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里又没人看见。”华敏敏继续搂着陆放不撒手。
难得小哥哥回应她,她怎能不激动。
这是她的家里,就算有人看见了,也不敢多嘴,而且她跟陆放就要成亲了,楚地没有江南那些破规矩,要成亲的男女亲昵一些,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行。”为了自己的贞洁,陆放硬着头皮撒娇,“敏敏,我决定金盆洗手,以后做个正经的好男人。你这个样子,别人会觉得我依旧是个不入流的采花贼。我在这里无权无势,不像被人瞧不起。”
“你说的也对。”华敏敏终于撒手,略微抬起上半身,不敢置信地看向陆放,“你真的愿意为了我,从此不再当采花贼了?”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陆放是不愿意留在雁城的,更别说娶她了。要不是她给陆放下了迷药,陆放肯定早就离开这里了。
她知道自己卑鄙,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但是她愿意为了陆放,放弃所有,包括她尊贵的身份,只是希望陆放有一天能够看见她,喜欢上她。
她没有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
“你……你怎么哭了呀?我不当采花贼,你不是应该高兴的吗?”看见华敏敏眼角挂着的泪水,陆放瞬间凌乱。
他最害怕女孩子哭了,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应对。
“我是高兴。”华敏敏咬唇,自个儿站了起来,顺便将陆放也给提了起来,“我真的很少哭的,我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孩子。”
作为将门虎女,从她出生起,她就被当作男孩子养大。娘亲在她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那是她记忆中,唯一一次掉眼泪。
她不敢哭,就算练武的时候受伤,她也没叫疼,深怕别人觉得她不配当华大将军的女儿。她柔弱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非常刚强的心。
但是这份刚强,在遇见陆放的时候,便轰然倒塌了。
“我知道,你可是华敏敏,雁城最聪明最漂亮的姑娘。你连我都能扑倒,怎么可能娇弱,对吧?”陆放掏出手帕,递了过去。
华敏敏破涕为笑,接过手帕就要擦眼泪,却闻见了手帕上的脂粉香气,笑容立即凝固了。
她凶恶地瞪着陆放:“这也太香了?你不是说,再也不当采花贼了吗?那你搞这么香做什么?除了我,你还想勾搭哪家小姐?”
“我……”陆放哑然。
他真是不明白,前一秒还一副要哭泣的模样,后一秒开心起来,结果现在又凶神恶煞得跟母老虎似的。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华敏敏不去表演变脸,真是浪费了。
“你什么你!”华敏敏一下子将手帕拍在了陆放的胸口,她真的很讨厌陆放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跟不肯承认错误的渣男一样。
她伸手指着陆放,直接警告:“我们成亲后,你不许再有那些不该有的想法,要是多看别的姑娘一眼,我就……”
挖眼睛的话,她还是舍不得说出来。
“就怎样?”陆放赶忙抓住自己可怜的帕子,深怕手帕掉在地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都武功尽失了,华敏敏竟然还要威胁他!
陆放叹了口气,结果脑袋就被人捶了一下。
他彻底无语:“你做什么?我才撞在地上的。”
果然,他就不该奢望这个残暴的女人会有娇柔的一面!
华敏敏很想伸手揉揉陆放的头顶,但她终究是忍住了:“谁叫你不老实。记住,你是我的相公,要是喜欢别人,我就打死你。”
“我什么都没做啊!”陆放一脸无辜,委屈极了。
华敏敏更加不忍心,觉得自己好像错了,赶忙往后退:“那个……晚膳等我,我们一起吃。”
撂下这句话,她转过身,迅速往回跑。
留在站在亭子里的陆放,捂着一颗脆弱的小心脏,整个人都凌乱了。这个鬼地方,他真的再也不想多待了。
雁城的百姓都知道,华大将军深受楚王的宠幸,不光拥有不次于楚王府的宅院,还拥有无上的权利。不光兵权全部掌握在华将军的手里,就连政务都要经过华大将军的手。几乎所有官员都默认了一件事,那就是楚王下朝后,有尚未处理好的事情,都要来到将军府,经过一致商议后,拟定最佳方案,并且得到大将军的首肯,方案才能执行下去。
所以,华将军一下朝,前院就会封闭起来,避免有心人探听楚地的政务,将重要的机密泄露出去。
只是近日并无重要的政务要处理,唯一重大的事件,也是关于各地百姓无故失踪的,但是这事情没人敢上报。大家都是官场上摸爬滚打来的,多少知道一点。
这件事的背后,其实就是大将军。有华大将军压着,谁敢提?
花小北落在了大厅的房顶上,小心翼翼地掀开瓦片,往底下窥探。
这种事儿做得多了,也就有经验了。
老实说,她真的挺好奇,这位传说中的华大将军究竟长什么样子?应该很凶,也很老吧?
“奇怪?怎么没人?”
她的眼睛几乎要掉进去了,艰难地瞅了一圈,连犄角旮旯都没放过,偏偏就是没有人。
看来门口那些看守,都是虚张声势。
此时,一个人鬼鬼祟祟,一边走,还一边往后看。
花小北默默将瓦片盖回,立即下了房顶,跟在了他的后面。她发现了一个神奇的点,就是这个男人没有胡子。
其实,没有胡子也不一定是太监,可是连走路都无法遮掩的兰花指,实在太明显了。
宫里的老太监无缘无故来将军府做什么?要是楚王有吩咐,老太监不该这么偷偷摸摸才对!
凭借花小北的功夫,老太监压根察觉不到后面有个人,飞快闪进了一处院子,很快关上了院门。
这里没什么人看守,花小北贴在墙上,确认老太监进去以后,这才走了出去,往上看去。
院墙很矮,连块牌匾也没有,似乎就是一处荒废的小院。
她忽然觉得这位华大将军跟江玉堂一样,都属于老奸巨猾之人,才会选择这样一处不起眼的院子当作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