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灵石，杨亿的目光自然而然看向储物戒。
当即打开一看，里头有不少药材。
秦露比他想象中要大方得多，储物戒中的药材年份超过百年的不少。
杨亿清点一阵，三株百年野山参，六棵三百年向阳草。
甚至还有一株至少五百年的何首乌。
虽说都是些寻常药材，但年份摆在那里，怎么都不能算便宜。
一瞬间，杨亿想着把这些卖了换灵石让自己突破瓶颈。
但想想又立马摇头，用灵石修炼太败家了，他不配。
随即又看向叶扶光。
即便要用灵石修炼，也得紧着这坑货用。
想要赢下甲子会试，难度和让叶扶光怀孕难度差不多。
想想就让人头痛。
但事已至此，只能是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杨亿把叶扶光抗进山洞，两人靠着石头对付了一晚上。
第二天醒来，杨亿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见着叶扶光还是没有醒来。
“连城不是说这货没有大碍么，怎么还是不醒？”
上去拍了叶扶光两巴掌，发现这货一点反应都没有。
杨亿毫不怀疑一个金丹巅峰做出的判断，所以此时叶扶光昏迷不醒肯定还有原因。
立马探了探叶扶光脉搏，发现这厮气血涌动起伏不定。
不好，这厮在开脉！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杨亿只感觉过去二十多年发生的事都没有这几天发生的多。
他是万万想不到，还有人能在睡觉的时候开脉。
这坑货，以为自己练的是睡梦罗汉拳吗？
杨亿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不让人省心的坑货。
一旦开脉，不能中断。
杨亿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叶扶光提供大量的灵气来源。
“奶奶的。”
一咬牙，杨亿把储物戒中的灵药全部拿出。
又飞快找回那口大铁锅开始熬药。
生火加水放药材，最后直接把叶扶光扒光了放进去当药材煮。
毫无疑问，这是极大的浪费。
但只要叶扶光能开脉成功，这一切都值得。
做完了一切，杨亿只能苦等。
是等待的人更痛苦，还是让人等待的人更痛苦？
当让人等待的那人已经失去了知觉，这就不再是一个让人思辨的问题。
因为等待的那个会承受双重的痛苦。
杨亿不想让痛苦变成永久的遗憾，但他却无能为力。
此时此刻，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让杨亿烦躁，愤怒，想要骂娘。
但最终只化作一声长叹。
他终究只是一个聚灵境而已。
不知道等了多久。
或许一个时辰，或许两个时辰。
等得杨亿绝望。
忽然，身边传出叶扶光的声音。
“师弟，我开脉了！”
杨亿松了口气：“赶紧去洗个澡。”
叶扶光道了句是，就要起身出山洞。
这才注意到自己是个光屁股，只好讪讪说道：
“有劳师弟背过身去，我要穿衣。”
杨亿心下暗笑一声。
该看的早看光了，没想到这厮看着人高马大的，却只长了根小豆芽。
当然，反正也是一辈子光棍，大小已经无所谓了。
杨亿不止背过身，还走出了山洞。
既然叶扶光已经开脉，杨亿就要验证他的另一个猜想了。
拿出铜牌，杨亿暗喊一句：
“我拿叶扶光一辈子光棍换东西！”
一阵金光闪烁，最后在杨亿手心化作一道灵符。
这次的灵符比上次换的好，杨亿一接触脑海里就出现了灵符的作用。
大挪移符，万里之内任我行。
果然是可以拿一样东西重复兑换的。
第一重猜想验证完毕，他得试试第二重猜想。
喂大师兄吃肉。
如果吃了没事，那么代表这种诅咒只是暂时的，只要突破境界就会消除。
反之，则代表诅咒真的会伴随一生。
杨亿更倾向是第一种。
因为铜牌显然是想以这种类似诅咒的方式去鞭策凌云剑阁弟子提升境界。
杨亿甚至隐约觉得这铜牌有自己的意识。
但这不是坏事。
烈日当空，已经正午。
师兄弟两人围着大铁锅直咽口水。
这大铁锅熬了两次药，终于回归了它的老本行。
锅里炖着山猪，正是昨天累死的那头，毕竟花了杨亿一颗灵石，不能浪费了。
说起浪费，杨亿又剜了一眼叶扶光。
刚到手的灵药还没来得及换灵石，都被这厮霍霍干净了。
“应该已经熟了。”
说着，叶扶光割下一条猪腿递给杨亿。
“师弟，大恩不言谢。”
叶扶光是脑子有坑，不是傻。
他醒来那一刻就察觉到那口大铁锅里的灵药不平凡。
他不知道杨亿为他开脉付出了多少，他没有问，只是把一切记在心里。
杨亿毫不客气接过猪腿大口开吃。
味道并不好，有股非常浓郁的药草味。
一边吃，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叶扶光。
发现这厮大口大口的吃着，吃得非常开心。
杨亿的猜想完全正确，突破境界诅咒就会被刷新。
嗯，让你吃完这一顿，筑基之前别再想吃肉了！
两人吃肉吃得正欢，古道上突然响起一阵达达马蹄声。
循声看去，是一支商队，规模还不小。
连环二十来辆马车，有载货的也有载人的。
看来蒲山宗把大凉峰尸魔消失的消息传出去了，这条古道以后会变得越来越热闹。
杨亿望了眼大凉峰，心想自己也算做了件有意义的事情了。
商队越靠越近，很快有一个骑马青年靠到近前。
“两位朋友，在下蒲城马小云。”
说着，他抛下一袋银钱。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两位给个薄面，山高路远，各自平安。”
杨亿一时间不明白这人什么意思，但看马小云一脸戒备的神色，恍然大悟。
原来杨亿两人支口大锅横在路边，被人误会成了劫道土匪。
也罢，被当劫匪就被当劫匪吧，白送的钱不能不要。
杨亿捡起钱袋掂量一下，分量不轻，少说二十两。
娘的，当路霸居然这么有钱途。
“师弟，我凌云剑阁弟子……”
“打住！”
杨亿倒是想客串一把劫匪，但他忘了身边还有个叶扶光。
也只能过过干瘾，把钱袋抛了回去。
见杨亿老实的把钱还了，叶扶光才拱手对着马小云说道：
“凌云剑阁叶扶光，此乃我师弟杨亿。”
“我二人乃正道宗门修士，不是剪径贼人。”
马小云这才收回钱袋说了声，
“原来是凌云剑阁高徒，惭愧惭愧。不知两位道友欲往何处？”
“云州！”
叶扶光朗声答道。
“原来如此，我商队此去凤城，正巧顺路。二位若是不嫌弃，可上马车歇歇脚。”
杨亿心底冷哼一声，看把你能的，还想忽悠我们做免费保镖。
刚想开口回绝，只听得叶扶光大声说道：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