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盖世神功有何用

第四十三章 两副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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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花小北从江玉堂的身后走出来的时候,师爷彻底崩溃了,当场就要晕过去,却被扶着他的衙役掐住了人中。

“怎么她也来了?”师爷小声地询问,别过脸,不敢去看花小北的脸。

衙役清楚花小北的身份,这易县的人哪个没听过花小北的传闻?

发现花小北朝这边看过来,衙役吓得一直哆嗦:“不……不清楚呢!老爷,她在看我们呢。”

师爷的腿儿更软了,连忙让开,挤出一脸笑:“县令大人,小的总算等到你回来了。这县衙里的公务,还是得您来处理,才能圆满。”

“这倒是大实话。”罗浩非常赞同师爷的马屁。

因为县衙的规矩和如意宫的阻拦,跟过来的百姓只能待在外面,透过敞开的大门,围观里面的场景。

纵使如此,那么多的人聚集在外,就算没进来,也足够吵闹公堂了。

“既然江县令那般厉害,那就审案吧。”花小北白了江玉堂一眼,举起了自己的手,“我是个女恶霸,又是嫌疑犯,需要戴上镣铐吗?”

“要的,要的。”师爷连忙开口,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的热汗。

江玉堂瞪了眼师爷,拽了花小北的手,就往前走,绕过公堂,来到了里面的小房间。

这里,原本是他和其他衙役休息的地方。

“你干什么?”一进房间,花小北奋力地甩开了江玉堂的手。

江玉堂却转过身,确认外面没有人跟过来,赶紧将门给关上了。一回头,就被花小北咬牙切齿的模样吓了一跳。

“江县令,你可是远近闻名的好官,这次是你同我划清界限的好机会。你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我拉到这里来,不怕影响自己的清誉吗?”花小北侧过身,不愿再看他。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是心里的酸水全部涌了上来,都快把她给淹没了。

眼圈,好像也红了。

真是没有骨气!

“小北,我这样还不是为了你。”江玉堂走到了花小北的前面,看见她不舒服,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往常他就知道同女人讲不清楚道理,如今遇上更加野蛮的花小北,他真的不知道怎样解释。

难道真的要把他的心捧出来,她才知道他是关心她的吗?

江玉堂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花小北就更生气了。

“为了我?呵呵……”花小北冷笑,不愿再看江玉堂,“你根本不相信我,你觉得是我怀恨在心,杀了张三?江玉堂,我没想到你这般虚伪!”

男人果然是大猪蹄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玉堂受不了她这样的语气。

事实上,他心里很乱。

“你就是!县令大人,你一边要维持自己在百姓面前的形象,一边又要对我表演深情款款,你不累吗?”花小北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但她始终忍着,不让它们掉落。

她抬起头,看了江玉堂一眼,江玉堂瞬间就被她柔柔弱弱的样子击败了,再多话也说不出口。

更何况,他本来就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可怕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花小北只当自己猜对了,她再也不愿和他啰嗦,转过身,抢在江玉堂之前,利落地推开门,走出去的同时,才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

后知后觉的江玉堂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追了出去。

他已经决定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他作为小北名正言顺的相公,都要保住小北的性命。

公堂上,师爷已经坐在了下面,也就是他原来应该待的位置上,放好了记录簿,就等着江玉堂过来开庭了。

李四被请了进来,跪在堂下。他距离师爷很近,一直期期艾艾地看向师爷,喃喃地说道:“青天大老爷,你一定要为我的好兄弟张三做主啊!”

“此事已经交由江县令,他会秉公处理的。”师爷抱拳,表示抱歉。

正主来了,就算他有一百条命,也不敢越矩代疱。

“可是……整个易县的人,谁不知道江县令跟花教主搅合在一起,他会秉公处理吗?”李四垂下肩膀,无奈的捶捶跪酸了的腿。

李四瞥了眼师爷,却发现师爷耷拉着脸,似乎见鬼了一样,就连身体都隐隐约约在发抖。

“我可没本事跟你们高尚清白的江大县令搅和在一起。”花小北抬脚跨进了公堂,就站在那儿,低头不屑地盯着李四,“就是你,诽谤我杀人,对吗?”

看着李四涨红的脸,花小北翻了个白眼:“像你这样的小人物,我根本不在意,转头就忘了你的脸,怎么可能特意追过去杀了你的同伴。你未免太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了!”

对于胡乱污蔑自己的人,花小北素来没有好脸色。

李四得了这样一顿呛,几乎第一反应就是求救地看向师爷,结果这个师爷竟然将毛笔扔在了地上,立即错开他的视线,弯下腰就去捡。

“我毛笔呢?笔呢?”师爷喃喃自语,仿佛得了短暂失明症,就是看不见掉在脚边的毛笔。

站在旁边的衙役尴尬的咳嗽两声,目送走进来的江玉堂坐在了县太爷该坐的位置上。

“江县令,她……她恐吓我!”李四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江玉堂的身上。

在写有“明镜高悬”的牌匾下,江玉堂正襟危坐,挺直了腰板,颇有刚正严肃的县太爷风范。

他深深地看了眼花小北,抬起案板,重重地拍下:“肃静。”

明眼人都看出了江县令对花教主不一般,根本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江县令是花教主强取豪夺,这才绑上山成亲的。

对比冷着一张脸,只盯着自己双脚的花小北,江县令更像是那个巴巴要跟花教主在一起的人。

偏偏李四没个眼力劲,又开始叨叨:“呜呜呜,我可怜的张三兄弟啊,你死的好惨啊!”

“呸!”花小北一点儿都不掩饰自己的厌恶,“矫揉造作。”

她依旧站着,也没人敢让她跪下。

江玉堂扶额,痛苦地叹了口气。

他求救地看向师爷,结果师爷再次手抖,刚刚捡起的毛笔又掉在了地上。

“公子。”罗浩暗自凑到了江玉堂的耳边,小声嘀咕。

发现江玉堂面露厉色,花小北心中最后的一丝希翼破碎了,原来信任是这么难的一件事情。

朝夕相处,敌不过别人的闲言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