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味道對陳久來說簡直太熟悉了。
“臭豆腐攤，這麽早就出來了？而且還是在齊家兩姐妹前後腳露麵之後！”
現在他絕對相信，這兩件事肯定不是巧合。
這就是安排好的情節。
臭豆腐攤對應著規則第三條，又直接指向研究所。
陳久又想起了規則一的第六條。
重要線索會轉瞬即逝，一旦錯過就找不回來了。
必須跟臭豆腐攤有接觸才行！
想到這裏，他沒有再管齊瑤他們，直接跟上了小車。
老太太的腿腳不便，可是明明看她腳步挪動得很慢，速度卻挺快。
轉眼間，陳久已經跟著她走出一百多米。
“老婆婆，你等一下，我想買一份臭豆腐。”
老太太立刻停住腳步，正好就在一盞路燈下麵。
她機械性地回過頭來，燈光照在她的頭頂，讓整張臉隱沒在陰影中，隻露出兩排慘白的牙齒。
“我已經收攤了，豆腐都賣完了。明天再買吧。”
她的聲音很奇怪，就像是被堵住的下水道，讓陳久聽著非常不舒服。
“已經賣完了？”
他打量了一眼小推車，裏麵確實沒有存貨了，也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東西。
難道規則裏說的臭豆腐攤，並不是她。
“好吧，打擾您了，快回去休息吧。”
陳久目送老太太離去，皺著眉頭重新看向河道兩旁。
齊瑤和周書平已經走了，而且原本的那些小情侶也不見了。
淩晨一點，不會再有人在河邊停留。
所以，淩晨兩點出現的臭豆腐攤，就顯得更加奇怪。
河道兩旁的房子很多，能夠通向這裏的小街和胡同更多。
陳久不知道臭豆腐攤會從什麽地方出現，所以隻能不停地溜達，同時警惕四周的動靜。
深夜，周遭一片寂靜，隻有河水偶爾發出水流聲。
陳久走了一會兒，看看表，時間已經臨近兩點。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吵鬧聲，竟然就在剛才遇到齊瑤的地方。
他急忙回頭看去，就見到長椅那裏站著三個人。
一男兩女，正是周書平和齊家姐妹倆。
“他們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就在陳久納悶的時候，他吃驚地發現，就在那三個人身邊不遠處的巷子口，竟然晃晃****地出現了一輛四輪的小推車。
“來了！”
他趕緊朝那邊走，可是剛走了幾步，又站在原地。
“還是剛才見過的那輛小車，但是推車的人換了！”
剛才推車的是一個老太太，可是現在呢。
那是一個隻有十六七歲的小姑娘。
陳久十分確定，剛才見過的老太太，絕對沒有經過易容或者化妝。
也就是說，現在的小姑娘和剛才的老太太，確實是兩個人。
小車是一樣的，說明她們兩個是一夥的。
小姑娘推著車來到長椅旁的路燈下，開始準備東西。
陳久發現，齊瑤他們三個還在爭論著什麽事情，都沒有在意旁邊出現了這麽一個小攤。
“他們是真的看不到，還是沒有顧上這件事？”
無論如何，陳久都要過去，這就難免跟他們再次遇見。
他慢慢走向長椅。
這時齊瑤也正好抬頭看向這邊，立刻麵帶氣憤地指著陳久。
“就是他，她說你跟王哥吵架了。王哥到底哪裏做錯了，你為什麽要把他趕走？”
齊欣說：“王勇是誰，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
“姐啊，我知道你在賭氣。你倆都快結婚了，怎麽可能不認識？聽我的，趕緊給他打個電話，不管有什麽事，說開了講明了，不就行了嗎？”
齊欣的表情更加迷惑：“瑤瑤，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要跟誰結婚，我根本就沒有男朋友啊！”
這時陳久已經走到旁邊，齊瑤一把拉住他問：“先生，你是不是看到他們吵架了？該不會你也說沒有這麽一個人吧？”
“沒錯，我是看到他跟一個男人吵架，但是我並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麻煩你鬆手，我要去買東西。”
陳久推開她的手，走到小攤子前問：“給我來一份，多少錢？”
“十三元給八塊。您能吃辣嗎？”
陳久沒有回答，而是有些吃驚地看著她。
十三元！
跟十三有關的事情，代表著不祥和危險。
看來自己真是找對地方了。
隻是一個臭豆腐攤而已，跟它相關的規則又多了一條。
他並不在乎危險。
有危險，就證明有機會。
可是現在有一個小問題，那就是他沒有錢了。
剛才在夜市買東西的時候，是用手機掃碼付款的。
可是手機的主人似乎不太富有，餘額裏隻剩三塊多了。
這時他想到了周書平，回頭問道：“周先生，該你還人情了。能幫我付一下款嗎？”
周書平走過來說：“這是小事，不算還人情。不過我也沒有零錢，小妹妹，五十的能找開不？”
“可以的，我有零錢。”
周書平掏出五十元鈔票遞過去，小姑娘從錢箱子裏拿出幾張零錢遞過去。
可是陳久卻突然伸手接住，笑著對周書平說：“周先生幫人幫到底，這些零錢也給我吧，一會我打車回家用。”
“可以，隨便你吧。”
陳久聽出他語氣中充滿了不屑，甚至還有意思嘲諷的味道。
油鍋燒開，八塊臭豆腐下鍋，立刻發出奇異的香味。
“味道果然不對啊！除了豆腐本身的味道，還有其他的東西。”
身後的齊家姐妹已經不吵了，齊瑤走過來聞了聞油鍋發出的味道，拿出手機說：“給我也來三份，正好一起出鍋。”
小姑娘卻猶豫了一下，用一種奇怪的語氣問：“姐姐，這麽晚了吃臭豆腐，對皮膚不好哦。”
“沒事，我就愛吃這個，付完了。”
小姑娘看了一眼齊瑤的身後，這才十分無奈地又往鍋裏扔了一堆豆腐塊。
陳久留意到這個細節，也看向齊瑤的身後。
正巧這時周書平回過頭去。
他在看河對岸，但是陳久卻有一種感覺，他似乎是在回避自己的目光。
“這個周書平有問題。”
一共四份臭豆腐同時出鍋。
陳久拿著手裏這份，挑起一塊湊到鼻子下麵聞了聞，隱藏在臭味和佐料香味下麵的，確實還有另一層味道。
他又把豆腐塊靠近嘴邊，心中開始升起一絲淡淡的厭惡感。
“危險預警起作用了。”
他遲遲沒有吃。
另一邊，齊瑤已經拎著三份回到齊欣和周書平身邊。
“咱們也吃吧，我聞著挺香的。”
可是就在她遞出小盒子的時候，周書平卻一巴掌把盒子打翻在地。
“我不吃這種街邊的垃圾，你也不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