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江玉堂扔掉了手里的菜叶子,接过小竹筒,闻了闻:“软骨香……”
他的目光投注到窗户上破开的小洞,冷笑着说道:“到底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我的地盘掳人?”
瞬间,小竹筒承受不住江玉堂的怒火,彻底碎成了粉末。
人证物证都在,事情已然真相大白,吃瓜群众见没有热闹可看,很快就散了。
经此一闹,百姓们都对花小北感到抱歉,转而认可花小北是真的改邪归正,开始期待两天后,如意堂奶茶铺能够开张,对如意宫的教众们也客客气气。
可是,花小北却消失了,这个唯一掌握奶茶配方和蛋糕制作方法的人就像水一样,人间蒸发,连个影子都找不到。
更加诡异的是,江玉堂江县令以及随从罗浩也消失了。
江湖上开始流传花小北和情郎江玉堂远离纷争,彻底隐居的浪漫传言,但是易县百姓苦不堪言,山上的如意宫教众更是辛酸无比。
议事堂,众护法吵吵闹闹,各个义愤填膺,全部都在痛骂江玉堂无耻,竟然拐走了教主大人。
平时跟江玉堂最不对盘的丁远泽却选择了沉默,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脸上写满了疑惑。
教主一走,原先酒楼里打包的剩菜剩饭,最多只能撑一天。小丁不光是护法,还是副教主,比起辱骂江玉堂,他当下更加操心的是如意宫的生计,也就是兄弟们往后吃什么。
后山已经开垦完毕,种上了各色蔬菜还有粮食,但等到丰收,还是有段日子的。
终于,其他护法发现了小丁的异常。
“丁副教,你怎么不吭声啊?教主不见了,你不想打死那个姓江的吗?”
丁远泽深吸一口气,举起了手中的信封:“你们还记得衙门里那个师爷吗?昨天离开县衙,他偷偷给了我这个,说是花教主留给我的。”
昨天的事情历历在目,当时百姓们散了,就剩下衙役了。
教主没了,江玉堂和罗浩也没了,要不是师爷给他这封信,他一定当场砸了县衙。
“难怪你昨天拦着大家,让我们回来。快看看,教主写了什么?”有人建议。
丁远泽之所以不敢打开信封,是害怕面对,万一教主真的隐退了,那如意宫该怎么办?
“不过,有一件事情令我更加困惑。”小丁撕开信封,只撕开了一角,就停下来了,“就在今天,我收到消息,说是江南王府那边一早就来报信了,直接提拔师爷做了易县县令。这江玉堂刚刚消失,江南王府就派人安排易县的事情,你们不觉得有点儿奇怪吗?”
重要的是,江玉堂好歹是个县令,在易县做了三年,颇受百姓爱戴,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县衙竟然都不管?
"能有什么奇怪的,兴许那个师爷早就想往上爬了,拦路石没了,还不立即起草文书,送到江南王府去啊!兴许,那个江南王根本不知道江玉堂的事儿,只当他意外死亡了。"
显然,其他人对朝堂和江玉堂不敢兴趣,隐隐诅咒该死的江玉堂早日暴毙。
他们更加关心教主的踪迹,所以催促道:" 小丁,信呀,你快看看。"
"好吧。"丁远泽希望自己多想了,一下子撕开了信封。
看见里面的东西,他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什么?"
丁远泽的手激动地无处安放,将信封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随即,跪在了地上,仰天痛哭:"教主!"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接着是爆炸般的喝彩声,因为信封里放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厚厚的一沓子银票。
就这些钱,如意宫省吃俭用的话,够用十年了,更别说如意宫已经开始种田,准备自给自足了。
他们激动的抱在一起,最后手拉着手,围绕着丁远泽,开始唱歌:"世上只有教主好,有教主的孩子像个宝……"
"够了!"丁远泽怒吼一声,默默离开了议事堂。
他平时帮着教主管钱,那顿饭已经吃掉了所有的继续,教主哪来这么多银票?
说不定,教主是去江湖上当了赏金猎人,买断终身,这才换来这些钱。
嘤嘤嘤,明明可以摆摊做生意的,教主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式养活如意宫?
又过了两天,丁远泽安排好了如意宫的农忙和每日用度计划表,却发现跟着罗浩上山的那帮农民哥哥消失不见了。
终于他察觉到此事不简单,迅速组了个小队,出易县寻找花小北了。
不过,花小北并没有去做赏金猎人,还是趴在了陆放的后背上,咬着陆放的耳朵。
出血了!
陆放疼得尖叫起来,终于将中了软骨香的花小北甩在了地上。
"你属狗的啊!"他用手捂着耳朵,拿下来,发现掌心都是血。
花小北掉在地上,也是很疼的,但是看见陆放气急败坏的样子,她顿时觉得痛快极了。
"我告诉你,识相点的就快滚。我可是花小北,你个采花贼最好别惹我。"
已经两天了,这货一直带着她,一开始还有马车坐,后来乘了船,下船的时候就背着她了。
她迷迷糊糊的,现在醒了,怎么可能放过这个不正经的采花贼!
一般的采花贼早就动手了, 陆放迟迟不肯行动,是他不行呢?还是他瞧不起她?
陆放冷笑,往前一步。
看着他走过来,花小北赶忙指着他,故作凶狠的喊道:"哎……你干什么呢? 我警告你,如意宫和江玉堂都不会放过你的!"
陆放无视,伸手抓住了花小北的手腕。
"啊!"花小北吓得尖叫出声,闭上眼睛,嘴里喋喋不休,"我三天没洗澡洗头,很臭的,我身上到处都是疤,我从小吃毒药,身上到处是毒,还有我有传染病,会死人的那种。"
"讲完了吗?"陆放无语。
声音来到了花小北的耳边,花小北睁开眼睛,可怜巴巴的抿唇,点点头。
陆放惊奇,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花小北服软。
记忆里的母老虎成了一只小绵羊,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他愣住的时候,花小北竟然一个猛扑,将他按倒在地。
"咚"的一声,一支箭擦过花小北的脑袋,扎进了树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