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就是一普通人。不过是农户出身,后来到机械厂做工而已。”
朱松柏和李.景.田瞪大眼睛,如此自信能干的人,居然只是普通平民。
“可他气度不凡,并不像普通家庭养出来的人。”
“气度不凡,倒不至于。他是见的世面多了,又没有后顾之忧,自然就能从容不迫了。你们看外面的百姓都弯着腰低着头,不过是自卑而已。”
“若是他们从小不愁吃穿,又经常出去见世面,自然也能从容淡定。他们之所以会这样,是穷怕了,苦吃多了,小心翼翼,不过是保护自己。”
苏晨把他们带到车间:“你们看,这里的匠人如何?”
“这些人也很从容,做起事来有条不紊的,一看就是老手。”
“你们现在看到的是从容淡定,一片祥和。可在八年前,他们却是战战兢兢,满脸恐惧的战俘。国家灭亡后,被送到长安。我派人教他们这里的文字,语言和技术,让他们住在机械厂,让他们在这里做工。”
“现在荷包鼓了,也在这里安了家,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再给他们尊重,自然就挺直腰板了。”
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关键,日子好了,安心了,人的气质也会变。
这种感觉,朱松柏和李.景.田深有体会。
他们不就是被如此对待吗?苏大人和陛下给了他们机会读书认字,考进士,才有如今的地位。
“今日我同你们讲这些,就是想提醒你们。要想以后被人尊重,能挺直腰板,就要做有意义的事情,帮的人越多,你们的成就感就越强。现在我带你们做的事情,就是对众人都有利的。你们要打起精神,专心做事。”
“是,苏大人。”
苏晨走到一旁的大方桌面前,拿出蒸汽机的图纸。
“今天给你们看件好东西,蒸汽机。”
三人看着眼前奇怪的图纸,都看不懂。
“大人,这蒸汽机有何用?”
苏晨把几人带到第一个车间,这里拜访者制作羊绒的机器。
“你们看,如今这羊绒生产机器,依然靠匠人手工推动,使机器运转。若是有蒸汽机,就不需要人工了,燃烧燃料,机器就能运转。而且运转的速度更快,更久。”
三人一脸诧异,还有这样的神物,苏大人这是异想天开了。
苏晨见他们依然不信,也理解。毕竟这个时代的人思想落后,自然想不到这些。
“先不说这些,我知道你们很难理解。接下来,我们要带着匠人们一起,打造大唐第一台蒸汽机,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你们要跟着一起做,等做出来后,我再给你们细讲里面的门道。”
三人重重的点头,这件事陛下和苏大人已经定了,他们只需要执行。
他们回到办公区域,管事已经等在那里了。
“大人,工作间已经腾空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苏晨递给他几张清单:“这上面的材料和匠人都备齐,明日申时我就要使用。明天我会让人送五万两白银过来,你好好安排。”
管事点点头,又安静的退下了。
苏晨带着几人来到工作间:“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操作区,每天准时过来报道就行了。等你们熟悉这里后,每日过来监工。”
“下官知道了!”
“今日就到这里,你们先回去吧!”
经过数十个工匠十几日的努力,第一台蒸汽机问世。
苏晨约了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共同见证奇迹。
“苏贤弟,蒸汽机真的研制出来了?我的等不及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王寅致三人知道陛下和长孙大人要来,正准备问安,被苏晨阻止。
只见李世民穿着一身藏青色常服,满脸笑意的走进来。
之前在广文馆,朱李二人见过陛下,一听声音就能分辨。没想到陛下居然叫苏大人“贤弟”,清河公主嫁给苏大人,不应该是平辈啊。
不过,他们也不敢说什么,陛下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岂容他们置喙。
“秦大哥,长孙大哥,快过来,这蒸汽机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说完,让匠人放入燃烧的煤炭。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走进门,映入眼帘的一个圆筒状的铁器,铁器的左下边伸出一根曲型铁管,连接着一个水缸。右边顶部伸出一根更粗的铁管,中间又放着一个方形铁器,包裹的很严实,看不清里面的构造。
最右边,悬空架着一个车轮。三部分都用铁管连接,外形看着十分怪异。
二人围着转了一圈,完全摸不着头脑。
“苏贤弟,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我们都等了半天了额,一点变话也没有。”
“秦大哥,别急啊。再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气缸里的水开始沸腾,蒸汽机发出“噗呲噗呲”声音,悬空的车轮开始不停的旋转。
水缸里的水也慢慢往气缸里流。
这下众人都看傻了,这车轮居然自动转起来了。
难道他们见鬼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苏贤弟,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自动转起来了,你难道会变戏法?”
苏晨看着眼前滑稽的几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哪是戏法,这是科学。”
这解释让大家更糊涂了,科学又是什么?
“不逗你们了,这就是大学里说的格物。这里面没有鬼神,都是自然规律发明出来的。”
苏晨让工匠们都出去,开始给他们介绍。
“陛下,之前我不是说过吗?这水壶里的水烧开后,水汽会不断的顶盖子,发出声响,提醒我们水开了。”
“这水汽叫蒸汽,蒸汽机就是根据这个现象发明的。你们看,这边是气缸,气缸里面有水。煤燃烧把里面的水烧开了,蒸汽上升顺着这根铁管跑到中间,推动这里的活塞,拉动机关,这车轮就自动转起来了。”
“蒸汽机就是把蒸汽的热能转化成机械的能量。”
苏晨自认为解释的很清楚,可在场的几人都没听明白,只得换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