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就有物品倉庫，他換上實驗人員的防化服，十分巧合的是，這件衣服是橙色的。
穿著這身衣服進出實驗室，就不會有人管他。
齊瑤所在的房間戒備森嚴，門口甚至站著兩名身穿白色防化服的武裝人員。
這種用顏色區分職責的方式，已經開始出現，並沿用到之後的研究所項目中。
有防化服在，武裝人員居然直接放他進去。
“安保措施齊備，但是人員的工作態度還是差了不少。”
齊瑤的雙手雙腳已經被綁緊，正在吩咐實驗人員準備藥劑。
陳久走到桌邊對那個人說：“我來做吧。”
那人回頭看了他一眼，透過麵前的透明罩看到了一雙深邃無底的眼睛。
“好的。”
陳久拿起一支藥劑，放在眼前仔細端詳。
通過透視能力，他可以看出裏麵的問題。
合成得不夠徹底，純度低，這項技術確實有待增進。
不過這種問題，在他麵前也是小意思。
把透視能力和空間控製結合在一起使用，他發現自己甚至可以在微觀層麵改變一件東西的結構。
他盯著藥劑看，齊瑤卻有些著急了。
“你在看什麽？你隻是負責注射的，不要耽誤時間。”
陳久沒有說話，眼看藥劑的變化勉強達到他的滿意，這才拿著針管來到齊瑤身邊。
“放鬆，如果有任何激烈反應也不要反抗。”
“這是我發明的，不用你多說，快點開始吧。”
陳久把針頭對準她的脖子，在注射之前突然問了一句：“你有沒有考慮過解藥的問題？”
“你說什麽，解藥！那是什……”
齊瑤的話還沒說完，針頭已經刺入她的皮膚。
刺痛感讓她無法再說話，隻是目光盯著陳久的臉，顯然仍沉浸在他的話裏。
陳久慢慢推進藥物，同時使用透視能力觀察她的身體變化。
這種變化是細胞層麵的。
藥劑一旦進入體內，就會立刻通過心髒遍布全身，然後開始跟細胞融合，變成適宜它生存的環境。
這種變化幾乎完全不可控，會根據每個人的基因和體質強弱而發生變化。
“心髒就要出現衰竭，被感染細胞局部壞死，範圍正在擴大。齊瑤的身體正在排斥藥劑，她無法覺醒，馬上就要變成怪物了。這怎麽可能？”
此時的齊瑤也感覺到異樣，她咬緊牙關想要忍住，可是從細胞層麵產生的痛苦，並不是僅憑意誌就能抵抗的。
“疼！快讓它停下來，我的身體要分裂了。這不可能，我的研究項目不會錯，為什麽會這樣？”
她的皮膚上開始出現黑紅兩種顏色的斑點，而且很快連成片，直至蔓延到全身。
周圍的實驗人員已經慌了，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經驗應對這種情況。
大家都是第一次，齊瑤也沒有做出過安排，他們隻能袖手旁觀。
陳久密切留意著她身體內的變化，最後他得出一個結論。
“她根本就沒有準備解藥，如果讓這種變化繼續下去，她肯定會死！”
現在已經不能指望齊瑤自己抵抗藥劑的破壞，她根本沒有準備，也做不到。
陳久想起剛才怪談者的話，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謂的循環，可能就是從這一刻開始出現分歧的。
陳久有辦法讓齊瑤活下去，怪談遊戲的情節可以繼續，一切回歸正軌。
循環繼續。
不救她，最關鍵人物就此死去，研究所項目擱置。
可是即便齊瑤死了，這個項目真的會擱置嗎？
知道這件事的人和勢力太多了。
會有人接管項目，繼續研究下去。
隻不過是死了一個發起人而已，後續的情節也不會有太大變化。
所以齊瑤的死活，似乎隻跟陳久有關，跟他的計劃有關。
他彎腰在齊瑤耳邊輕聲說：“我不會讓你死的，你必須給我堅持住。”
然後，他脫下手套，把手掌貼在齊瑤的額頭上。
“喂，你這樣做嚴重違反安全流程。你可能已經被汙染了，來人，快把他控製起來。”
剛才還手足無措的實驗人員，突然開始大喊。
“都給我站在那別動！剛才想什麽去了？現在你們誰有辦法救她，隻知道在流程上教條，一無是處，留你們何用？”
陳久向他們的胸口盯了一眼，麵前的幾個人同時癱軟倒地。
他的手掌和齊瑤接觸的地方，開始出現一絲淡淡的白光。
“身體改造程度已經足夠，應該可以承受這種能力。怪談者，你給我看好了，這就是我的選擇，我不會後悔！”
不死不滅，這是陳久從齊瑤那裏得到的能力，現在又還給她，可能也算是一個循環。
這種能力的恢複效果，遠比超強愈合更可怕。
而且即便齊瑤真的死在那支藥劑上，也可以立刻複活。
“從現在開始，你想死都難了。可惜這也是一種詛咒，你要承受更更多的痛苦。”
陳久輕撫她的頭發，眼看著黑紅兩種顏色正在慢慢消退，他勉強露出一絲笑意。
事情有了結果，他也不想繼續留在這裏。
大概做完這件事，怪談者就能讓他離開。
他邁過倒地的幾個人，走向門口。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
“站住，我記得你的背影。小島，老周，泰士河，臭豆腐。是你救了我嗎？”
陳久頓時有些失神。
他隻不過是把不死不滅轉移給齊瑤，可是她怎麽會恢複了這些記憶的？
這不合邏輯啊！
這時他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急忙回頭看去。
一個倒在地上的人慢慢爬了起來。
他的雙眼無神，身體扭曲變形，儼然已經不似人類。
“不死不滅升級了！你自己也沒有料到吧？它修複了齊瑤的記憶，這件事你又要怎麽解決？”
陳久二話不說，衝上去就是一拳，直接把那個人打成了粉末。
“撒謊！這根本就是你做的。答應好的事情我已經做到，可是你又要給我找麻煩，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又有一個人站起來。
“我，本來也不是人。”
陳久又是一拳懟上去。
第三個人站起來的時候，突然笑著用手一指齊瑤。
“如果你再打碎這具身體，我可就要借她的用用了。”
陳久的拳頭停在他的麵前，不敢再向前。
“你到底想要什麽？”
“置之死地而後生！陳久，我想要你死，你能滿足我這個小小的要求嗎？”
陳久愣住了，他沒想到怪談者居然會這麽直接地說出來。
他一直給陳久找麻煩，不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嗎？
“我還以為自己被寄予厚望，原來說到底，我跟其他天選者也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