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
韩铭在那里自斟自饮,一言不发。
有人见他不说话,又开始调侃他:“韩爷,听说你刚在巴家被赶出来,有什么内幕消息吗?”
韩铭听了怒目而视,似乎对于挖他伤疤的人十分愤恨,可是在他手握剑柄良久之后,他的手又颓然放下,仰天喝了一杯酒,并不答话。
胡亥倒是很意外,看来这个韩铭还是有一点忍性,这一点跟韩信倒是很像。
有人在一旁说道:“自从巴清死了之后,主持巴家的是他的儿子巴云,不过巴家真正有本事的人是巴云的儿子巴玉。”
“巴玉少年英才,不禁具有商业头脑,而且风流倜傥,文采武功都很精通。他效仿战国四公子养士之风,在家中养着很多的门客。”
“这位韩铭韩公子就是其中的一个,当初巴玉十分看重韩公子,对他礼遇有加,可是没有想到韩公子是个绣花枕头,没有什么本事。结果被人家赶了出来。”
有人似乎闲事情不大,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韩铭听的面红耳赤,他嘴里喃喃的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但是已经在酒舍中无法立足,他站起来低着头离开了酒舍。
酒舍里的人又是一阵大笑,然后又谈论了一些巴家的事情,都是讲巴家财力雄厚,实力遍布蜀郡和巴郡。
而且巴家乐善好施,虽然势大,但是绝不欺人,如果家里有困难可以到巴家去借米借钱,巴家绝对慷慨赠送,绝口不提归还两字。
胡亥点点头,看来这巴家还真是门风很正的家族。
胡亥听了一会儿,没有什么新鲜的消息了,他结了酒钱,又来到了街上。
他穿街走巷观看沿途的风土人情,就觉得有人在背后跟着他们,好像是故意在盯梢似的。胡亥心中一动,他以为是自己身份暴露了,所以被人盯上。
但是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他回头一看,跟着他的是刚才在酒馆的韩铭。
韩铭发现胡亥发现了他,有些不好意思,踌躇了一下想要离开,但是转头之后又走了回来,他来到了胡亥面前。
低着头低声说道:“看这位公子不是本乡人,应该是从外地来的吧。”
胡亥不明白他的意思,他点点头应了一声。然后看他接下来说什么。
韩铭继续说道:“我是本乡本土长起来的,对这里方圆几十里都很熟悉,如果公子游玩的时候想要寻找一个向导,我倒是可以为公子指引。”
胡亥一愣,没想到韩铭是自荐来做向导的,他看了看韩铭的衣着,看得出来他现在实在是没钱吃饭了,可是这里的人都认识他,他不好意思低头去做其他的工作。
可是胡亥也看不上这样好面子无能力的人,他冷冷地说道:“我听别人说你是一个贵族,贵族还需要做这种事吗?”
韩铭猛地抬起头,盯着胡亥看了半天,没有再说什么,低下头默默地走了。
胡亥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他。
胡亥说道:“韩公子我这里有一件事情,只要你能做到,我给你一百两银子。”
韩铭听了脸上露出震惊之色,一百两银子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可是这银子好赚吗?他疑惑地看着胡亥,想问却没有问出来。
似乎刚才伤了他的自尊心了,但是他又渴望得到这些银子。所以站在那里不说话了。
胡亥没有管他的自尊不自尊,接着说道:“如果韩公子能让我进入巴家,那么这一百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韩铭刷的拔出了宝剑,用剑指着胡亥,脸上的肌肉扭曲,说道:“你明知我是被巴家赶出来的,你还让我带你去巴家,分明就是羞臊我。”
胡亥没有动气,面无表情地说道:“做不做在你,如果不做的话,我就走了。”
胡亥转身离开,根本没有把韩铭的将放在眼中。
韩铭在那里抖了一会儿,喊道:“别走,我答应你,不过你要先把钱给我。”
胡亥停了下来,让侍卫给了他一百两银子,他忽然觉得这个韩铭似乎有点意思,他虽然易怒,但是品行中也有点韩信的意思。
只不过现在看不出来他有多大的本事。
韩铭将钱收好之后,手握佩剑,昂头走到了前面,不在跟胡亥交谈。
胡亥反倒对他有了兴趣,叫住了他:“韩铭,你既然是一个贵族,怎么会流落到这种地步,能说一说吗?”
“无可奉告,我们之间只是交易,没有其他可说的。”韩铭回答道。
“我加钱。”
韩铭身体一震,很明显他对胡亥的提议感兴趣。可是贵族的身份让他保持着矜持。“不必了,我不是为了钱而改变的人,我有我的尊严。”
“二百两。”
“我真不是那样的人。”
“五百两。”
“我不会抛弃原则。”
“一千两。”
“你随便问吧。问什么都行。干其他的事也可以。”韩铭终于抛弃了所谓的尊严,伏倒在胡亥的钱途之下。
胡亥一笑,说道:“我对你很感兴趣,把你的来历好好地跟我讲讲吧。”
韩铭叹息一声,说道:“我是韩国的贵族,因为韩国败亡之后,随我的父亲来到了蜀郡,自小在这里长大。”
“来到这里几年之后,我双亲就去世了,我年纪又小,慢慢地家产就败光了,我无路可去,只能依附在巴家混口饭吃。”
“我这么需要钱,是因为我一年前拜了一个师傅,我的师傅传授给我本事,可是他现在病了,急需要医治,可是我没有钱。”
“我在巴家做门客,也从来没有得到重用,我也只是得到师傅教诲之后,才有了些本事。可是这些东西都难以挽救师傅。”
“所以我才需要钱,为了救师傅我什么都可以做。”
听了韩铭的话,胡亥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个原因才让韩铭抛弃原则,接受别人的钱财。他还以为韩铭就是一个贪财的人,原来不是。
“那你的师父是谁,能告诉我吗?”
“我师父就是尉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