学校。
若要解决掉自己身上的麻烦,必须有妈妈的帮助,那这一份求和好早餐是必不可少的。
其实这样的事情,月灵已经做惯了,毕竟从小到大妈妈发脾气的次数实在是数不胜数,再加上她脾气又倔,只能由月灵低头。
低头的标志便是做一份餐点或者递一杯热水,一般情况下妈妈都会顺流而下,故作生气地骂她两句,这事儿也算过去了。
只是这次吵架的内容有点复杂,恐怕妈妈还没有消气,所以月灵练不得不亲自下厨做了一顿较为丰盛的早餐。
但是这不代表月灵低了头,就像小团子说的,至亲之间,不是非黑即白的相处。
很快月灵便来到了学校,向门卫保安大爷打了声招呼,然后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妈妈的办公室。
果然妈妈正在办公室忙碌着。眼下有一片黛青,看样子并没有休息得很好。
看到有人进来之后,妈妈抬眼发现是月灵。
“你来干什么?”
月灵将餐盒放在桌上。
“没吃饭吧,给你做的。”
妈妈的脸色果然好了不少,但是说出来的话依然是斥责。
“哼,哪次不是这样?你就应该听我的,我都说了你……”
只是这还没说完又被月灵打断。
“我只能说昨天有那么过分生硬的话跟反驳是我错了,但不代表我承认自己的做法错误。”
这话像是朝妈妈的脸上泼了一盆冷水,她正想赶人出去的时候,就见月灵干脆拦上了她的胳膊甩来甩去,颇有一些撒娇的意味。
“妈妈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你是关心则乱,可是这些事情我不得不经历呀!”
这些话是昨天听取了小团子的教导他才想出来的,其实这么久的时间,月灵一直走进了一个误区,她一直纠结着,想跟母亲分辨出一个谁对谁错,可是亲人相处的世界里本就没有对错,有的只是立场而已。妈妈的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外冷内热,只要让她顺了心,然后再借机提出自己的想法,妈妈未必不会听从了。
所以月灵抱着这个态度,将憋在自己心里许久的话全部说了出来,因为她的语气软弱,声音轻轻的,不知为何,竟有了一种令人信服的魔力,破天荒的,妈妈也没有立刻出言反驳。
这些话说出了口,月灵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些话早就想说了,只不过昨日是以争吵的方式,而今日是以谈心的方式。
良久,妈妈都没有说话,只是最后摆了摆手。
“你果真长大了,我说的话都不听了,随你想怎么办,自己办去吧!”
搁到以往越听到这话月灵肯定会很难过,可是现在她却听出了母亲的弦外之音,这是不是证明自己也有了处理事情的权力?想到这里她干脆觍着脸在想妈妈提出了一个要求。
“什么?你要借用已经批完的试卷?”
“我想要分辨出究竟是哪个蠢货,往我这里扔答案,然后找他当面对质去!”
“不必了,何必那么麻烦,反正有我的关系,你也是稳进火箭班的。”
月灵这次难得的认真起来。
“妈妈,当初我要自己参加考试,就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进入火箭班的名额,也希望你不要再受到一些人的误解,说是什么我靠着你才有了这么好的教育资源,我希望成为你的骄傲,而不是你的负担。”
这番话说到了妈妈的心坎上,她难得认真地看了看自己眼里总是长不大的女儿。
今日的她与往日不同,说话更加温柔就有条理,从自己的角度上来看待问题。这份久违的情谊让妈妈有些不知所措,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最后确实又咽了回去。
“今晚回家我把试卷带给你。”
得到了妈妈的允许,月灵开心的蹦蹦跳跳。
眼看她就要出办公室了,妈妈想了想还是叫住了她。
“那个路漾……”
听见这名字,月灵又是心中一跳,连忙摆手。
“我和他真的没关系,我真的没有早恋。”
妈妈瞥了她一眼:“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你下周18岁成人礼,就邀请他来了吧,不是你的初中同学吗?正好由你来款待他,也算是向人家道谢。”
这次却是轮到月灵哑然了。
“妈,你怎么知道……”
“你妈是傻子吗?你联系你爸爸不就是为了托你爸的手给人家送礼物去?你妈我好歹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成年人,怎么会做出对救命恩人不闻不问的不礼貌的行为?自然早早打听那人家的名字和身份信息,这才知道他爸就是你爸那个不着调的渔友。你跟他是初中同学,还在我面前一直假装不认识,可真有你的!”
月灵尴尬地摸摸头。
“这不是怕你误会吗?”
毕竟妈妈这样误会的次数已经不算少数了,只打她容貌出众之后,身边环绕的男生全被妈妈以早恋之名给赶了回去。
“快走快走,别惹我工作。”
看着兴奋的月灵,妈妈无奈地摇着头,这孩子果然跟他爹一个德性。
算了,儿大不由娘,随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