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絮和杨瑢还在纠结,花迟倒是迫不及待地点头。
“这……”不是她们不相信花迟和贾音音的实力,只是这两个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万一真有什么事,一定也是不会避重的。
花迟皱着眉打断他们:“你们都下去吧,替本座准备好,明日出发。”
“花迟。”
等人都出去,贾音音也收起了刚才玩笑的神态,认真地看着他。
“怎么?”花迟坐在位上,抬手示意她靠近些,等贾音音靠近,将她的手拉过自然地收在掌心,薄唇浅浅地勾起:“是不是怕保护不好我?”
“嗯。”
贾音音这么老实地承认,他倒是耳朵先红了,捏了捏她的掌心,安慰道:“放心,换我护你,你只需在我身后。”
“可我不想。”
花迟的脸色随着这话沉了不少:“为何?”
“反正,就是不想,这本就不该是你的事,我不想……你因为我的关系去冒险,虽然不知道你对我是怎么样想法,但你现在对我来说和救出少山是同等重要的,我不希望你去冒险。”
“少山这事是我的选择,之前因为我想变强,想回家回家,不得已牵连了少山,也已经牵连你很多了,现在我不需要回去,但是我惹出来的事必须也得我来了,你我的事我们另算。”
花迟怔住了,好一会迷人的桃花眼里缓缓绽开浓稠笑意,星星点点全落在贾音音身上:“我很喜欢你对其他人、事用买卖算账的方式去处理的态度。”
“本该如此。”这是她一贯和人打交道的方式,你给了我一颗李子,我便还你一颗更大的,总之必不欠着。
“你跟他们是本该如此,跟我不必。”
“你有什么不一样?”
这涉及到贾音音的知识盲区,她也没蚌住,直接问出了口。
花迟被她这句话气得一张俊脸黢黑地瞪她。
“你说我有什么不一样?”
贾音音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发现花迟确实是有不一样的。
“你长得好看!”
“呵。”我是不是该夸你一句眼神真好?
“你这冷笑是什么意思,我又没说错。”
“你没错,错在我。”没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相处这么久,他早就发现贾音音在亲密关系上的生疏了,能让她承认喜欢已经是很大的跨越,想要让她完全依赖信任自己,还得一步步来。
“贾音音,你以前或许经历过些不好的事,但那和你付出多少没关系,不喜欢你的人,心中永远有比你更重要的东西,而我喜欢你,你就最重要。哪怕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也愿意为你付出的喜欢,这就是我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懂吗?”
“你……”她一时语塞,心跳得有些快,不是怦怦心悸,是一种名为感动的情绪,被放大了。
哪怕是面对爷爷,她也是保持着这个相处方式,从有能力养活自己,就尽量不找他索取任何东西了,也一直在争取尽早的偿还爷爷给的物质上的东西。
“懂了。”他也就是嘴上说说吧,谁不希望自己的付出能得到回报呢?等价交换才合理啊。
“懂了就早点休息,明日启程。”
花迟怎么会看不出她的敷衍,不容置疑地就安排好了后面的事物,没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麓都和弋阳本就离得不远,二人单枪匹马,脚程极快,不到半日便到了。
“愣着干什么,请你们掌门出来啊。”
“去,这就去!”
贾音音挑衅青城,还伤了青城掌门和黄长老的事情早已传遍江湖,弋阳守门的弟子远远地看着她俩脚下不自觉定住了一样。贾音音唤他才回神。
“掌门,少山掌门找上,上门了。”那弟子跑得太极,有些气喘。
“把气喘匀了再说话。”林炳翀正和派内几位长老商量着武林大会的事,见来人这么沉不住气的样子,眸子里透着几分不悦。
那弟子咽了咽口水,缓和了一会儿也镇定不少:“少山贾掌门,已经到门口了。”
“到门口了?”他沿途布置的眼线都还没来报,人竟然已经到门口了。
“是。”
“两个人都拦不住,直接偷摸到家门口了才发现,我要你们何用!”
来通报的弟子莫名被骂了一顿,识趣地垂着头不敢吭声,等林炳翀骂完了,才壮着胆子提醒人还外头。
换来几个人又一阵唾骂,那弟子苦着脸:这都什么事啊!
贾音音和花迟早就猜到这个林炳翀不会这么听话地出来,但也必定不敢晾着自己,所以他们不着急。
等了没一会儿,林炳翀一行人就“急匆匆”赶来,贾音音看着为首的那人,这是她和林炳翀头一次见面,是个长相周正,宽脸横眉的中年男子,看着倒是正派得狠,偏偏一双细长的眼睛混浊的透着浓浓地算计,毁了那张正派的脸。
贾音音毫不避讳地将他里里外外打量个遍,最后得出结论:林夕夏没有一点长得像他的地方,这两父女各长各的,一脸不掺和。
“贾掌门?”林炳翀早知少山掌门是个黄毛丫头,但没想着竟然还是个这个秀丽可人的丫头,他故意不确定的出声:“初次见面,我没唐突吧?”
花迟见他目光久落在贾音音身上,眼神渐渐变得冰寒不耐,手上无意思地磨蹭着剑柄。贾音音回头安抚地看了他一眼,才转身迎着林炳翀的目光。
“林掌门不必拿你们老一套的规矩跟我周旋,我这人不吃那套,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吧,你怎么才能放人?”
“林某不明白贾掌门此话何意。”
“你的意思是要打呗。”贾音音凝着一层怒气目露冷光:“就凭弋阳的这些弟子,林掌门以为能拦我多久?”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道理对别人来讲是夸张修辞,对她贾音音可不是,以她的能力,士别三日这些人就该对她重新认识!
被她狂妄嚣张的语气激怒,林炳翀有一瞬的暴怒,但很快就压下眼里浓浓的怒意,换作虚伪和善的假笑:“贾掌门这话就有些一叶障目了,我弋阳开宗立派这么久,也不是谁都能挑衅的……”
“所以打不打?”懒得跟他迂回,贾音音抱剑而立,极度缺乏耐心的抖着腿:“不打就老实放人,你我都省事。”
花迟无奈地摇头,嘴角浅浅弯起,这副吊儿郎当的作派,他可没教过,也不知道这丫头跟谁学的,怪会气人的。
“林某没抓何来的放人一说,贾掌门未免有些过于武断了。”林炳翀惯常周全圆滑,从不直接正面挑起争斗,这也是为何弋阳横行这么久,外界却不动它的原因。
“懂了,那就是打。”
贾音音压根不搭理他,和花迟交换了眼神,都从彼此眼里看出了浓浓的戾气。
“自己小心。”花迟突然抬手抚了她耳边的碎发,温柔地抚摸了一阵替她别在耳后,:“不用担心我。”
“嗯。”贾音音脸红一瞬,淡淡地点头答应:“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