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黑影的话,张清德停了下来,注视着黑影,想听听他有什么话要说。
但他仍然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对黑影可能的反扑。
黑影在他的面前,卑躬屈膝,全身颤抖着。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无法掩盖的恐惧,刚才张清德的表现,已经让他知道自己的性命已经全然落在张清德手中,生死已经不由他来掌控。
他一边不停地喘着气,一边低声地说着:
“我……我不想杀你,我只是被迫来的。我知道很多有用的信息,只要你不杀我,我可以告诉你。”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言语之中,却透露着一丝坚定,似乎他在试图争取自己的生存机会。
“说吧,你到底是谁?”
张清德冷声问道,眼神中透着不屑和厌恶。
黑影艰难地喘着气,勉强站起身来,卑躬屈膝地向张清德请罪道:
“大人,小人实在是罪该万死,但是小人也是被迫的。”
“迫什么?”
张清德皱起了眉头,怎么感觉这个人想活在古代一样,
“说,别在这打岔。”
黑影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话:
“我曾经是一个普通的人,但被耿德达用了一种诡异的法术控制,强行变成了他的替身之一。”
他的声音带着哀怨和无奈,身体也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挣扎着逃离这个可怕的命运。
“我曾留有心眼,所以侥幸记得自己的来历,但是,我是谁,我的名字是什么,我却已经记不清了。”
“替身?”张清德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像我这样,外貌和身体都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耿德达的替身解释道,
“据我所知,替身有7个,但又不止7个,应该说,最强大的,有七个,其他的人是那七个的替身,也就是替身的替身。”
张清德问道:
“还有其他的吗?比如说,是什么秘法?”
黑影垂下了头,卑躬屈膝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被耿德达用了一种叫做‘血契术’的诡异法术控制,他让我无法反抗,只能听从他的命令。”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哀怨和无助,仿佛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让人不忍心伤害。
这也让张清德心中下定了决心,他不能容忍这种被控制的命运,更不能容忍耿德达这种邪恶的存在。
张清德问道:“你难道不想摆脱耿德达的控制吗?”
黑影沮丧地摇了摇头:“我早就想了,但是我一直没有机会。直到今天,我才有机会脱离他的控制。”
“好,既然你想脱离他的控制,那我可以帮你。”张清德说道,“但你必须说出你所知道的一切,包括耿德达的阴谋和他的弱点。”
黑影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开始讲述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原来,耿德达的确有一个特殊而诡异的法术——血契术。
这种法术非常霸道且残忍。
施展此法的前提条件是:必须有至亲之人奉献鲜血,或者是灵魂,亦或是精血。
血契术的施展者将会得到一部分血液的灌溉,同时获得一部分施术者的灵魂和精血。
因为血契术太过霸道和凶险,所以耿德达不敢轻易使用。
但耿德达并非孤家寡人,他背后,还有两位同盟。
他们一位叫陈志华、另一位叫刘海龙。
根据他所接受到的记忆,耿德达之前死后,就是被这两位动了手脚,然后死而复生,自此走上这条道路的。
张清德听了后感觉有些无语,这话说的,怎么总感觉像是毛熊套娃似的,一个接着一个。
然后捉到陈志华,上面又有XXX是吧。
不管怎么说,耿德达的这项法术非常厉害。它可以操纵任何人,甚至可以操纵鬼魂和妖怪,是一门极其歹毒邪恶的巫蛊法术!
而且,耿德达的这门法术,需要至亲之人的鲜血和灵魂作为引子。
这就是说,面前这个人,会是耿德达的亲人。
而之前那个老妪,不会是耿德达的……
想到这种可能,张清德心中就异常愤怒!
他狠狠地盯着黑影看了半晌,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猛地把他拉近自己。
他的力量巨大,竟将黑影整个人举在空中,吓得黑影哇哇大叫。
“别紧张,别害怕,”
即使有天然的怒火,但对于受害者来说,他还是有一些怜悯的,
“来,我给你两条出路,一是告诉我,那耿德达的真身在哪,然后我送你去轮回,这是你解脱最好的方式。”
“二呢?”
黑影虽然惊慌失措,但还是努力平静下来,询问道。
张清德指着一无所有的上空,说:
“你看到什么了吗?”
黑影抬头看了看上空,发现除了隧道之顶外,啥也没有。
他犹豫了一下,尝试说道:
“您的意思是,我会变成耿德达最顶尖的那个人吗?”
张清德很是无语,轻轻地放下他,然后裂嘴笑道:
“不是,我的意思,化成虚无。”
顿时,黑影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
“求求你了,千万别让我消失,求求你了……”
张清德:
“那就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吧,这样也不是挺好的吗?你作为的至亲,变成这样,你也不想的吧。”
黑影迟疑着说道:“这,这个,我不能说啊,我要是说了,他肯定会杀了我的。”
“你是在害怕,还是舍不得?”张清德追问道,“不说的话,那就永远不能恢复自由,你想一辈子这样吗?”
黑影沉吟片刻,低声说道:
“好吧,不过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他现在正在修炼一种功夫,等他练完了之后,就会把我交出去,换一个新的傀儡……”
张清德皱着眉头说道:
“那就是说,耿德达还会继续控制其他人?”
