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一张灵符两枚玉简，杨亿又有点犯难。
神通玉简自己用了只会变成丹田小树的养料，可现在小树不缺这点。
完全的资源浪费。
而且铜牌给出的功法神通似乎本来就不是给杨亿用的。
从最开始的《凌云脉》，到刚才那枚透明小剑。
杨亿感觉自己只是个兑换奖励的工具人，到头来便宜的都是宗门其他人。
所以灵符算个什么，中介劳务费？
杨亿自嘲的笑了笑，收好铜牌。
准备把玉简给叶扶光，以奖励的形式还给老二老三。
几个歪瓜裂枣都开出亨脉，又怀揣几千灵石，修行到练气巅峰只是时间问题。
神通也给了，对敌手段不缺，只是差一点战斗经验。
剩余五天就让他们接受叶扶光的毒打，多打几顿就有经验了。
这五天时间杨亿也不能闲着，他把张胜男领进门，总不能不管不顾。
小姑娘虽然话多，但胜在勤奋，不能让她被这几个混子荼毒了。
打定主意，杨亿立即动身。
凌云剑阁就是个围起来的小院子，自然没有练功堂那种高大上的东西。
杨亿带着张胜男到了后山，他曾经修炼的地方。
严格来说聚灵境界不算一个修行境界，因为聚灵期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吐纳灵气，滋润身体，只要是个人都能做到。
可以说聚灵境界就是开脉练气的前置准备。
资质根骨好的人可以极大加快这个进程。
一步快，步步快。
同样时间别人的效率是你几倍几十倍，随着时间拉长，这个距离会越来越大。
杨亿资质就不好，吃了很大的亏。
幸好他有《明珏功》这种奇门功法可以弥补差距。
也不知道自己捡回来这个小姑娘资质好不好，杨亿问着她：
“你运转功法一次能吐纳多少灵气？”
“大概一个脸盆那么多。”
“嗯？”
杨亿吃惊的看着张胜男，难道我随手捡了一个天才回来？
立马掏出十颗灵石递给张胜男。
“你炼化一下我看看。”
张胜男哦了一声结果灵石盘坐，然后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杨亿：
“四师兄，我该怎么炼化？”
“运转功法吐纳就是。”
“好。”
只是一个眨眼，张胜男就把十颗灵石炼化个干净。
她睁眼看了看，手里的灵石已经消失无踪。
“暖洋洋的，好神奇。”
“是挺神奇的。”
杨亿看着她像看着一个怪物。
张胜男炼化灵石时候没有一丝灵气逸散，这种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她做到了。
做个简单的比喻，人吃饭就会拉屎，屎就是无法消化的残渣。
而张胜男就是那种吃饭不拉屎的，她能把所有吃下肚的东西都消化干净。
“元脉？”
杨亿疑惑说着，似乎只有这个解释。
张胜男好奇问着：“什么元脉？”
杨亿没有解释，只是对她笑了笑：“你很适合修行。”
“真的吗？”
“真的。”
张胜男开心的蹦了蹦，“我真的可以变得像你那么厉害吗？”
“一定可以。”
杨亿笃定的语气让张胜男更加开心，她双眼里泛着无数小星星。
天生元脉的小姑娘竟然只能跟着老张头打猎为生，被区区一个苏家狗腿子就逼得不敢开门。
什么资质根骨仿佛都成了笑话，都比不上投个好胎。
这僵硬的体制，也不知道埋没了多少像张胜男一样的天才。
没有渠道，没有舞台，资质再好，能力再强，又有什么用的。
所幸，张胜男遇到了杨亿。
杨亿也真没想过自己随便走走就捡回来一个绝世天才。
绝对不能让陆熏夕教导她，更不能让她和那群歪瓜裂枣待一起。
即便他们开了亨脉也只是开了亨脉的歪瓜裂枣，一个个的成天想着混日子，已经混成了习惯。
陆熏夕就是那个带头的大混子，成天不思进取就想着苟且安逸活下去。
敲一棍子动一下，不敲就一辈子躺平。
杨亿决定把张胜男带在身边教导，元脉灵气丰沛纯元无垢，不学符道就太可惜了。
他准备把藏星子记忆里所有关于符道的部分全部教给张胜男。
“小师妹，你字写得怎么样？”
张胜男朗声说道：“我不会写字！”
“你不会你还这么自豪？”
杨亿脑壳一痛，忘了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九年义务教育。
想想就该想得到，这小姑娘从六岁就跟着她爹进山打猎，哪有时间读书写字。
不用说，老张头肯定也是个文盲，文盲带大的孩子只能是文盲。
杨亿叹了口气，无奈说道：“先从认字开始吧。”
从上午一直教到下午，杨亿只想对自己当年的小学语文老师科三个响头。
教人认字怎么就能这么难，杨亿不得把张胜男脑壳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一团浆糊。
“什么叫笔画你懂不懂，笔画，写字要有顺序！”
“你怎么什么字都能写成一坨啊？”
杨亿吼得嗓子发干，教得头皮发麻。
世上最大的苦恼莫过于教文盲写字，他真的服气了。
“四师兄，你不要生气嘛，我这才刚学写字，写的肯定有些丑。”
“那不是丑的问题，是你根本就不认字，也不知道老三是怎么把功法教给你的。”
“三师姐和我说了一遍，我照着学就学会了呀。”
杨亿冷呵一句，想说张胜男几句，想想还是算了。
他太心急了，从拼音到认字到写字没有几年功夫是学不会的。
而他居然想张胜男一天之内学会，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其实张胜男已经学得很快了，常用字已经差不多都认得了，只是不会写而已。
“你继续练，今天学不会五百个字就不准睡觉。”
“不睡觉会困死的。”
“那也总比笨死好。”
“我不笨，我只是不会写字而已。”
“那就是文盲。”
“文盲怎么了，我爹也是文盲，我爷爷也是文盲，隔壁吴大娘也是文盲……”
张胜男又开始叽叽喳喳了，杨亿赶忙打断她说道：
“不会写字确实可以活得很好，但不会写字就肯定没办法修行。”
“我知道啦，我这不是在努力学习吗？”
张胜男瘪嘴说了一句，继续闷头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