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他天赋异禀,与他相处一段时间,便知他对世家早已深恶痛绝。”
王守元对士族深恶痛绝?
这话一出。
宋文公目眦欲裂。
王守元是大家族的忠实拥护者,满朝文武都知道。
特别是到了阳龙知县以后,他每日都要写信向世家子弟,以恢复王氏地辉煌。
可现在,他的师傅竟然说,此人与家族有深仇大恨?
这,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但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聆听着。
张明正自然也能理解他地心思,继续道:“王守元的这个态度,让我和老皇都有了对付士族的打算,大家都清楚,只要有了危险,各大门阀就会齐心协力。”
“要想对付他们,必须要从内部来解决。”
“如此看来,王守元便是当年先生和陛下,在世家中安插的奸细?”
到了这个时候,宋文公总算是明白了。
这是一种由内到外的崩塌。
只不过是在世家内部安插人手,让他们自相残杀罢了。
更何况,他很清楚王守元为什么能够得到老师和陛下地赏识。
这是一位大家族子弟。
三代,在各自的世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纵然现在已经衰败,可王氏的烙印,依旧无法抹去。
这样的话,王守仁想要混进来,自然是轻而易举,而且还不会让人怀疑,而且还能方便行事。
“没错。”林盛微微颔首。张明正点了点头,继续道:“所以五年前,王守元来了一趟,向陛下赔礼道歉,却被先皇贬为知县,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而王守元,则是借着降职之名,在世家大门口哭得稀里哗啦的同时,也是在讨好他们。”
“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命运有不测,老皇最终陨落。。。”
“所以,计划暂时搁置,但他依旧遵从我的意愿。”
说到这里,张明正的眼中已经流出了泪水。
他曾受到帝王的宠爱。
五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错。
这就是王守元和各大门阀交好的开始。
宋文公低下了脑袋:“我明白了。
他的内心深处,也是充满了敬意。
他觉得,这小子的精神力很强大啊。
先王登基两年,现在是三年。
这五年里,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向对家族痛恶的王守元,更是要千方百计的讨好。
更何况,宋国公自己心里也很明白,当初自己被皇帝贬官之后,满朝文武都在取笑自己。
在被人鄙视的时候,还要和自己最不喜欢的家族走得更近。
每天给他们写几句恭维的话。
谁也不明白。
他的力量,比起王守元来说,实在是太弱了。
宋文公这下知道了,自己比他差远了。
这是一位在黑夜中游**的勇士。
这种传奇人物,一定要交好!
一念及此,他长长一声长吁短叹:“还请大人允许我与守元兄一同,共同耕种。”
对于豪门来说,摊贩土地才是最好的办法。而王守元,也因此消失了五年之久。
他宋文公,也要跟着他,实现他的雄心壮志!
“嗯。”张明正点了点头:“我既收了他为徒,目标一致,相信你们二人若是能通力合作,便能实现对陛下许下的诺言,将这片土地,再进一步扩张!”
“不过…”他沉吟片刻,又道:“守远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别人知晓。”
“你要出手,也要暗中出手,你可知其中缘由?”
“好的。”
“五年来,你与江南世家周旋,想来有所精进。”
“如果随意透露真实目的,那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而且,还要把这批人卖到全国各地去。”
“士族并非只有江南一家,别的地方也有,守元哥在后面帮忙,会方便许多。”
王氏的威望,不仅在江南一代传开,在国内乃至全国,都是响当当的。
这可是两个家族的长辈啊。
宋文公也是这样想的。
如果有孩子,也会有家人。
足以和巅峰时期的王氏一战了。
只是。
“你有什么计划?”
闻言,张明想了想,微微一笑,说道:“就和以往一样,我会在暗中保护李斯,劝他不要再追究此事,但他肯定不会答应,况且,我现在也没什么目的。”
“阳龙知府肯定要被撤职,我要让他去做阳龙知县,凭他的资历,也是绰绰有余。”
他没有将王守元的事,告诉王介。
这关系到世家能否彻底消灭,能否扩大到农田。
更多的人,会更好。
但张明正心中,也有同样的想法。
以你的智慧,应该能想到这一点。
那边,宋文公一声长叹,轻声道:“只怕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很清楚,对方这么做,完全是在给陛下造势。
李斯纵容家人,私吞百姓之地,这一点,她也脱不了干系,不过,她却要为自己辩护。
最后,此事被东厂确认,一旦传出,必然会对他的声誉造成一定的损害。
也只有如此,方源的智慧,才能体现出来。
一个是五年之前隐匿的王守元。
一名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为名誉而努力的老师。
宋文公一脸的羞涩。
我一定会为陛下和陛下尽心尽力!
张明正见状,也没有劝阻,只是开口道:“我去写信,不过他生性小心,一封信肯定是不行的。”
“这是我哥哥临终前赠予我的一枚玉佩,乃是我的贴身法器,待我前往阳龙,将其取出,便能获得他的认可。”
说着,他拿出一枚玉佩,递了过去。
宋文公赶紧接过,心说这枚玉佩看起来一文不值。
但对他的主人而言,却是非同小可,他当然不敢怠慢。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一脸的郁闷。
同一时间。
张明正咳嗽了一嗓子。
“老师!”宋文公急忙上前,一脸关心地将他扶了上来。
他70多岁的师傅,天天上班,如今,天刚热起来。
而且,他和他聊了那么久,身体也有些疲惫了。
“我没事。”
张明正挥挥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只是,他的眼中,还是流露出了一抹担忧。
但他的眼睛,还是盯着手中的玉佩,沉声道:“老爷,你侄儿这一次是要回去了?让他留下来,就当个奴才吧。”