“差不多吧,反正每次都是一批人,几十年不变,还有就是……”
“好吧,我明白了。”
张清德见黑影已然认命的模样,却是觉得不必如此。
他拿出符咒,轻轻地往黑影身上掷去。
只见符咒接触到黑影的一瞬间,那牵扯在黑影身上的诸多暗线,就被彻底斩断。
然后,黑影便化作普通人的模样,慢慢地进入地底中。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的眼睛亮了,嘴里高呼道:
“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他朝张清德叩拜着,激动得涕泪横流。
张清德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进入地府,准备轮回。
之后,他才把魏丹唤醒。
魏丹一睁开眼,立即扑到张清德面前,嚎啕大哭:
“爷爷,我错了,我不该骗您,我不该偷钱,我真的不该骗您……”
张清德眉头紧皱,反复确认,魏丹没有被邪祟上身后,轻轻地推开对方:
“你没事吧?什么爷爷?你怎么了?”
魏丹愣了一下,随即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了一眼张清德后,茫然四顾:
“额,我,我刚才做恶梦了吗?”
“看样子,是的。”张清德白了她一眼。
魏丹松了一口气,随即疑惑地说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你太菜,直接晕了。”
张清德毫不客气地打击道,然后站起身子,“行了,我们赶快走吧。”
“哦,”魏丹应了一句,急忙跟上张清德的步伐。
两人一边向前跑,魏丹一边好奇地问道:
“天师,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强啊。”
“强吗?”张清德淡淡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魏丹撇了撇嘴,嘀咕道:
“装逼。”
……
……
两人离开这片区域,继续向前。
而在他们走后不久,之前在仓库内出现的耿德达却在此处悄然现身。
他看着老妪已然不再的地方,还有自己另一位替身也不在了,顿时发狂,双目赤红,嘶吼起来:
“混账东西,敢坏我大计!!竟敢毁我娘亲!毁我兄弟!”
“我耿德达今日若不灭掉你的神识,誓不罢休!”
“哈哈哈哈……”
他仰天狂笑数声后,忽然从怀中取出一物。
那东西只有拇指般大小,呈银灰色,形状像个小塔,表面镌刻着许多玄妙的符号,散发着幽幽蓝光。
随后,耿德达咬破舌尖,喷出一滴本命精血,落在那银灰小塔之上。
小塔吸收完精血之后,顿时绽放出耀眼金芒,将周围照射得恍如白昼,与此同时,一股恐怖威压,陡然笼罩了附近百米范围!
张清德和魏丹在前进途中,不禁停下了脚步。
当张清德抬起头来时,就感觉一阵莫名的心悸,仿佛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即将降临一样。
他不禁警惕起来,环视周围。
但是,并未发生任何异常,似乎只是某种错觉。
不过,张清德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却又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魏丹见状,忍不住问道:
“天师,发生什么事了?”
张清德摇摇头,示意没什么。
然后,他带着魏丹继续前行。
不久之后,张清德和魏丹终于来到了一座古朴庄严的庙宇门前。
“这里是……”张清德看着牌匾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字,有点儿懵。
“玉皇观。”
嗯,一个建在地底的庙宇。
张清德已经见怪不怪了。
若是之前,在一个地底发现一个庙宇,他觉得会很吐槽。
但现在,对于一个在地底的庙宇,似乎也觉得还行?
虽然这和前世某些景区故弄玄虚做出来的景点有不谋而合之处,但是,毕竟不同。
张清德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前世,那些景点的名字。
比如某个城市的鬼屋、火葬场等。
他叹了口气,心中感慨,但可能,自己再也见不到了吧。
“天师?”魏丹见张清德站在原地半晌没动静,于是喊了一嗓子。
张清德回过神来,说道:“走吧。”
魏丹点点头,跟着他走进玉皇观。
张清德进去之后,发现整座道观显得很陈旧,墙体斑驳,房梁残缺不全。
院子里长满杂草,还有一些虫蚁在爬动。
更重要的是,他居然隐约闻到一丝霉味。
“天师?”魏丹又喊了一句。
张清德摇摇头,示意她先进去找个房间住下。
他则在道观内查探起来。
道观内,供奉着一尊巨大的神像,雕塑的是一位男性神仙。
男性神仙手持拂尘,面容俊逸,栩栩如生。
明明外面十分破落,但里面却是不染一粒尘埃。
张清德仔细端详一番后,忽然发现,雕像上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篆体文字。
他心中一惊,赶紧走了过去,凝神望去。
只见,在这些文字中间,正以某种规律,开始发着金光……
“道家无极,以无极为根基。”
“以太极为本源,以八卦为承载。”
“以阴阳为脉络,以五行为支撑。”
“太极乃万物之始,阴阳为基础,天地运转皆由太极而定,太极者,万象之始。”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
……
这些文字不停地闪烁着。
张清德越看越觉得眼花缭乱。
突然,这些字迹开始消失了。
“天师?”魏丹担忧的声音响起。
张清德这才注意到魏丹已经到了自己旁边,情不自禁道:
“你刚才看见了吗?那些字?”
“那些字?什么字?”魏丹一怔。
“就是那些……篆体文字啊!”张清德指了指前方。
“那些文字?什么文字啊?”魏丹一头雾水,“你看到什么了?”
张清德眉头一皱,顿时感觉不对,
难道刚才的那些字,也和鬼怪一样,是其他人看不见的吗?
“没事。”张清德摆摆手。
魏丹看了看张清德,欲言又止。
“对了,说起来,你听说过这家庙宇吗?我隐隐约约,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张清德忽然想起了什么。
“这个玉皇观……”魏丹沉吟一会儿,摇摇头:“没有听说过。”
“没有听说过……”张清德喃喃道,“或许只是巧合吧……”
“算了。”他不愿再纠结此事,迈步往道观深处走去。
魏丹连忙跟上,紧紧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