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玉堂的后背,花小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没穿鞋,我背你进去。”江玉堂只是蹲得更低了。
明明刚才没什么感觉的,花小北此刻双眼湿润,有些许的感动。
哼,有什么好感动的,她一个人也能走进去!更何况,今早这出闹剧,都是江玉堂引起的。
“用不着,你刚才打的不是挺带劲儿的。而且,你都说了,我就是一贴身丫鬟,哪里能够劳烦主人背我。”花小北冷哼,一掌拍在石桌上。
借着石桌给的反弹力,花小北从坐着的姿势,一下子腾空了,直接越过江玉堂,就往寝殿飞过去。
她是看不见江玉堂了,可是飞到一半却动不了,腰间多出了一只手。
江玉堂反应很快,几乎在花小北刚溜走的同时,他就起身了,很快掐住了花小北的腰,就不让她走。
“江玉堂,你卑鄙!”花小北伸开双臂,依旧保持飞翔的炫酷姿势。
她又使了两下劲儿,却动弹不得。
江玉堂咬牙,将人拽了下来,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卑鄙就卑鄙吧,丫鬟不许多言。"他径直往里走。
花小北猛烈动弹的话,他就抓得更紧,也不管花小北是不是在打他。
寝殿门一开,他就轻车熟路的将花小北放在了**,去衣柜里拿出了花小北平日里最喜欢的衣裳,放在了床边。
花小北裹着小被子,就坐在**,气呼呼的瞪着江玉堂。
看着他忙里忙外,对她的寝殿无比熟悉的模样,这种宛如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莫名叫花小北心里一惊。
特别是江玉堂随手一拿,就知道她最喜欢的衣裳是什么,更加令她辛酸了。
"愣着做什么,快穿上。"江玉堂绕到了屏风后面,乖乖地站立不动。
自打他走了,小北也有床睡了。
他现在非常后悔,后悔从前不懂得珍惜,如今他努力的靠近,却总是撞不开挡在他和小北之间的那堵墙。
花小北犹豫了片刻,发现屏风后面的人影真的一动不动,这才将衣服拉进了小被子里。
她背对着屏风,穿衣服的时候,身上依旧披着小被子。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穿上了鞋子,看了眼屏风后面的江玉堂,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我穿好了,这就给你准备早餐粥。"没等江玉堂回答,花小北就往外走。
江玉堂躲在屏风后面,要不是他极强的克制力,早就冲出去了。
他眼睛看不见,却可以听见声音,靠着内力判断花小北的每一个动作。
听见花小北的声音,他才如梦初醒,拍了拍红红的脸蛋,深吸口气,跟着走了出去。
"今天陪我下山去吃。"一追上花小北,他二话不说,就强硬的握住了小北的手。
他就是要让如意宫的人都看看,就算他和小北闹矛盾,也没有人可以掺合他们俩的事。
花小北迟疑的盯着自己被江玉堂紧紧握住的手,这次她都懒得甩开了。
反正这家伙厚脸皮,她跟他走得这样近,名声半斤八两的差劲,也不知道是谁吃亏了。
"还剩二十四天了。"花小北看了眼江玉堂冷硬的侧脸,在心里念叨着这件事,脸上这才重新挂起了笑容。
这个时辰,如意宫的兄弟们大部分都醒了。
教主不在厨房熬粥,对此大家都很好奇。
有的好心人想要去喊教主,却看见教主和江玉堂手牵手的往外走,似乎要下山。
"公子。"罗浩准备好了马车,已经停在下山的路口等着了。
他是和公子一起醒来的,公子忍不住去探望花教主,他则为了公子,提早下了一趟山,将事情安排妥当。
如今看见公子的模样,他开始对自己的方针产生了怀疑,估摸着今天的行动又该失败了。
在江玉堂的安排下,花小北也上了马车,和江玉堂并排坐下。
"小北,你……"江玉堂扭过头,一伸手,想要揽住花小北的肩膀,结果人没了。
花小北连忙闪开,坐在了侧边的座位上。
"今天下山,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江玉堂收回自伸出去的手,在空中绕了个弯,顺道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味。
"随便。"花小北坐的笔直,看也不看他。
罗浩坐在外面充当车夫,驾着马车迅速在山门口消失。
有道人影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最后那人立在山门口的石碑上,恨恨地捂住脸上的面纱,目送马车离去。
要不是担心面纱掉落,要不是脸上挂彩了,要不是害怕自己风流倜傥的美名被耽误了,他现在一定杀到马车上,撕了江玉堂的衣裳。
易县跟往常一样热闹,稍微不同的是,来往的旅人都会去多子街。
从前来多子街是为了去金玉满堂大酒店打卡,现在是为了去如意堂吃蛋糕喝奶茶。
谁要是没去过如意堂,都不配说自己来过易县了。
花小北和江玉堂公开出现在大街上,并且成双成对,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
多亏了说书人的宣传,光是她跟江玉堂如何相识,就出现了很多版本了。
“花教主好!”
“花教主!”
这次百姓们积极主动的跟花小北打招呼,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有的还想打探如意堂何时出新品。
倒是江玉堂没有往常那样受欢迎了,也就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会被江玉堂的那张脸给吸引了目光。
不过,经人提醒后,知道江玉堂曾经是如意宫的上门女婿,现在还被休了,也没个差事,只能靠着花教主过活,便对江玉堂没了兴趣,甚至连眼神都带着一丝鄙视。
“花小北,这怎么回事?”江玉堂郁闷地问道。
待遇完全颠倒了,他严重怀疑是花小北搞的鬼。
“这是奶茶效应。”花小北耸耸肩,“终究是吃人嘴短。”
看来……她让小丁搞的那套促销活动成功了!
而且,她经常拿出一定比例的利润去帮助孤寡老人和小孩,和江玉堂这位查无此人的前县令,自然她的威望要占据上风了。
“行。”江玉堂忽然停下了脚步,就停在了大街上,手里举着一沓子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