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唐开银行

第三百八十一章 好好的俩夫妻,怎么互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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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么一问,俩夫妻默契般互相狠狠瞪眼。

“死婆娘,下手这么重,都叫官老爷瞧出来了……”

陈贵放下手里的竹杯和茶壶,幽怨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一摸,他才给摸疼了的龇牙咧嘴。

“狗东西,再敢问我要钱,我把你的狗腿打断!”

陈梁氏也不甘示弱,叉着腰就跟陈贵对骂起来。

“那钱都是我挣的!我在砖厂里辛辛苦苦挣的!凭什么全交给你!”

“凭啥不给我花?”

一听这话,陈梁氏直接冲向墙边,抄起扁担就扑向陈贵:

“还敢跟我叫唤!还是打轻了!”

“拿着钱除了赌你还会干什么!感情到时候户主挨板子,挨板子的不是你!”

“哎?别打了,别打了!”

本来只是来履职的萧红,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撞上了这么一出家庭纠纷。

她赶忙上前去拉架。

“哎哟,又打起来啦?哈哈哈。”

两夫妻扭打间,敞开着的院门外,围来了十几个东区的村妇。

他们倒是看的乐呵,也丝毫没有打算拉架的意思。

甚至诡异的是——

围观的十几个村妇里头,也有俩村妇的脸上挂着伤。

“砸死你刚好改嫁!”

“改嫁?我死也拉着你一起死!”

眼看着俩夫妻愈打愈烈,围观的村妇们这才悠悠着脚步走过去拉架。

“行了啊你们俩,真要是打出好歹来了,医药费可不便宜。”

“哟,又打起来了?”余咸夫妻也听到动静过来围观了,余咸则是来找陈贵的:

“马上就是上工时辰了,再打下去耽误了上工,罚款可不少!”

“挨了罚款,一天白干!”

“别打啦。”

村妇们的劝架没有用,倒是余咸的一句利益攸关的话,让陈贵夫妻立刻松开了手。

一个气呼呼的在院子里叉着腰,一个则撒腿就朝外跑:

“等老子放工了再回来教训你!”

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的陈贵,挽尊的叫唤一声就跑没了影儿。

余咸感觉自己还挺有用的,一嗓子下去,比十几个村妇的劝架还有用。

他不禁有点小有成就感。

“说来啊,自从你们这些妇人做了官府认定的户主之后,管的也实在是太严了。”

“想花点儿小钱,还得问你们要。”

“要了还不一定给……”

余咸也趁机跟自家婆娘牢骚一声。

本来只是来看热闹的余田氏,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

“咋地?感情我把钱全给你拿去花!年底就我一个挨官老爷的鞭子?”

“鞭子不是抽你身上是吧?”

一向温和的余田氏,突然变得说话这般有气势,把余咸都给吓了一跳。

“你……”

“余咸,那陈贵不是啥好东西,有钱了就知道吃喝赌,你竟然还帮他说话?”

余咸的惊诧话音还没来及说出口,其他村妇也察觉了余咸的不对,叽叽喳喳就将指责的矛头也对准了余咸。

“你怎么能帮陈贵说话呢?要不是梁氏持家,他们一家早饿死了!”

“你们男人不讲道理,就知道帮着男人说话!”

眼看着自己也要被村妇们用唾沫星子淹一顿,余咸赶忙转身跑了。

生怕跑晚了,自己不仅得被唾沫星子淹没,还要挨几下打。

一场清晨闹剧忽然而起,又忽然而落,在旁边愣愣旁观的萧红,半天也没反应过来这什么情况。

……

并州宫,司户曹务公院内。

一名郎将风尘仆仆从恒州而来,将一堆事牒放到桌案上后,便匆匆而去。

司户曹总管韩筑默默伸手拿过事牒,并一份份的翻阅。

这些事牒都是李治从恒州发来的王储令法

,其中一份是针对户主令的补充。

李治于事牒中道明,户主令在并州的施行,属于试点。

也就是说,目前绝大部分州城虽然也发布了户主令,但是责罚周期大多都不定期推迟了。

只有并州在率先试点推行,别的州城要视并州的施行情况,再最终落实。

李治命令韩筑根据户主令的实际推行情况,完善户主令的详细细则,以免引起动**或非议,使户主令的推行初衷完全得不到发挥。

户主令隐含的初衷,就是提高女子的地位,以解放女子劳动力。

并州于实施时,以明言的布告鼓励女子为户主,甚至凡女子为户主者,还嘉赏珍贵的缎布十丈。

赵氏钱庄也配合着修改了个人储蓄账户的开户要求,从以往的凡个人皆可开户,更改为了只有户主才能开户。

反正赵南峰开设钱庄是为了做借贷生意,储户于他而言无所谓。

韩筑早就听巡守们说了因为户主令,引发了不少夫妻互殴事件。

眼下户主令已经推行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得专门开个会讨论讨论了。

看看如何补充细则,能使户主令所引发的家庭矛盾降低或消除。

务公院里,来参会的大多都是巡守房的巡守。

他们跟普通百姓走的最近,每个村屯和聚居区的情况如何,他们最了解。

“不说远的,就说东区吧,有一户人家因为自家男人嗜赌,女主人怕年底挨鞭子,总是控制男人的花销,为此而天天打架。”

“噗,哈哈哈,”负责巡逻东区的巡守,一提到这事儿就忍不住的想笑:

“我去拦过几回了,但是吧没啥用。”

“男人想要钱去花钱玩乐,女人一算自家收入和开销,年底还得问同村的借钱凑数才能不挨鞭子,于是就不给。”

“仔细想来,还是因为这鞭子不是抽在男人身上,他不知道疼而引起的。”

“要是能想办法让男人打消玩心,或者让男人知道挨鞭子可不是说着玩儿的,或许就能消解这家庭矛盾了。”

巡守说完自己巡逻的东区的情况后,其他巡守也纷纷表态了一通。

情况大差不差,许多男人玩心重,有钱就飘,不像女人更顾家、顾虑长远。

韩筑听罢巡守们所说的情况后,深思熟虑了一会儿,才开腔对他们问道:

“你们说,让工坊直接把月奉发给户主,此是否可行?”

此言一出,几乎所有巡守都激烈的连连摇头:

“绝对不可!”

“若大人如此推行的话,那些男人或许会直接不干了,有甚者甚至可能会弃家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