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孩,说谎的话小吉吉会被喂狗哦。”刘波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小孩嗷嗷地哭了起来。
辣椒给他哭得都不好意思下手挠痒痒了:“嘿,还哭,刚才撕人的时候怎么不哭?”
“不,他好像真的是杜紫藤的孩子。”冷静思索着,“我记得好像见过他,被杜紫藤打耳光。”
于是小孩哭得更欢了。
三人半天才弄明白,这孩子是杜紫藤还是女明星时,找的富豪老公和前妻生的孩子,简称拖油瓶。
末世刚爆发,杜紫藤那倒霉老公和他前妻就都失踪了。
在末世,没人管你是不是要发失踪宣言,也没有法律死亡和事实死亡之分。
失踪,就是死了。
“……她给我一瓶东西,喝了之后什么也不知道了。”小孩哭着拿手抹眼泪。
刘波看着也怪可怜的,难得生出了对熊孩子的怜悯之心,顺手把刚才给辣椒盖脸的**呼噜两把孩子的脸。
“大哥哥,这是**吗?”孩子冒着鼻涕泡儿问。
“是啊,你有意见吗?”刘波顺手给他搭肩上,“自个儿把鼻涕擦擦。”
冷静看不过去,拿一块自己的手帕递给小孩:“擦吧,擦完了去异能者看守所。”
“啊?”小孩颤着手不敢接,“姐姐,我没干什么。”
“得了,你还没干什么?”辣椒撩起自己的衣服展示腰间还没恢复完成的红线,“这,从中间给我扯开了!一看你就吃手撕麻花的老手。”
“我不是故意的,呜哇哇!”
“别哭了,是少儿看守所。”冷静想想,又补充,“都是和你年龄差不多的小朋友。”
刘波咋舌,好家伙,都是少年犯啊!祖国未来的犯罪率就看你们的了!
辣椒说被撕过心情不好,要在家休息,于是送小孩上学——上看守所的工作就落在了刘波和冷静身上。
“昨晚除了这小孩,应该还有别人。”刘波想起一件事。
“你是说,有监视者?”冷静问。
“没错,这孩子摆明了爹不亲娘不爱,杜紫藤估计是拿他出来试试水。”
刘波思索着,对比昨晚和现在这孩子的数据,相差何止十倍!
而且,昨晚这小孩攻击的动作和方式很僵硬,倒是有几分像电视上演的僵尸,受伤好像也不会痛。
要不是他出手果断,一脚把小孩踢得直吐黑血,怕就该他吐血了。
后来到辣椒院子里时,就没有了窥视者的气息,估计是要么看到小孩被控制,窥视者自身能力又不足,不敢跟刘波正面杠。
要么就是看到辣椒复活,被吓走了。
怎么想都是第二种比较可能。
冷静从兜里掏出一只小瓶,她在刘波院子里收集了小孩吐出的黑色血液,预备拿去给实验室化验成分。
把人和血液都交出去后,冷静拉着刘波:“正好,这离异能者第一病院近,你跟我去办点事。”
“你不舒服?”刘波从上到下扫视她一圈,胳膊腿儿没少,五官俱全。
多好一个整人儿啊!
“不是。”
“那是……”刘波忽然想到一件大喜事,“怀孕了?”
冷静脸上浮起红云,仍旧摇头:“不是。”
“那是?”
刘波暗自揣摩,没怀上,那是力度不够还是姿势不对?
不能仗着自己年轻就蛮干,还是要常学习,常进步!
“我有一个好朋友,她生病了,我想,让你见见她。”冷静拉着刘波的手,神色黯然。
“医生说,如果她不能进化到能够自愈的程度,恐怕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刘波啊了一声,也是颇感遗憾:“她哪儿不舒服?”
“心,心脏。”冷静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心脏病是不好治。”
“一会儿你见到她,千万别表现得很惊讶很奇怪,她现在病得厉害,样子变得也厉害。”冷静提前打预防针。
“再变能有丧尸可怕?能有异化动物可怕?”刘波啪啪直拍胸脯。“你也太小看我了!”
冷静用力握握他的手,微笑表示知道。
别说,冷美人只对自己笑的感觉还真挺好。
刘波沾沾自喜了一路,自问在看过辣椒两半截的身体和一路肠子之后,没有什么能给自己的坚强心灵带来震撼。
他错了。
当他推开那扇加护病房的门的时候,他就知道,他错了。
“你说,她心脏有毛病?”刘波颤声问。
“是。”冷静看着在各种仪器中间的好友,深深叹口气。
“你说,她这样子还活着?”刘波指着静静躺着的女孩。
实际上,若不是冷静早就跟他说,是“闺蜜”,恐怕很难认得出躺在**的是男是女。
整间病房里到处都是悬着的**胶管,仪器转接线,满满当当,仿佛亚马逊热带雨林中的藤蔓。
一张不大的病床四周,围满了医疗仪器,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圆的方的,有人想往前去都站不住脚。
不像救人,倒像默哀。
最惊人的自然是病**躺着的病人,一头黑色长发编成两条麻花辫垂落肩头,脸上扣着掩住整张面孔的吸氧面罩。
胸口的衣服没有穿好,露出好大一块身体。
刘波却并没有欣赏的心情。
无他,因为这女孩的胸口处,破了一个大洞!
不说穿胸而出,也得把脊梁打得只剩一层皮!
“她……她还活着?”刘波小声问。
冷静点头:“活着,她的心生的偏,子弹打炸了一部分心脏和肺,现在只能靠仪器和剩下的那部分心活着。”
刘波继续注目那位剩下半颗心的小姐,心里面蛮有些俏皮话想说,说出来又很没有道德。
“刚回来时,她精神还好,每天能有半天的清醒时间。”
冷静絮絮的说着。
“可是后来,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能和人说话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到现在,每天她只有半个小时是醒着的。”
“所有这些仪器,不过是草叶结成的细绳,在她的死亡之路上稍稍延缓罢了。”
冷静心里难过,缓了缓才说下去。
“刘浪,她还有不到一个月的命了,我想,让她当我们都伴娘。”
“行,咱伴娘叫啥?”刘波痛快一口答应。
都要死的人了,反正他的伴郎肯定是辣椒,一个要死,一个不死,正好互补。
“龙霜天。”冷静说出一个刘波意想不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