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還有一件事令陳久想不明白。
既然那家夥可以自由出入現實世界和怪談遊戲世界,為什麽還要去新國露麵?
這樣的行為,完全沒有必要啊!
除非他是故意讓人看見的,這樣做的目的,不是引起社會的恐慌和猜疑,而是要向某人傳達重要的信息。
回想那個人出現的幾次和做過的事情,聯係在一起的話就不難猜出,一切都是圍繞著陳久自己。
“這個信息,是給我的。他在向我表達一個意思,怪談遊戲並非牢不可破!或者說,以前是牢不可破,現在不是了。如果再加上怪談者對他的放縱態度呢?天呢,我到底在想什麽,這種事有可能發生嗎?”
陳久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眼神更是變得無比震驚。
老趙看出他在一瞬間的情緒變化,急忙詢問:“陳久,你想到了什麽,是不是有新的情報,可以分享給我嗎?”
陳久為難地看了他一眼,搖頭說:“不能說。”
他的猜想太大膽了,甚至連他自己都不敢說出來。
未來的一切都還沒有確定,很可能會因為現在的一點小小失誤,導致一係列的連鎖反應。
他已經吃過這種苦頭,絕對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而且由這個猜想開始,他要考慮的事情,也不再是怪談遊戲的通關和現實世界的安危。
他有更深一層的顧慮。
這些都是不能讓老趙知道的。
“老趙,你站著別動,看著我的眼睛。我想試試在現實世界裏,是否也能使用其他能力。”
老趙當然對他無比信任,立刻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催眠目光!
老趙的眼神開始變得呆滯木訥。
現實世界中的人,不可能擁有抵抗催眠的能力。
“忘掉剛才的談話,你也從來沒有見過我。李響隻是出現幻覺了,可能是他的生活壓力導致,給他錢,讓他走。以後你也不用過來傳遞消息了。”
說完這段話,陳久揮了揮手,讓自己的靈魂從小戰士身上脫離出來。
老趙搖了搖腦袋,有些茫然地看著麵前的小戰士。
“剛才發生什麽事了,其他人呢,你為什麽在這裏?”
小戰士當然也什麽都不記得,根本無法回答他的問題。
兩個人麵麵相覷,最後老趙說:“算了,不要深究這個問題了。你自己歸隊吧。”
小戰士跑步離開。
老趙從牆邊拿起文字板,愣了一下,似乎突然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麽了。
陳久飄在空中,無奈地搖搖頭。
那件事,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安全。
他回到自己的身體裏,也沒有興趣去看老趙的文字板了,頹然地往沙發上一躺。
電視屏幕突然向外隆起,怪談者又出現了。
“你是不是沒有事情忙了,總盯著我這邊幹嘛?”
怪談者沒有說話,自己飄到窗口看著下麵的老趙。
下一秒,他突然說了一句話,讓陳久的內心再次掀起波瀾。
“我無法停止怪談遊戲。”
“你果然知道我在想什麽。這不是你弄出來的嗎?再說了,你從一開始有打算過把它停止嗎?這場遊戲原本是有終點的嗎?”
怪談者背對著陳久說:“怪談遊戲是我創造出來的,但是它從來都沒有終點。陳久,你知道這個遊戲,已經循環了三次嗎?”
陳久猛地從沙發上跳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三次,你沒有跟我開玩笑吧?”
怪談者慢慢飄向電視屏幕,消失之前留下一句話:“我的一生,也是一場遊戲,同樣沒有終點。”
說完,他徹底不見了。
兩句話,兩個重點信息。
第一,怪談遊戲沒有終點。
第二,怪談者的生命也沒有終點。
看似是兩句不相幹的話,卻讓陳久不得不把它們聯係在一起。
陳久自認閱讀理解能力是可以達到滿分的,所以他分析出了一些新的東西。
“我明白了,差不多都明白了。放心,我會幫你,同時也是幫我自己。”
電視節目中的男主持人,正在講述一些跟怪談遊戲相關的情況。
陳久從他的話裏得知,距離下一場遊戲開始,還有四十三個小時。
這麽一算的話,之前怪談者拍的那一下,並沒有讓他暈厥太久。
還有四十三個小時,現在仍有不少天選者沒有找到通關的方法。
估計他們也出不來了。
五千多個知更鳥成員,再加上他們真正的首領是奧利維亞。
如果沒有人幫忙的話,想要通關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怪談遊戲第十九關,可能又會變成幾乎全軍覆沒的結果。
一夜過去,怪談者沒有再出現。
剩下的兩天時間裏,陳久又偷偷出去了兩次。
借別人的身體體驗現實世界,總算是又享受到了一些逍遙自在。
這天他正在遊樂場吃冰激淩,長椅旁邊坐下一個人。
他本來也沒有在意,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就感覺那個人向自己這邊靠近了一些。
回頭一看,那是一個臉上長著雀斑的年輕女孩。
相貌普通,屬於扔到人堆裏都找不到的類型。
“你有事?”
“沒事就不能離你近點嗎,黃雀先生?”
陳久的手一抖,冰淇淋差點掉在地上。
“我沒見過你,怎麽找到我的?”
女孩的目光看著遠處的旋轉木馬,語氣隨意地說:“你家周圍都有監控,想要發現一些線索並不難。這個人的身材倒是跟你挺像的,你確實很會挑選目標。”
陳久淡然地說:“我現在已經不是什麽黃雀了,以後不要來找我,這很危險。”
他起身要走,女孩卻回頭對他說:“有任務,你要不要接?”
“嗬嗬,你認為他們還有能力製約我嗎?什麽任務,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他們想要怪談遊戲裏的一樣東西。”
陳久理都沒理,繼續向前走。
前方又出現了兩個人,一男一女,迎麵朝他走來。
當他們來到陳久麵前時,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開。
“我說了,你們沒有能力製約我。”
女孩已經跟了過來,繼續對他說:“他們想要那種藥劑和解藥。是懇求,不是任務。這是他們對你最後的,懇求。”
陳久站住腳步,突然低著頭笑了起來:“最後的懇求?哈哈,這可真有意思。幫我帶句話回去,隻要我活著,他們就別想著從那裏得到任何東西。而且我也不會死。我死,這個世界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憑什麽做出這樣的判斷?”
“就憑這個!”
陳久把冰淇淋向女孩臉上扔去。
冰淇淋變換著形態,最終化作無數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